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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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義寵溺女兒柳憶翩,從小到大都是有求必應,因此,當柳憶翩主動且堅持地要求柳義收悦兒為義女時,柳義理所當然應該立即答應才是。
但事實卻不然!
“翩兒,你那麼喜歡那個婢女嗎?”柳義面透憂心,眉頭深鎖,狀似為難。
“爹,除了您以外,悦兒是跟我最親近的人,我從來沒有把她當成下人看待,獨生女的我一直很羨慕別人有手足,而悦兒對我是盡心盡力的伺候,我早就把她當成親妹妹在看待了,而這次,她因為我而遭逢劫難,大難無災,歷劫歸來,我覺得對她好愧疚,我希望爹可以讓她成為我名義上的妹妹。”柳憶翩憶及三歲那年,她娘重病餅世讓她時常以淚洗面,某天好不容易她心情較好,一個人煩悶無聊地在大廳、花園裏四處來回閒晃,正當寂靜之際,她爹的手下拎着一個哭哭啼啼、綁着兩條散亂不堪的麻花辦的小女孩經過花園,走向後徑少人經過的柴房。
她看那個小女孩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而且聲音已經因為號啕大哭而沙啞了,她心生憐憫,二話不説馬上跑到家丁面前,張開雙臂大嚷:“放開她!快點放開她!”家丁見到她明顯一愣,本想置之不理繞路而行,但是三歲的她已經十分聰穎又善解人意,家丁步伐一變,她就奔跑向前攔阻去路,而她從一出生就是柳義的心上、掌中珠,家丁也不敢得罪她,只得輕緩地放下女娃朝她恭敬説道:“小姐!”她不理睬家丁,直接走到一臉淚痕的女娃面前問她,“你為什麼哭?”當時才兩歲的女娃張着驚駭大眼,發不出説話的聲音。
惻隱之心人皆有之,柳憶翩當下就決定了,她喜歡這個看起來可愛又天真的女娃,她要這個女娃留在她的身邊!
於是,她要求家丁不要把女娃帶去又冷又幹的柴房,直接跑去跟她爹千要求萬拜託,用盡撒嬌功外加哭鬧計,還説她娘不在了,她需要一個伴才不會害怕,小小年紀一臉堅持,終於讓她爹投降了。
此時此刻見到爹憂心忡忡的模樣,柳憶翩到十分古怪。
“爹,您怎麼了?”柳義收斂心神,“沒事。翩兒,爹只有你這個女兒,也只有你才是爹真正的女兒。”
“爹…答應我,求求您,難道您不再是翩兒有求必應的爹了嗎?翩兒並沒有求爹一些難如登天的事,悦兒從小苞在翩兒身邊,悦兒的乖巧伶俐爹也看到了,就算爹多一個女兒,也不是什麼壞事啊!”
“翩兒,你就是太善良了…”以前柳憶翩提出這個要求時,他都三言兩語就帶開,想不到這次她這麼固執己見,真是讓他大傷腦筋。
“讓悦兒繼續當你的婢女不好嗎?翩兒,你非得讓爹收了悦兒嗎?”懂得察顏觀的柳憶翩發現柳義臉上的線條不再那麼僵硬,知道她爹有軟化跡象,不
再度鼓動三寸不爛之舌頭頭是地道説:“很為難嗎?爹,您不是説過悦兒父母喪生,您是在路上撿到她的嗎?當初收了悦兒,不就是怕她孤苦無依、無法生活嗎?爹,既然您是悦兒的救命恩人,那不就等於是再造父母了嗎?悦兒對爹又敬又畏,我也好想要一個名正言順的妹妹,爹,請您依了翩兒這個心願,就讓翮兒跟悦兒一起奉養您到終老,讓我們兩姊妹一起承歡膝下。”柳義沉思半晌,雖面有難
,但看在唯一愛女誠意請求的態度上,再多的顧忌也讓他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好吧!”他勉為其難地點頭,“就讓悦兒姓柳,以後,她就是柳家二小姐,柳悦翩。”
“謝謝爹,謝謝爹…”柳憶翩欣喜若狂,上前攬住爹親的,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爹,謝謝您,我要把這個大好消息告訴悦兒,她肯定會比我更高興的!”她掩不住雀躍的心情,施展輕功一躍,飛回她的“藏憶閣”當天,悦兒正式告別奴婢生涯,住進為她而準備的閨房“喜悦閣”裏。
“藏憶閣”與“喜悦閣”這兩個院落只隔着長亭跟花園,沿着迴廊迂迴,以腳程來説並不算遠。
何況柳憶翩會輕功與自保的武功,飛越花園直達“喜悦閣”對她而言本就是探囊取物般易如反掌。
她不要
柳義為她設想周到,這樣的安排正好滿足到她的心坎裏。
若要説有誰不服氣,就是大娘遊玉香了,但她不敢拂逆柳義已經決定的主義,因為坐轎出外逛街知道得晚,也只能對事已成定局的柳悦翩嘲諷個幾句,在柳憶翩聞風而至地為她做主之下,遊玉香最後是悻悻然地從“喜悦閣”離去。
悦兒心頭盈滿動,她在心中暗暗起誓,如果小姐或園主有任何危險,她絕對擋在身前,心甘情願為他們而死!
