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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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單子所料,開飆沒多久,於皓三拐兩轉的,就把阿豹甩在後頭,一路領先。落在後頭的阿豹神陰狠,想也不想地就掏出懷中的槍,瞄準於皓的車胎猛開三槍。
砰、砰、砰,三槍結實地打在於皓的車後尾,雖然沒有損害到車胎,卻讓車燈應聲碎裂,於皓也差點因為這突來的干擾摔車。
阿豹看於皓車速猛然減慢,眼見詭計得逞,哈哈地大笑着從於皓身邊放肆地飆過。於皓瞇了眼,一股戾氣暴竄,想也不想,拿掉頭上的安全帽緊握在手上,油門一催,很快地又追上阿豹。在
近阿豹那瞬間,一個用力,將安全帽狠狠地往阿豹頭上砸去,接着按死煞車,冷眼看着前端因劇烈撞擊而失去平衡的阿豹狼狽地摔倒在地,只見龐大的重型機車將阿豹的雙腳壓在下頭,硬是扯着他往前拖行了幾十米。
阿豹的慘叫及摔車的砰然聲響立刻將後頭大批的人引了過來,前頭較接近的人都目睹了這亂七八糟的一幕。大夥一瞬間都嚇呆了,連單子跟阿奇都張大嘴巴,不曉得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幹,快點把豹哥抬出來!”老鼠首先恢復鎮定,七手八腳指揮下面的人去把躺在那幾乎快要暈厥的阿豹拉出來。
“於皓,你記住,這筆帳鷹幫會連本帶利算回來!”然後他惡狠狠地回頭對着於皓放話。
於皓皺眉,後頭趕上來的阿奇拉着他急問:“怎麼啦?好端端怎麼出手讓他摔成這樣子?”單子看了看於皓機車慘不忍睹的模樣,心中明白了大半,連忙沉聲:“車還能騎吧?先走,免得等一下出亂子。”於皓頷首,三人發動機車匆忙離開事發現場。
“拿槍你車胎?他媽的還真陰。”阿奇聽完於皓的敍述,忍不住跳起來破口大罵。
“我看這件事情要儘早解決。”單子捻熄了手上的煙“剛剛看老鼠那個樣子,肯定會回來找麻煩,搞不好就是今天晚上。”
“怕他啊!跟他拼了啊!”阿奇忿忿不平。
“人家要是整個鷹幫傾過來,每個人吐口口水都可以淹死你,你拿什麼跟人家拼?”單子冷眼睨了阿奇一眼,要他乖乖坐下“還記得雄哥吧?那時候他幫過我們,當幫主的應該比較講理,我看我們直接去鷹幫找他攤牌。”一直沉默的於皓這時候才開口:“現在?”
“就是現在,老鼠那幫人説不定今晚就會來尋仇了,儘快解決的好。”單子點點頭,起身跨上了機車。
於皓跟阿奇也接着跨上車,三人戴了安全帽,往鷹幫總壇飆了過去。
到了總壇,剛好在門口遇見剛從醫院回來的老鼠一干人。老鼠瞧見三人先是一愣“幹嘛,來找死啊?”接着吐了口香糖,不懷好意地看着三人,一招手,後頭一羣小弟全部圍過來。
“是怎樣?排這種陣勢,閲兵啊?”阿奇火冒三丈,握着拳頭,一副準備開打的樣子。
“我們來找雄哥,不是來打架的。”於皓連忙拉住快衝上去的阿奇,沉聲回答。
“靠,你當逛遊樂園啊?説找人就找人?”老鼠不屑地尖聲喊着“想見雄哥?可以啊,照老規矩來。來來,兄弟們,開中門。”邊説他邊對後頭的兄弟搖搖手。大家接收到訊號全部站到老鼠身後排成一排,然後有默契地張開腿,組成一條長長的下隧道。
“來,給我爬過去,爬過去就讓你們進去找人。”老鼠指指下,得意洋洋地説。
“幹,欺人太甚!”阿奇再度動地揮拳就要往前衝,單子連忙將他扯住。
雙方人馬僵持不下時,一個小弟忽然從總壇跑了出來“老鼠,雄哥要你放人進去。”老鼠一聽皺眉,卻還是不得不讓路放於皓等人入內。
屋內,雄哥一派安逸地坐在沙發上,身旁圍着好幾十名手下,見三人入內,雄哥了一口雪茄,面無表情地問:“怎麼?你們打傷了阿豹,又差點在我門口動手,是專程來示威的嗎?”於皓往前一站,毫無畏懼“不是,我們只是來把事情説清楚。若不是阿豹先開槍
我的車胎,我也不會動手。如果不是他來陰的,我不會回敬他。”雄哥笑了起來,卻讓人
覺不到任何笑意,反而一股寒慄竄升“你回敬他,就是回敬我。我看你是來討公道的吧?那如果我説我不講理,硬要
阿豹到底,幫他報仇呢?”於皓一愣,沒想到雄哥會有這種響應,頓時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單子看於皓愣住,連忙一笑,輕鬆地站出來“是啊,我們三個掛了不過是個
,不過鷹幫包庇阿豹,阿豹飈車作弊,這種大新聞傳出去,不知道是誰面子丟得大?”
