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説不出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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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氣一陣一陣地在斯鳳的脖頸邊酥酥地遊走，緩緩吹入她的衣襟，讓她不小小為之一抖。

怎麼回事兒？她擰着眉頭，回頭一看，卻不料看到冥武宗竟然正在深情款款地盯着自己！而她的回頭，恰好還形成了“相互凝視”的場面。

呀！好尷尬！斯鳳羞得連忙低下了頭，小臉紅成一片——他…他這是在幹什麼啊！唔…這個皇帝！

就在這個時候，黑暗的屋內倏地入一道銀的光線，斯鳳定睛一瞧——這不是…

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沒想到開門進入東書房的竟是——皎潔的月光撒着銀粉披在了來者的身上，在月光的映襯下，他那深邃的眼眸又添幾份離之，那張俊秀的臉龐看上去則是愈加氣度不凡——沒錯，進屋者正是張阿彩！

他怎麼會到這裏來的？難道是因為從劉小瑾那兒得知我在豹房的消息，所以才…他還想囚我嗎？他…斯鳳的心微微顫抖着，她無法看透眼前的這個男人。

一夜之間，三大勢力齊聚首，鼎立在這豹房之內！

然而抱着斯鳳的那個帝見到張阿彩全然沒有害怕的樣子，他反而拍拍斯鳳的肩頭，送上了一記淺淺的微笑。隨後，他將手離開斯鳳的身子“譁”地一聲掀開簾子，從後走上前去。

誒！他不是在躲人嗎？怎麼説主動現身就主動現身了呢？斯鳳覺得糊塗，準備跟上帝的腳步，走到幕前，去看看張阿彩要唱什麼好戲。可…

冥武宗在走到張阿彩跟前後，猛地一個轉身，向着簾子後的斯鳳做了“噓”的手勢——鳳兒，乖乖待在那兒，不要出來。他用行動在告訴她。

無奈，斯鳳只得退下，被回了“後台”隨着冥武宗擺好架勢，其同張阿彩的“對壘”正式開始了。

只見張阿彩“咚”地一聲跪倒下來，大行叩拜之禮“微臣參見皇上！”他兩手撐地，畢恭畢敬地俯下身子。

冥武宗依然背對着他，嚴肅地回道:“不必多禮，起身吧。張阿彩，事情辦得如何了？”

“是，皇上！微臣已經成功取得劉小瑾那廝的信任，只求有朝一可以為國除去佞，恢復大冥朝的朝綱。”他鏗鏘有力地説着這話，臉上全是認真和動的表情。

只是他的話，引得在暗處的斯鳳內心蕩起層層茫然——他是皇帝派到劉小瑾身邊的探子？為了皇帝，所以他才放下我的嗎？唔…不知為何，本應生出釋懷之的斯鳳，中卻爬出一股又酸又澀的委屈。

她緊緊地擰住了口的衣衫，覺得心窩很悶，隱隱作痛。

而簾外的談話還在繼續…

張阿彩接着又説:“啓稟皇上，微臣已經查明閹狗已派諸多細作潛入了豹房之中，大大小小數達百人之眾。其中最為可怕的是隸屬內行廠的七羅剎。”

“七羅剎？”冥武宗聽得嚇了一跳“就是那心狠手辣，殺人如麻的…”

“是的，皇上。據微臣所知，潛入豹房的共有2名羅剎，分別是第二羅剎紅珊、第五羅剎夢霄。”2名羅剎？第二和第五？揪心的斯鳳又被張阿彩的話給震到——我也是七羅剎之一啊！如果他能把深藏不的第二羅剎、第五羅剎給查出來，又怎麼會不知道我也在這裏呢？既然他對皇上忠心耿耿，甚至願意放棄自己心愛的女人，那他…張阿彩，你為什麼不告發我？告發我啊，告發我啊…少在這裏假惺惺的！她咬着嘴，緊緊皺起了眉頭。

不過，冥武宗對此甚是着急，他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他鼻下的那撮小鬍子，嘴角深深陷下，在停頓了數秒之後，他才道出:“劉小瑾難道要殺朕不成？他非要做萬歲才甘心嗎？朕…朕…氣死朕了！”於是，他“唰”地一下扭過身來，連忙扶住張阿彩的雙肩，繼而説“張愛卿可知此2人的相貌？”

