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爭風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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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鬧胡鬧,這本就是在胡鬧。徐夕夕覺得,自從張定抒來公司鬧了這麼一出後,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變得格外奇怪,彷彿她做了什麼始亂終棄的惡事,而那張定抒,倒成了個受害者。

沒辦法,她在辦公室裏,一向腹背受敵,女人把她當假想敵,巴不得她出點醜。男人,因為追求不遂,多半對她懷恨在心,現在看她被一個男人搞得焦頭爛額,心裏那股子怨氣可出了不少。

徐夕夕突然覺得,這個世界上,除了路小蔓、衞瀾和蘇柏外,好像她做什麼,在其他人眼裏看來,都是錯的。當然了,在那些看中了她的男人眼裏,她還是很可愛的,只是,那種覺很短暫,短暫到她一旦對他們説“不”就會煙消雲散。

徐夕夕想起了那個朱自強對她説的話:“徐小姐這麼漂亮,做人事太可惜了,應該做公關才對。”其實,徐夕夕也是這麼認為,看看大學四年光景中,因為她的加入,她們系的學生會是搞得如此風聲水起,熱鬧非凡,其他系只有嫉妒的份兒。那個時候,她就表現出了出的公關能力。

沒料想,一畢業,她就跟人事打起了道,在這個公司混了幾年,也算有了點資本,當起了面試官,專門對人挑三撿四。自從她幹這工作以後,來應聘的人似乎就比以前多了,很多男人,面試的時候,心思都不在自己的簡歷上,反倒撲在了她的身上。

面前這個男人,就是一個典型。徐夕夕翻着他的簡歷,做的倒是美,就是實質內容不夠份量,都是些虛的東西,學的專業跟這個工作也沒多大關係。這年頭,“專業對口”這個詞,就跟説給鬼聽的似的,學生不管這個,看到招人就投簡歷,公司呢,也慢慢不在意這個,不是説,有能力就成嘛,學歷就是一張紙,用來擦臉還嫌硬。

徐夕夕隨便問了他幾個問題,反正,太專業的他也肯定答不上來,一般的呢,像這種一看就是面試經驗豐富的高手,都會有一套現成的答案,聽多了也嫌膩。

“好了,可以了,你回去吧,如果通過了,我們會通知你的。”徐夕夕合上他的簡歷,抬手剛想示意下一個進來,那男人就笑着伸過臉來道:“小姐,如果通過了,是不是您親自打電話呢?”

“當然不是,會有專門的人通知你的。”

“那請問您是我的上司嗎?”

“不是。”徐夕夕擺擺手,示意他快出去。那人沒法子,只得灰溜溜地離開,徐夕夕轉身就把他的簡歷成一團,扔進了垃圾筒。她下定決心,再遇上這種男人,一定把簡歷全扔了。哪怕被老闆罵死,也絕不招這種人進公司。

無聊地面試完一干人等,真是男的無聊女的無趣,幹她這種工作,時間長了,與人打道多人,就會對此到厭煩。

懶得回家做飯,最近路小蔓總是跟程珺“鬼混”不到半夜捨不得回家。衞瀾呢,又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不是上網就是在家裏遊魂似的亂飄,説她幾句吧,她就漠然地看你一眼,也不説什麼,那副樣子,真讓她想揍人。

想來想去,也就蘇柏最正常一點。想起那天張定抒來公司鬧的事情還沒跟他説,也沒跟他互通有無,不知道後來那瘋子有沒有去找他,問起她隨口胡諂的男朋友之事。祈禱上天,千萬不要漏陷。

一個電話過去,蘇柏便開了車來接她。徐夕夕看着他,斜眼道:“我那車怎麼辦?我明天怎麼上班?”