“對啊,我們三個就算嗝,也是跟雄哥撂過話的好漢,可是這事情傳出去,人家要怎麼説鷹幫就難講了。”阿奇也跟在單子後面幫忙嗆聲。
雄哥挑眉,然後哈哈大笑“好,好氣魄。但是你們傷了阿豹,事情不能就這樣算了,你必須給鷹幫一個代。”
“怎麼代?”於皓仰首毫無懼
。
雄哥使個眼,後頭的心腹立即扔了一把刀出來,鋒利的刀落在於皓眼前。
“看你誠意到哪裏了,嗯?”雄哥看着利刃,彷彿沒事人似的笑着説。
氣氛立即嚴肅了起來,全場人都盯着於皓瞧。於皓只是猶豫了半秒,眉也沒皺,伸手抄了刀子,在單子跟阿奇的驚呼中,想也沒想就往自己腿上刺下。
“阿皓!”單子跟阿奇大驚,連忙伸手扶起半倒的他。於皓忍痛揮了揮手要他們別動,接着咬牙將刀子出,頓時鮮血直
,接着他緩緩站起身,站得直
的,一旁老鼠等人不
紛紛變了臉
。
“阿豹不能騎車,我現在也不能,就算扯平了。”他從抿緊的間迸出話。
“靠,捅這一刀就想抵豹哥的帳?你當扮家家酒啊!”老鼠從震驚中恢復,雖然佩服於皓的勇氣,卻還是嘴上不饒人“至少也要留下一手指頭才行!”本來老鼠還想趁機加重於皓的傷勢,卻被雄哥的心腹給攔住,只能在一旁耍耍嘴皮子。
“老鼠你給我閉嘴!這裏有你説話的份嗎?”雄哥不滿地斥責了老鼠,然後回頭看了看於皓“好小子,算你夠種啊。好,我雄哥説話算話,這件事情到此為止。小子,我欣賞你!怎樣,要不要入鷹幫,跟在我身邊?”他笑着起身,走至於皓前頭拍了拍他肩膀,讚歎道。
於皓白着臉,卻還是堅決搖頭“我們三個不入幫派。”雄哥沒料到於皓會拒絕他,臉一僵,正想發難,忽然外頭傳出躁動聲。回頭一看,是輝叔持着警察證件焦急地衝入內。原來語燕在家苦候不到早該下班回家的於皓,擔心他出了意外,不顧會暴
行蹤,打了電話跟輝叔求救。
“耿濟雄,對付三個小孩需要這種陣仗?”輝叔連忙走到三人身邊,看着圍在堂內的人數,不捏把冷汗。
雄哥笑得輕鬆“你們三個小朋友自己來找我,我可什麼都沒做啊,大家聊聊天而已。”輝叔瞥了一眼於皓血不止的傷,憤怒地説:“聊天能聊到渾身是血也不容易了。”單子趁這時連忙
下自己衣服,用力綁住於皓的腿部,試圖緩住
血的現象,然後他附耳小聲對輝叔説:“輝叔,我們先走吧,阿皓
太多血了,得先處理。”輝叔頷首,單子和阿奇左右攙扶着於皓,四人慢慢退出鷹幫總壇。
雄哥也沒多為難他們,看着他們離去後,轉身嚴肅地對老鼠説:“給我聽好,如果戰堂的人再找他們麻煩,就是跟我過不去!”老鼠縮了縮,拼命點頭不敢吭聲。
另一頭,於皓堅持要先回去看語燕,怎樣都不肯上醫院,輝叔拗不過他,只好將於皓送回他們的住處。
