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我沒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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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裏，皓月當空，星雲孤寂，斯鳳站在窗口吹着涼風，努力滅去心中燃起的火苗。

不行！不可以！沒可能的！她想盡一切詞語來否定自己…她不希望看到自己離去時那碎得紛紛的玻璃心。

遙嘆時相望，滿目蒼穹空。

閉月寒宮冷，萬里隔斷欄。

淚淚已霜，停冬無終。

苦等黃花葬，鬢白老珠旁。

念着、想着、嘆着，她似乎看到再這麼下去的窮途末路。可就在這個時候，金嬤嬤臉不太好看的走到了她的身邊。

“娘娘，您還有心情在這裏欣賞月亮，皇上説今天不來了！”

“哦，這很好啊！沒人跟我搶牀，是件好事啊！”她毫無表情地説着，心裏還在想着張某某。

金嬤嬤一看她的樣子，出了一臉的大汗狀…琉璃姑娘啊，這麼嚴重的事情，你咋就不上心呢？皇上不來你這兒，不就説明他改投他人的懷抱了嗎？宮裏，難道還有比寵幸更重要的事兒嗎？嬤嬤我倒是看不明白了！誒，不對，莫非娘娘心裏還念着舊情？不知怎地，她忽然浮現出了張阿彩的臉來。

不會吧！她的心“噔噔”陷入了擱淺狀態…

嗚嗚嗚，娘娘啊，您就慢慢看您的月亮吧。帶着滿腹的憋屈，金嬤嬤垂頭喪氣地預備轉身就走。

可誰知，斯鳳叫住了她“金嬤嬤，勞煩你幫本後把鋼鐵琴搬來！”或許是在月光悲情的作用下，她竟然起了彈琴解愁的心思來。

於是乎，小太監們七手八腳地把“鋼鐵琴”給搬了出來，放在了內殿之中。

斯鳳穩穩地坐於琴前，抬手就彈起了《化蝶》來。

曲調優美，時而歡快，時而惹人惆悵，時而情澎湃，時而陷入黑暗的低谷深潭…瞧她彈得情深意濃的模樣，儼然她就是曲中受傷的蝴蝶一般。

着弱弱的軀體，不顧風的阻撓，奮力揮舞着翅膀，和相愛的伴侶雙宿雙飛。

哎，只可惜，她忘了一件事兒——那就是古代是沒有《化蝶》鋼琴版的！這可是純粹的現代創作改編。

就在老天爺唸叨這些的時候，在斯鳳的耳中傳來了一記悶悶的“咚”聲…

“是誰？”她連忙合上琴蓋，扭過頭去，纏起了細眉。

“喲！是我！”聞見馬黛拉痛苦地摔倒在地，半着臉兒，向她伸出了“求救”的雙手“斯鳳，你真的是斯鳳啊！我真是沒有想到，你竟然…你怎麼這麼好命啊！”她説的有些氣吁吁，臉上沒有一點兒血。

斯鳳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兒，沒有做任何辯駁，她只是輕輕地説了句:“你身體沒好，就不要亂動！萬一大出血怎麼辦？”

“呵呵！我還能夠大出血嗎？”她悲傷地抬起了眼眸，似乎已然知道了“那件事”一般。

氣氛慢慢沉了下去，充滿了淚水的味道。

馬黛拉靜靜地，靜靜地等待着她給自己最後的宣判。

不料…斯鳳緩緩將她攙起，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柔柔地送上安:“馬黛拉，你不要擔心！只要我們回到現代，你的這點小小病一下子就全都能治好的！”

“你説什麼？回到現代？你在做什麼秋大夢啊！”她出恥笑的表情，沒料到她居然會説出這般天真的話來。

斯鳳連連擺手，向她解釋道:“不，我有確切能回去的可能！只是現在不方便告訴你，因為這是的機密。我，身為國家的公務人員，一定會以公民的安全為優先！所以，你就先暫時安心在我這兒養傷吧。等時機一成，咱們就能馬上回去了！”她邊説，邊用力地點了點，以示萬分的肯定。她這麼做不但是告訴馬黛拉，同時也是在對她自己在説。

