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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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寧總算是見識到邵敍泱成功的原因了。
拿了一杯香檳,她將自己隱身在派對的最外圍,任憑人羣衝散了她和邵敍泱。但,卻也因為這樣的距離,她看見了十年後的邵敍泱…不,應該説她本不曾瞭解過他是個怎麼樣的人。總是他追着她、她避着他…而十年後隔着這樣的距離,她才認真地端詳起他。
今天的派對似乎有兩個重點,除了慶祝邵敍泱的母親費綾函五十歲生之外,另一個焦點便是慶祝邵敍泱的休閒事業今年由海外正式回台成立總部。現場壁蓋雲集,還有程寧第一次看見的邵家男主人邵孟洶同樣穿梭其中,得意的笑容更是掛滿臉。
始終陪在父親身邊的邵敍泱,熱切地向周圍不停湧上致意的客人舉杯敬酒,臉上似乎也充滿了得,對於自己手裏成功的事業不免有幾分自信驕傲。
少年得志、擺家族
彩的邵敍泱表現得更讓人
賞…這是程寧今天聽到最多的讚美話語。
擺家族
彩…擺
家族
彩…她怔忡,口裏喃喃念着。
“我的女孩,怎麼一個人坐在這兒呢?”一道柔細的女聲打斷了程寧的田心緒。
程寧猛地回過頭。
“呃…阿姨…你好。”想到剛才的誤會,她還是覺得羞赧。
“看着敍泱看傻了眼嗎?”費綾函輕聲取笑,連玩笑話聽來都像天籟。
“不過我這兒子我也喜歡,他英俊又優秀,不怪你看傻了眼。”
“不是的,阿姨…”程寧輕聲抗議,卻又不知從何解釋起自己和邵敍泱複雜的關係。
“你看看他,他很少這麼喝酒的,會讓他這麼放肆喝酒,不是太痛苦,便是太開心。而你一定也看得出來,他很開心的!你知道嗎?我很久沒看到他這個樣子了。”費綾函温暖的視線緊緊追着面前那一對父子,也是她最鍾愛的兩個男人。
“阿姨…”程寧忍不住盯着費綾函美麗的側臉。
“寧,你知道嗎?如果不是因為敍泱的努力,我現在也不會和他爸爸複合,更不可能從義大利回到台灣。”費綾函回過視線,並不介意和程寧談起自己的婚姻。
“我十九歲時因為企業聯姻的關係嫁給敍泱的爸爸,那個時候還太年輕,本不懂什麼是愛情。結婚不久之後,我父親費渥堂就過世了,偏偏我又是獨生女,所有的企業重擔就這麼全落在敍泱爸爸身上。也因為這樣,他忙得焦頭爛額,
本無暇照顧我,偏偏我又在那個時候懷孕了。”想到往事,費綾函還是忍不住笑了。
“大概也因為敍泱的爸爸實在太忙了、而我又太年輕…一直到生下敍泱後,我總算想通了當初婚姻的開始的確是為了兩家企業,即使我已經愛上這個人,但又何必強求所謂的愛情呢。自此之後,過了許多年相敬如賓的夫生活,最後承受不了的人是我,我於是帶着敍泱離開台灣到義大利去,一住就是好幾年。
“但敍泱的爸爸堅持不離婚,寧願忍受這種長期的分居生活,説什麼也不陪我到義大利,當時我就更加確認了他不過是愛我的財產,從來不是愛上我的人…”
“阿姨…”程寧不曉得該怎麼表達安。
“呵呵,寧,乖孩子,別擔心,我在義大利的行情可是很不錯的,還偷偷了幾個男朋友呢。”費綾函笑着握住程寧的手。
“不過…這個情況似乎也害慘了敍泱,他大概是受到了我的影響,總是看到我傷心的樣子,從小就喜歡忤逆他爸爸,到了義大利之後狀況更甚,只要他爸爸一到義大利,他的壞子就跑出來,成天跟一些街頭地痞玩樂,最後,甚至連我都管不動他,只好把敍泱送回台灣,回到我父親費渥堂創辦的‘渥堂’去就讀,讓他的父親去管教他。”程寧沒發現自己竟然用着連自己都沒發現的專注在聆聽。
“可我沒想到這一回去,危機竟然是轉機…只不過回台灣幾個月的時間,敍泱變了。他堅持要我回台灣,堅持要我們夫一起住…可奇怪的是,他卻一個人離開了台灣。他告訴我,他要自己一個人去外面闖闖,他不要一輩子躲在家庭的羽翼下,他不想要成功得來太容易,他不想要讓美好的家庭背景決定了他一輩子。”聽到這裏,程寧忍不住倒
口氣…這些刺耳的話,竟然聽得她心頭一陣翻攪。
“敍泱告訴我,他的爸爸是愛我的,而他愛我的方式就是讓我父親費渥堂的企業更加發揚光大,所以他不眠不休,勞累不堪…而我這個做子的竟然誤會了這麼多年,竟然還需要自己兒子的提醒,才看得清楚…是不是很
費時間呢?”想起自己的誤會,費綾函還是對摯愛的丈夫覺得抱歉。
“不會的,阿姨,我很羨慕你有一個這麼愛你的丈夫。”
“是啊,還好敍泱點醒了我。你瞧我這個做媽的,比兒子還糊塗…你知道嗎?一直到現在敍泱那幾個月回到台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卻一點都不知道,他就像是一瞬間長大了似的,變得懂事了。他選擇回到歐洲去,重新開始學習,而他本來就遺傳了他爸爸的聰明,學習起來一點也不費力,幾年內就拿了幾個學位,後來開始自己創業,沒想到比他老爸還厲害。”視線忍不住調向遠方仍在人羣中的邵敍泱,程寧聽着費綾函的話,心也一點一滴的崩塌,很快地,就要將她淹沒…
“寧,你知道嗎?我知道敍泱過去也過幾個女朋友,但我一個也沒見過。過去他每年總會找時間回來看我,也不曾聽過他提起他有任何固定的女伴。而我最懂得他的脾
,他會選在這個重要的
子把你帶回來介紹給我們認識,肯定有他的用意…當然,也許你對我的兒子還沒有那麼肯定…就像我當年不信任敍泱他爸爸一樣;但身為一個母親,我的私心卻希望你給他一些機會好嗎?他把我的幸福找了回來,我也想幫他把該屬於他的…留住…寧?你怎麼哭了?啊?怎麼了?”費綾函匆忙地從手拿包裏掏出手帕,伸出手擦拭着程寧一顆顆晶瑩的淚珠。
“阿姨…對不起…我只是…有點…對不起…”程寧覺得有些慌亂,她不知該如何是好…她甚至不知道到底在她身上能夠找出什麼是屬於邵敍泱的?為什麼他要這麼説、現在費綾函也這麼説…
十年前她的雙手給不起邵敍泱任何東西;十年後,她同樣給不起啊…可為什麼…為什麼偏偏邵敍泱要把她的話記得這麼深這麼深…
半拖半扶地把喝醉了的邵敍泱拖進房裏、丟上牀之後,程寧重重地了一大口氣,
覺有些生氣,還伸出手用力朝邵敍泱的肩膀捶去。
真是的!她是看見他喝了不少酒沒錯,可是…怎麼照顧他的工作變成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