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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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領空開,從脊背到肩頭彷彿張開了一把白的扇子。她那抹上了厚脂粉的肌膚,豐滿得令人
到一種無端的悲哀。看起來像棉絨,又像什麼動物。
“如今這世道嘛。”島村嘟噥了一句,卻又覺得這話分明是虛假的,不有點寒心。
然而,駒子卻天真地説:“什麼時候都是一樣的啊!”過了一會兒,她抬起臉來,茫然若失地補上一句:“你不知道嗎?”她那貼身的紅內衣看不見了。
島村正在翻譯瓦勒裏[保爾-瓦勒裏(1871-1945),法國象徵派詩人、評論家]和阿闌[阿闌(1868-1951),法國哲學家、評論家]的作品,還有俄國舞蹈盛行時期法國文人墨客的舞蹈理論,打算印很少的一些裝本自費出版。這些書對於今天的
本舞蹈界恐怕沒有什麼用處。要説這一點,反而使他
到放心,也未嘗不可。通過自己的工作來嘲笑自己,恐怕也是一種撒嬌的樂趣吧。説不定由此可以產生他那悲哀的夢幻世界,所以也就毫無必要急於出來旅行了。
他仔細地觀察着昆蟲悶死的模樣。
隨着秋涼,每天都有昆蟲在他家裏的鋪席上死去。硬翅的昆蟲,一翻過身就再也飛不起來。蜂還可以爬爬跌跌一番,再倒下才爬不起來。由於季節轉換而自然死亡,乍看好像是靜靜地死去。可是走近一看,只見它們
搐着腿腳和觸覺,痛苦地拼命掙扎。這八鋪席作為它們死亡的地方,未免顯得太寬廣了。
島村用兩隻手指把那些死骸撿起來準備扔掉時,偶爾也會想起留在家中的孩子們。
有些飛蛾,看起來老貼在紗窗上,其實是已經死掉了。有的像枯葉似地飄散,也有的打牆壁上落下來。島村把它們拿到手上,心想:為什麼會長得這樣的美呢!
防蟲的紗窗已經取了下來,蟲聲明顯地變得稀落了。
縣界上的羣山,紅鏽彩更加濃重了,在夕暉晚照下,有點像冰涼的礦石,發出了暗紅的光澤。這時間正是客棧賞楓客人最多的時候。
“大概本地人要舉行宴會,今晚不能來了。”當天晚上駒子來到島村的房間告訴他又走了。不久大廳裏就響起了鼓聲,不時揚起了女人的尖叫聲。在一片喧囂中,意外地從近處傳來了清越的嗓音。
“對不起,裏面有人嗎?”葉子喊道。
“這個,駒姐讓我送來的。”葉子立在那兒,像郵差似的伸手遞了過去,然後慌忙跪坐下來。當島村打開這張摺疊的紙條時,葉子已經渺無蹤影了。島村連一句話也沒説上。
白紙上只歪歪斜斜地寫着這樣幾個字:“今晚鬧得很歡,我喝酒了。”但是,沒過十分鐘,駒子就拖着碎亂的腳步走了進來。
“剛才那孩子送什麼來沒有?”
“送來了。”
“是嗎?”她快活地眯縫着一隻眼睛説“唔,真痛快。我説去叫酒,就偷偷地溜出來了。被掌櫃發現,捱了一頓罵。酒真好哩,即使捱罵,我也不在乎。啊,真討厭,一來到這裏就醉了。我還得去啊。”
“你連指尖都泛起好看的顏哩。”
“呃,做生意嘛。那姑娘説了什麼啦?驚人的妒忌之火在燃燒,你知道嗎?”
“誰?”
“要燒死人的。”
“那位姑娘也在幫忙嗎?”
“她端着酒壺,站在走廊犄角上,直勾勾地盯着眼睛閃閃發光,你喜歡那種眼睛吧?”
“她一定是覺得這場面下,才這麼盯着的吧。”
“所以我寫了張字條讓她送來。我想喝水,請給我一點水。誰下?女人若不曾墜入情網是不知道誰下
的呀。我是醉了嗎?”駒子打了個趔趄,一把抓住梳妝枱的邊,定睛照了照鏡子,然後
直身子,
了
衣服的下襬就走出去了。
過了一會兒,喧鬧聲驟然沉寂下來。大概是宴席散了吧。間或聽到遠處傳來了杯盤的碰撞聲。島村心想:駒子也許被客人帶到別的客棧,參加第二場宴會去了吧?這時,葉子又送來了駒子的摺疊字條。
字條上面寫道:“山風廳作罷了,現在去梅花廳,回家時順便來看你。晚安。”島村有點不好意思似地苦笑着説:“謝謝,你來幫忙了?”
“嗯。”葉子在點頭的一瞬間,用她那雙尖利而美麗的眼睛睃了島村一眼。島村到狼狽不堪。
這位姑娘他以前也見過幾次,每次總是給他留下人的印象,可當她這樣無所事事地坐在他跟前時,他反而
到特別不自在。她那副過分認真的樣子,看起來彷彿總是處在一種異常事態之中。
“你好像很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