就算在名義上小姐已變成姊姊,園主已變成義爹,但在她心中,他們永遠都是她恩同再造的小姐跟園主。
相對於柳悦翩可以鎮關在房內繡花草,嗜好自由的柳憶翩就忍不住要到外頭去透透氣了。
柳悦翩一聽到她要單獨出門,一大篇耳提面命的言語又要語重心長地出籠了。
以前柳悦翩是個奴婢,柳憶翩可以聽而不聞,現在她的身分變成了妹妹,柳憶翩只能聽命,因為柳悦翩自怨自艾的功力實在是令她沒轍!
“小姐,你本沒把悦兒當成妹妹看待,不然你不會對妹妹的關懷不理不睬。”説完,立刻擺上一張委屈的神情。
柳憶翩就是敗在柳悦翩這千篇一律的言語跟表情上。最後,兩人取了個折衷方法,柳憶翩會聽從柳悦翩的建議,女扮男裝再出門,而且會在身旁帶個懂武功的小廝保護她的安全。
但走出大門沒多久,柳憶翩就藉機甩掉黏人的小廝,可惜這個小廝並不好甩,費了她一番工夫,左拐彎右拐彎,拐了個九彎十八拐,連她都快要認不清路了,好不容易才甩掉小廝。
柳憶翩了一口氣,從屋檐跳下,順着小徑通向大道,面前豁然開朗,是一條她從未逛過的熱鬧大街。
這條街上賣的東西花樣真是琳琅滿目,讓她看得目不暇給。
一個賣珠花簪子的小攤位引了她的目光,她覺得蝴蝶簪好適合悦兒!
“這位年輕俊美的公子,買個簪子送心上人,看哪!我這裏有玉墜子、有珍珠耳飾,有翠玉手環、有珍珠頸煉,還有各式各樣的珠簪珠叉…應有盡有,不買可惜。”攤位上的中年老闆口沫橫飛地忙着介紹。
柳憶翩拿起綴有紫玉的髮簪在手上把玩,也看了看粉蝶簪,紫蝶簪、玉蝶簪,打算要送一個給悦兒。
就在她躊躇不定之際,一陣喧鬧引了她的注意,原來是左前方不遠處傳來一片打鬥聲。她放下簪子,好奇地湊向前去。
一名蒙面黑衣客正與四名大漢拳腳相向,明眼人一看便明白,黑衣客的武功在那些大漢之上,只是,以眾擊寡讓黑衣客一時之間無法身。
黑衣客一腳旋踢,將背後的大漢踢飛十步之遠撞到一個賣豆花的攤子,倒地不起。
轉身之際,一掌擊向他
膛的掌風被他險險閃過,他一出招,那人眼眶立刻瘀青掛彩。
另一波掌風又近,他迅速閃躍,對方卻從懷裏取出不明白粉往他身上灑,他
本閃避不及。
心驚的他頓時到力氣一點一滴快速地從身上消散,他出手極快,打退大漢們,身子微顫,以輕功躍過屋檐消失在另一端。
觀看全程的柳憶翩眼眸閃過一絲惑,她
雙眼。
那是“軟骨散”嗎?好像…
那種粉末的特徵她從小看到大,其它粉末絕不會在陽光下微微閃爍,還帶着點點銀芒。
她不懂,“軟骨散”應該只有他們柳園有才對,她爹曾經驕傲地對她提過調製秘方只有他知道,而且解藥也只有她爹會調配而已。
若説那不是“軟骨散”又會是什麼?
她家傳的秘方不該外才是,而那名黑衣客的身手她似曾相識,他…會是那個曾經侮辱過她的男人嗎?
若説她家秘方沒有外,那…他不就是她爹的敵人了嗎?
他應該逃不遠的,現在去追,應該還追得到!
柳憶翩心念一動,閃進暗徑裏,施展輕功往西北方飛逝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