“我送你上班,行了吧?”蘇柏不願聽她多擺大小姐架子,直接將她進自己車裏,揚長而去。

徐夕夕在蘇柏面前一向沒有形象可言,吃相難看倒在其次,含了一嘴巴的東西,還在那裏不停地細數張定抒那令人髮指的行為,那個樣子要是讓那些愛慕她的男人瞧見了,只怕會立馬嚇跑一半。

蘇柏拿起一杯水,抓過她那在空中亂飛的手,了進去,笑道:“喝點水,別噎着了。為了那個男人,不值得。”徐夕夕也覺得口乾舌燥,嘴裏的東西難以下嚥,不客氣地喝光了杯子裏的水,總算將東西給嚥了下去。

“我説,我沒得罪你吧,咱倆是什麼情,你怎麼會介紹這麼個爛人給我。上次在酒吧,嚇我一次也就算了,怎麼他還沒完沒了了呢?”蘇柏覺得徐夕夕的指責自己真的無法推,只得一個勁兒地賠不是,點着頭道:“對對,是我不對,是我瞎了眼,沒看清楚那人的真面目,在不明真相的情況下將他介紹給了你。我真是罪該萬死,千夫所指,狼心狗肺,豬狗不如,人面獸心…”

“行了,正經一點行不?”徐夕夕看他越説越沒譜兒,趕忙打斷。

“那你後來怎麼哄得他乖乖走人啊?”

“哦,對了,”徐夕夕一拍腦袋,叫道,“我跟他説我有男朋友了,他不信,我就讓他來找你問,到時候見了他,千萬記得編個名字搪他。就説我和他分手後,另外找的,記住沒?”

“行行,記住了,我真是命苦,以後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我是再也不會幹了。”

“你以後也沒機會幹了!”莫名其妙的一聲巨吼,徐夕夕本沒聽清楚是誰在喊,就覺得眼前閃過一個人影,頃刻間就和蘇柏扭打在了一起。

桌子上的東西灑了一地,徐夕夕顧不得尖叫,衝上前去,就想將那個撲在蘇柏身上的男人拉開。

是張定抒!徐夕夕看清了他的臉,抓着他手臂的手竟然不自覺地鬆了開來,張定抒的臉上,有一種讓人莫名恐懼的表情,就像白天在休息室時,他抓着自己不放時,便也是這種表情。

徐夕夕拉不開他,急得衝周圍地人大叫道:“快報警啊。保安哪?”旁邊圍着的一圈也全是被嚇傻了的顧客,聽得徐夕夕大叫,這才反應過來,幾個服務生聽得響動,趕忙跑了過來,將張定抒強行拉開。

張定抒一臉不屑地看着徐夕夕,指着她的鼻子罵道:“不要臉的女人,腳踩兩隻船。”徐夕夕看着張定抒,只見他手中正握着一把小刀,刀上赫然有點血跡。徐夕夕嚇得兩腿發軟,幾乎站不穩,回頭去看已被人扶起的蘇柏,正用手捂着自己左邊的肚子,手指尖不停地滲出血來,臉慘白,幾乎沒個人樣。

徐夕夕覺得自己完全失去了理智,想也不想,就隨手抓了個盤子,往那張定抒地頭上打去。

“我什麼時候跟你談過戀愛?你這個瘋子。”張定抒沒料到徐夕夕會動手打他,更沒想到她竟然會用碟子砸自己,更何況他被幾個大男制服着,本無處可躲,沒辦法,只得乖乖捱了那一下打,他那腦袋,瞬間便被打開了花,血了下來,到了他的眼睛裏,嘴巴里。

他生平最瞧不起女人,沒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會被一個女人當眾打得頭破血,氣得拼命掙扎,想要上前打徐夕夕,嘴裏還罵個不停:“賤女人,跟我談戀愛,還要別的男人出來吃飯,果然女人都是賤貨。”徐夕夕氣得揚起手,一個耳刮子重重地打了下去,直眉噔眼地罵道:“也不撒泡照照,鬼才會跟你這種東西談戀愛。你這種人,就算死了拿去餵狗,狗也不吃。”説完,也不理會張定抒的罵罵咧咧,幫着其他人,將蘇柏扶了出去。早已有人打了120,救護車停在了餐廳門口,跳下來幾句穿白大一褂的工作人員,將蘇柏扶了上去,對他的傷口進行緊急處理。

