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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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他正坐在“辦公室”裏翻閲着成化二十三年前後的一堆卷宗,希望能從其中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他這是…張阿彩的理由其實很簡單——如果我的女兒生了東宮太子,做父親的哪有不炫耀之禮?更何況,據鄭旺登記在冊的資料,他是武成衞的一名士兵,家境貧寒,並將女兒鄭金蓮在12歲時賣給別人做婢女。這麼一個品行下作之人,讓他閉嘴,豈不是比登天還難?
於是張阿彩認定,如果此人未死,那定是關在了哪個牢獄之中。
然而就在他“埋頭苦幹”之際,編入其下的高雲飛卻在此時拿着兩本摺子風風火火地跑了進來。
“啓稟張指揮使,這是山東一省今年秋後斬首和即將釋放的囚犯名單。請指揮使呈報給九千歲,以作定奪!”他跪在他的几案前,大聲響亮地説着此話。
呵呵!顯然他的話語在張阿彩聽來是非常刺耳的。
什麼叫九千歲定奪?這種摺子明顯是由皇上硃筆御批的!他竟然直接越過皇上,跳給了劉小瑾?呃…一閹狗什麼時候成了大冥朝的主宰了?經他如此一通,他完全從“案卷”中抬起了頭來,臉差差地盯着他。
張阿彩沒有立即接過他的話,而是故意一言不發,讓他傻跪着。
咦?為什麼沒有反應?難道是指揮使沒有聽到我説的話嗎?覺得奇怪的高雲飛,倏地抬起腦袋,朝他望了一眼,不想,卻正好來了個四目接,而且還擦出了“
烈的火花”!
“吱吱、吱吱…”兩股電纏碰撞中!
呃…請不要會錯意,這可不是愛的火花,而是憤怒的火苗之光!
“大人,屬下…屬下…”他結結巴巴,實在説出不下半句話來——我到底是哪裏惹到了他?他幹嘛突然瞪我?處於完全莫名其妙狀態中的高雲飛一個勁兒地幹眨眼,中鬱結着問號。
“嗯!”就聽指揮使大人鼻子拉了聲長長的警報,口氣缺缺地喝道“你小子活的是不是不耐煩了?九千歲能批斬絕和釋放的摺子嗎?説話如此不小心,你難道想讓時機未到的九千歲現在就背上逆賊的惡名嗎?”雖然乍聽此話,他是在替劉小瑾着想,不過實際上嘛…知道他底細的人都心知肚明,哪怕在高雲飛聽來這是完全的諂諛之言。
受到驚嚇的高雲飛只能連連拍打自己的嘴巴,罵自己失言!
可惜啊,張阿彩並不知道就是這個人替他送來了“頭等大獎”!
就看那釋放名單中,赫然寫着鄭旺的名字,而且連關押他的大牢名字都寫得清清楚楚——濟寧府衙。
這能不讓他歡呼雀躍嗎?他仰着嘴角“啪”地合上摺子,表情開始從奔喪變成了結婚。
哎!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他高興地連忙別過身去,以防高雲飛這廝看到自己笑得已然“齜牙咧嘴”的奇怪表情。
張阿彩輕輕捏了捏拳頭,偷偷嘆道:這下可好了!皇上有救了!
不過,他身後的那個愣頭青,目前還在繼續“自”——“啪、啪、啪…”響亮的耳光聲絡繹不絕啊!
回到紫煙雲莊後的張阿彩,興奮異常,他甩着衣袖,腳走疾步地向“諸葛”先生告之了此事。
於是,當天晚上“諸葛”先生就駕着馬車,徑直朝濟寧府衙駛去。然而,他在臨走之前,不忘向張阿彩代3件事情。
第一,要他立刻把兩道摺子給劉小瑾,省得讓他起疑。
第二,要他繼續翻閲卷宗,找出當年鄭旺的入獄進過。
第三,他向張阿彩要了一道錦衣衞秘辦案件時專用的“特使令牌”在一切準備妥當之後,他的旅程就此開始了。
“咕嚕嚕、咕嚕嚕…”馬車飛速奔馳“諸葛”先生的內心也就愈加奔騰似海。現在的他只能默默祈禱“鄭家和皇家”不是一家。
其實,他並不是不知道,種種可疑的跡象表明“貓膩”確實存在!哎…時間跳轉,在人們還在恍恍惚惚之際,一輛緻的馬車“唰”地肆無忌憚地停在了濟寧府衙前。
衙役們一看這狀況,馬上虎着張臉兒,拿着手中的長矛大步跑了過來,並口中唸唸有詞:“誰啊?誰啊!竟然眼中沒有王法,敢在府衙門前造次,想死不成?”不料,從車簾中卻猛地探出了一隻手來,此手中還握着一塊黑樟木的金邊紅字的令牌。
“見到此牌,如見千歲!”其中的一個衙役嚇得直接了褲子,癱倒在了地上“特…特…錦衣衞特使令牌!”他牙齒咬着舌頭,好不容易才“補充説明”完整。
接着就見一面容白俊、書生模樣的高個子青年從車上優雅地跨步下來,衝着衙役們慢條斯理地拖着長音講道:“咋家奉千歲之命,來此大牢查探一秋後處斬的江洋大盜。爾等速給咋家開了囚門,讓咱家進去瞅瞅!”邊説,他便用手在了
間,陰陽怪氣的調調盡顯無疑“小子們,不許跟咱家進去啊!凡是偷聽者,讓咱家抓到的,全送宮裏跟咱家一道做伴!聽到了沒有!”
“是,是!”一陣瑟瑟的顫抖之聲。
待他走進牢房之後,一件出於意料之外的事情躍然現於了他的眼前。
他呀,就看到一個只穿了件繡着錦繡繁花的大紅肚兜的老爺們,一手拿着雞腿,一手着妖嬈的
女子,在一間擺設華麗,掛着黃帳子的牢房內,唱着小南小調兒…
這個人難道就是傳聞中的鄭旺“鄭國舅”?他微着臉頰,想着是不是油菜花開了,所以神經病發作的人也特別多…
簡直就是一個傻大舅嘛!唔…真是無語啊!極品仁兄啊!
“美人兒,來,本皇親給你親一下先皇御賜的‘御衣’!”説着,鄭旺笑得跟什麼似地——他猛地將懷中的女子拉到口處,做出非要她親一下“御衣”才肯罷休的動作。
御衣?離他還有數丈遠的“特使”大人差點沒直接笑出聲來,他搖頭大嘆着不就一肚兜嘛!還御什麼衣吶!其不鼻尖噴出冷嗤,暗暗送去了一個“你無恥”的眼神!
可不想,那老小子的眼神還不錯,他竟然一眼就看到了“與眾不同”的來者。他衝着“特使”大人嘿嘿一樂,兩隻核桃頓時出驚人的神采,道:“喲!沒想到宮裏終於來人了!你是九千歲的人吧。千歲説了,只要事情一平靜,就會立刻接我這個國丈進宮享福!哈哈哈,果然,時機到了啊!”時機?什麼時機?他聽得直入骨髓,產生了一種極為不祥的預
——難道我叫張阿彩當初故意埋下的“種子”已然悄悄發芽了不成?呃…看到這裏,恐怕大家都瞭然於
了——這個特使大人正是“諸葛”先生假扮的。那麼他讓張阿彩埋下的“種子”是…不就是那號稱可以製成玉璽的璞玉嘛!那發出的芽是…
在“諸葛”先生的心中赫然跳躍着“造”加“反”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