語燕一開門就瞧見於皓昏厥着被扛回來的樣子。她嚇得眼淚狂掉,等眾人手忙腳亂地把於皓安頓在牀上,她只是哽咽地握緊於皓的手,一句話都説不出來。
輝叔冷靜地派單子去買紗布,叫紅豆去找乾淨的巾,由單子跟阿奇細心處理於皓的傷口。忙了一會,終於止住了血,傷口雖然嚴重,卻已經沒有危險了。
等到天快亮,大家都累癱了一地,輝叔仔細叮嚀了一些事情後才離開了於皓家。
語燕一夜無眠,紅着雙眼守在於皓身邊,看着他慘白的臉,心都快碎了。
翌早晨,於皓輾轉醒了幾次,卻都只是模模糊糊地喊口渴,喝了些水就又昏睡過去。語燕見他醒來,心中的焦慮除去幾分,一夜疲勞加上
心過度,到了下午,也終於忍不住昏睡在於皓牀邊。
只是睡沒多久,忽然一陣刺耳的門鈴聲響起。她跳了起來,心想或許是單子阿奇來探望於皓,連忙三步並作兩步衝去開門。
門一開,她卻呆住。門外既不是阿奇,也不是單子,而是她好久不見的爸媽。
裴家兩老看見語燕憔悴的模樣,頓時也傻住了,三人對看了好久,裴父才找回聲音“走,走,回家了,跟我們回家了…”還沒説完,眼眶已經泛紅,一旁的裴母則早已泣不成聲。
聽到父親沙啞的聲音,語燕也忍不住哽咽,卻還是堅決地搖頭“不,我不回去了。”
“你就寧可窩在這種破地方?跟一個男人同居?”裴父臉慘白,整個身子巍巍發顫。
“於皓受傷了,我不能在這時候離開他。爸媽,放過我們吧,不要再我回去了,我不會回去的!”語燕眼淚滑落,咚一聲跪下,哀傷地懇求着。
“你這不孝女!不要養你十幾年的父母,寧可跟一個陌生人同居?我告訴你,你不回去,我就去告那個男人誘拐未成年少女!”
“爸,你如果去告於皓,我保證回去的不會是我,而是我的屍體!”語燕動地大喊:“求求你們走吧,就當作從來沒有我這個女兒。我要跟於皓在一起,除了死,沒有任何人可以拆散我們。求求你們了…”哽咽地説完,語燕整個人伏在地上,又是叩頭又是懇求。
裴父氣得全身發抖,一個踉蹌,差點站不穩,他伸手扶着牆壁勉強支持“好、好、好…既然你什麼都不要,那我就成全你,以後我們恩斷義絕,斷絕父女關係!”説完,他拉了裴母就往外走,滿臉悲憤。
語燕跪倒在地上,咬緊發抖,不讓自己哭出聲音。眼淚撲簌簌地往下落,心,疼得無法言語。
屋內的於皓早就因為他們的爭吵而醒來。他默默地目睹這一幕,握緊拳頭,看見語燕伏倒在地上痛哭的樣子,也不紅了眼眶。
那時,他告訴自己,他一定要彌補他欠語燕的,一定要。
只是他卻不知道,未來已經離他的掌控,早在他跟阿豹發生衝突時,便往他無法想象的世界邁進。
後來聽單子説起事情的來龍去脈,語燕才知道於皓是為了想湊錢買台鋼琴給她才會惹上這樣的風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