“請皇上恕罪！微臣不知！在內行廠也只有劉小瑾一人知道七羅剎長什麼樣子！”他目含無奈，淡淡地望了他一眼。

“劉小瑾！”在聽到這個答案後，冥武宗怒氣赫然出現在了臉上，氣得他目瞪氣，宛如一幅想要吃人的模樣。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在哪裏虧待他了？為什麼劉小瑾會如此肆無忌憚，不把皇帝的尊嚴放在眼裏？劉小瑾再怎麼説也只是一個閹人，他又不能傳宗接代，當了皇帝又能怎樣呢？難道就為了享受一下，萬萬人之上的覺不成？呵呵！可笑！可笑！朱篌照真的非常鄙視他，看不起他！

可在如今這個風口尖上，朱篌照只能選擇一忍再忍，任由劉小瑾他作威作福，把持朝政。他也想除之而後快，可是他…身邊沒人啊！能託心的，用手指頭就能數出來了！有能力幫他辦事兒的…那就更少了！所以，他只有暗度陳倉，存積實力，忍辱負重了。哎。

“皇上！皇上！”張阿彩的聲聲呼喚，將冥武宗從自己的思緒中給叫了回來。

他道:“皇上！此地微臣不宜久留，微臣這就告退了！”冥武宗沒有説話，只是甩了甩手，表示明白而已。

待張阿彩出去之後，斯鳳這才敢走出來。她慢慢走到冥武宗的身邊，抬頭一看，就看到他那種傷心難過的臉兒——朱篌照仰頭望着房檐，陣陣嘆着無奈之氣。

“鳳兒，朕只是一個木偶啊！”他垂下頭，將斯鳳擁入了懷中，閉上了眼睛。

他這是在尋求我的安嗎？如果他知道我也是劉小瑾的人，那他會怎樣呢？真是…可憐，好可憐！在此時，她亦不再介意他是否好，轉而將手輕輕搭在了他的後背之上，給予絲絲輕撫，希望這麼做他能稍稍好受些。

就在這個時候，她瞧見在東書房裏有一個物件，令其不眼前一亮，從而拍了拍皇帝的肩頭，小聲説道:“皇上，請放開民女。名女看到有一奇怪的東西！”

“奇怪的東西？”冥武宗聽着莫名，雖不情願，但也只能暫且將她放開，不過他的手卻還死死拽着斯鳳的小手，就怕她會消失一般。

而斯鳳卻對那“奇怪的東西”非常興趣，她笑眯眯地看了一眼朱篌照，用手指着那“怪東西”言道:“皇上，可知此物為何嗎？”

“那是…哦，對了，此物乃去年大不列顛使臣遠渡重洋獻給我大冥朝的朝賀之禮！好像是叫什麼鋼鐵琴！”他説着，便將斯鳳帶到了琴的邊上，道“朕記憶猶新。那天使臣還用此物為朕彈奏了一曲呢！可自那以後，此琴先是發出怪音，而後更是變得一點兒聲音都沒有了。眾人紛説此為不祥之兆！朕無奈只能將它從皇宮中搬出，至於此地，以作紀念。”從旁聽説的斯鳳，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了聲來——“什麼不祥之兆，不就是鋼琴進灰，音階失調嘛！”她一眼就看到掛在鋼琴邊上的調音器，隨後走到鋼琴邊，打開琴蓋，用繡帕撣了撣沉年舊灰，再“叮叮咚咚”地調起音階來了。

話説，斯鳳雖然樂器不咋地，但鋼琴她還是會彈的。想當年，她為了能夠順利潛入某問題公司，因此故意假扮歌女，所以嘛…在總部接受了地獄般的鋼琴特訓！一個月，24小時，每時每刻都和鋼琴吃住在一起來着…那子叫昏天地暗啊！一念起這個，她就全身一顫，覺得背脊發涼。

不過，現在在大冥朝看到自己悉之物，她的心就不由地動不已，頗有親切之。所以她就渾然忘我了…

不過，冥武宗見她一臉的歡快樣，心情也跟着好轉起來，他嘴角掛上笑容，饒有趣味地走上前去，靜靜地看着斯鳳那不亦樂乎的忙乎樣——她竟會使用此琴！甚妙！甚妙！多不見，鳳兒更令朕心憐啊…瞅着她那纖弱的肩膀，秀髮上上下下翻飛，甩來甩去的可人模樣，朱篌照看得很是沉醉——他甚至張着嘴巴，合都合不上！

半許過後，斯鳳搞定了音階，大大出了一個舒心的笑容。她伸了個懶，抹去頭上的汗珠，眼裏滿是歡樂。

這時，眼瞧佳人完工，一直不好意思打擾的冥武宗這才慢慢湊近過來，輕柔地説:“鳳兒，可會彈此鋼鐵琴？可否為朕彈上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