呃…這貌似和事實有些出入的樣子誒！不過，這純屬是善意的謊言，大家就原諒她吧。

而馬黛拉看着她堅定的眼神，又聽到她報了的名號，也就不再多想什麼，乖乖地起身回屋，睡覺去了。

然而，斯鳳的麻煩還未結束，她透過光的折，遠遠地看到在柱子後面若隱若現地晃着一個薄薄的身影…

“嗯？是誰？”她驚訝地投去眼神和嗓音。

“嗒嗒”——步子輕落，從中走出了她完全意料之外的人物來…

“琉璃，現代是什麼…那個曲子是什麼…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琉璃！你到底是誰？”他半張着嘴巴，一步一步向她靠攏夠來“你，快回答我啊！回答我！”這是…哎，沒想到張阿彩竟然會躲在柱子後面！

“你怎麼會在這裏！？”斯鳳背脊發涼的無法動彈，苦笑老天的玩笑實在太過——自己竟然這麼輕易就把最不想破壞的東西給毀了。

“這個你不要管！我現在要你回答我！這西洋樂器在整個大冥朝只有這一個，琉璃本不可能會彈此琴！也沒有人會！”看着怒氣衝衝的他，斯鳳全身都在發抖，她本應該選擇辯解，可是她沒有，反而…

就見她高高地昂起頭，語氣怔怔地説:“這不是你所希望的嗎？琉璃…呵呵！對，我是不是大冥朝的琉璃！你所知道的琉璃早就為你殉情自殺了！就在她還在院裏的時候！我上天派來給她還債的！你不知道，凡是自殺死的人，都得下地獄嗎？”

“你…你説什麼？”張阿彩一片混亂地向後倒退，指着斯鳳的鼻子，喝道:“惡婦！惡婦！你不配擁有琉璃的容貌！你不配…”語畢，他濕着眸子，奪門而逃。

呵呵！果然不出我所料！

“砰”斯鳳無力地站了起來，邁開步伐想要追趕他。但是，才跑了幾步，她的理智在告訴她——你跑什麼，你追有用嗎？

在他的心裏只有琉璃，過去的琉璃，他之所以對我好，只是因為“我”是琉璃…琉璃去了，那麼他的愛也就去了…

回憶着他離開時那彷彿發瘋似的背影，斯鳳的心宛如被掏空了一般。

我真是自作孽！她又一次地臭罵自己。

淚水已經眼眶裏打轉，隨時隨地都可能落下。她用力地咬着嘴，用最後一絲力氣衝回鋼琴邊，趴在上頭。可惜，她早就力，‮腿雙‬已然支撐不住整個身體，緩緩滑落，跌坐冰冷的凳子上。

其姣好的臉龐佈滿斑駁的淚痕，緻的妝容也跟着暈染開來，變成了滑稽可笑的鬼怪臉譜。但她完全沒有注意到，只是一個勁兒狠狠地用絲帕猛擦。而口傳來的疼痛讓她下意識的蜷縮起身子，以為這樣就可以緩解一點，哪怕是一點點的傷痛。

隨後…

頃刻間“嗚嗚嗚，嗚嗚嗚…”低低的泣聲暗暗旋繞，她看上去就如一個時刻會摔破，高高放在高台上的，一隻晶瑩剔透的小酒杯一樣。

“砰”——老天爺似乎聽到…呀，它碎了。

然而，就在無奈和悲傷的覺降臨在她纖細的後背上的時候，忽然，有一雙暖暖的手緊緊握住了她的肩頭…

好舒服！斯鳳的淚水停住了，她嗚咽的口而出地輕聲叫着:“皇上？”慢慢地回過頭去，可未料出現在她眼中的竟是眉頭緊鄒的楊天博。

“娘娘，你怎麼了？”他輕輕地問着，然後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冒失舉動，連忙嚇得一慌，往後退了幾步“啓稟娘娘，微微…微臣是奉皇上之命，來保護你的！微臣看您剛才在…在哭，以為您哪裏不舒服…”

“恩，我沒有不舒服！你出去吧！”看着他一副被嚇破膽的可笑模樣，她覺得自己似乎不那麼難過了。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認為抓住自己的是那帝，而不是金嬤嬤啊，李靈兒啊…整個鳳儀宮人那麼多，自己為何誰都不想，偏偏就認為是他呢？一時間，她無法給自己答案。

但是，她絕對不會想到，自己會給楊天博帶來“毀滅”般的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