徐夕夕也顧不得形象,硬是跟着擠了上去。救護車響着笛聲,朝醫院開去。

救護車一開,徐夕夕才真的放下形象,在車廂裏旁若無人地哭了起來。蘇柏那個時候,其實還沒有暈過去,只是傷口太過疼痛,讓他懶得説話而已。

徐夕夕大概是偶像劇看多了,學着裏面女主角的樣子,握着蘇柏的手,一邊大哭,一邊叫道:“蘇柏,蘇柏,你快點醒過來,看看我啊。”這話説出口後,又覺得太過噁心,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像是在演戲背台詞,只得又添上一句:“你要是敢不看我,我就戳瞎你的眼睛,以後都不讓你再看我一眼。”蘇柏被她氣得很是無奈,笑出聲來。這一笑可好,牽動了傷口,疼得更是厲害,只讓他覺得天崩地裂,全身冷汗直冒,手就從徐夕夕的兩掌間慢慢地劃了下去。

這一下,徐夕夕被嚇得更是厲害,以為蘇柏就此告別人世間,急得她一把撲了上去,抱着他的身體又搖又晃,用她那超分貝的嗓音尖叫道:“蘇柏,你個混蛋,你要是敢這麼死了,我就一把火把你們家燒了,砸爛你所有的汽車模型。”徐夕夕深知那些東西是蘇柏的至愛,估計以後娶了老婆,也得屈居第二,故出言威脅他。

她的聒噪連同車的醫護人員都受不了,出言制止道:“小姐,你冷靜點,不要晃他的身體,傷口很容易裂開。他還沒死,傷這麼點,不會那麼容易死的,你放心好了。”徐夕夕抓着那白大褂的衣袖,緊張道:“你説真的,他不會死?你憑什麼保證他不會死?”蘇柏躺在擔架上,氣得直想罵人,聽徐夕夕這話,怎麼這麼巴不得自己死啊。他突然想起郭芙蓉常對呂秀才説的一句:別嚎啦。此刻,他十分之想把這句話送給徐夕夕,只可惜自己渾身無力,連呼都會牽動傷口,疼得渾身發顫,更別説開口説出如此有氣勢的話來。

到了醫院,自然有醫生去處理蘇柏的傷口,徐夕夕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看着來來往往的病人和家屬,腦子裏不停地胡思亂想。如果蘇柏死了,自己要怎麼辦,這件事情,歸到底還是她惹出來的禍,沒想到,那個張定抒竟然是個死腦筋的人,竟然將蘇柏當成了她的男朋友,做出如此偏的行為。

徐夕夕突然很想哀嘆自己的容貌,如果她能長得平凡一點,或許就不會有那麼多的麻煩。她這明顯就是得了便宜又賣乖的想法,估計如果她真的變醜了,無人理會了,只怕子會更難過,心裏會更加失衡,嘆天下的男人都是隻看外貌不看內在的膚淺之人。女人真是這個世界上最為矛盾的生物了。

也不知等了多久,徐夕夕由最初的擔心,到後來的疲憊,再到後來的不耐煩,心裏暗罵蘇柏事多,小小的一個傷口,也裝模作樣地處理了這麼久。心裏還盤算着等蘇柏完事後,如何送他回去,要不要再加一餐之類的。

直到醫生走上前來,把她叫了進去,説蘇柏的傷口很險,只差兩釐米就要傷到肺葉,必須留院治療,以防染,徐夕夕才意識到,自己欠蘇柏這個人情,大的她都要無法還清了。心裏忍不住又將那個殺千刀的張定抒罵上千遍萬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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