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操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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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知道怎麼使用異能?”掃蕩的聲音響了起來,它這次倒很慷慨,同時讓三人都聽到了自己的聲音。

“對這個我有點研究,説穿了其實很簡單,因為大部分異能的使用歸結底靠的就是意念力,而產生意念力的終端就是大腦。”三人停下手裏的動作,靜靜聽着掃蕩的解説。

“異能可能在各個方面都表現出不同的狀態,有人可以用眼睛進行類似法術的定身,有人可以踩影,有人可以在水裏長期呼,有人可以指揮物體的移動,更有人可以讓身體各個組織隨意變長變短,雖然表現的方式千奇百怪,但歸到底都是由大腦產生的意念力在催動,而意念力的強弱則取決於神的集中程度。”掃蕩不急不緩的解説着“有人的鼻子像狗一樣靈,可以嗅到十里以外的氣味,有的人可以和靈體溝通,其實也是潛伏在大腦深處的某一部分組織由於某種原因被活,所以才會產生這種看起來不可思議的事情。”

“比如説通過意念力控制皮膚和骨頭的生長,因此有些人的手指可以長到五尺,而自身卻不會有不適應的覺?”韋伯問道,他可能見到過類似的情景。

“還可以咬玻璃嚼鐵皮之類的?”阿爾豐斯説的倒是親眼所見,小時候在月之心時不時都可以見到。

“不單可以控制自身的生長,還能改變容貌,造成類似易容術的效果,而且也不會產生使用某些法術後的不良後果。不過使用意念力最大的壞處就是效果和距離成反比,距離越近,效果就越明顯,遠距離的效果就比法術差得多了。我能控制的範圍也就在一百五十尺之內,超過這個距離就屬於應形式。至於咬東西之類的就容易得多,唯一的要求就是改變人體的肌組織。短時間內用意念力變成另一種結構,這點通過嚴格訓練的人也可以做到。”

“你別嚇我們,這傢伙是不是你用什麼意念力控制的?”奧帕向那具武僧的屍體一指“我剛才看到他翻了個身。”

“剛才一直在和你們説話…”掃蕩還沒説完,三人馬上向前躍出幾步,先後轉過身。

他們一直看着屍體,但卻再沒有動靜。在這方面阿爾豐斯的印象最深,克里絲蒂娜就在他眼前將盜賊皮爾斯的屍體變成一副骷髏。雖然很可能是奧帕眼花,但謹慎的作風只會讓自己活得更久一些。

屍體的手指確實動了一下,阿爾豐斯這次看得很仔細,他清楚剛才手時自己所用的力量,武僧從臂骨到內臟都已經被震碎,再無繼續生存的可能。

“我知道有些屍體在火化的時候由於體內的水份被烘乾,關節肌的收縮下形成產生駭人聽聞的死屍坐起現象,不過這裏地處海港,又沒人用火進行焚燒,這種動作不屬於自然現象。”韋伯警惕的看着四周。

“水底潛伏的還有其他人,這裏沒人通死靈系法術。”阿爾豐斯了一下口水,屍體如果沒有因為自然條件的制約而產生變動,那就是有人在旁邊控制。甲板上沒有其他人,而且掃蕩也沒有提出警告,對方肯定是在遠距離控屍體,如果藏身在其它船上很容易被發現,極大可能是隱藏在水下。

“捕捉到了,很弱的一股腦電波,可能是由於距離太遠的關係,對方正試圖和屍體身上的某些物品產生聯繫,我正在努力切斷它。”掃蕩説完之後再也沒有信息傳來。

新月的淡光下,屍體直的躍起,因為缺少血循環而稍微有點發青的臉皮正在逐漸向內收縮,臉部迅速形成一個骷髏的形象,突出的眼珠越來越混濁,最後凝固成一個白的球狀實體。

阿爾豐斯躍到屍體身邊“啪啪”兩腳掃在它的膠骨上,腳背一抬,將它整個挑上半空。橫臂揮掃,正中間,再一個疾風連擊,踢在它身上。格格的骨頭碎裂聲響起,屍體在空中翻了幾個滾,撞在舷邊的木頭上。阿爾豐斯對乾屍的印象記憶猶新,只要去掉大腦、四肢,它除了屍氣之外就再不具備任何威脅。

那兩腳一拳已經將屍體的膾骨和骨、骨打斷,人類身體的直立結構被徹底破壞。它就是想站也站不起來,要移動只能用手爬。

“想打垮我?就憑你的力量還不夠。”屍體張大了口,喉嚨裏傳出一陣低低的聲音,語音是通過空氣的震動產生,理論上只要聲帶還沒有被破壞,就還能夠説話,它慢慢的爬起來,動作和一個正常人差不多,絲毫沒有受到骨折的影響。

阿爾豐斯死人見得多了,倒是第一次見到會聽話的屍體,他撿起那個昏不醒的人手裏的長劍“既然是那樣,我就切掉屍體的四肢,看看你還有什麼本事指揮它。”

“現在它能夠行動是由於法術的活,並不是靠體內的骨頭,如果破開皮,裏面腐敗的血將會四散飛濺,到時候你們就會領教腐詛咒的滋味,我很好心是吧?嘿嘿…”那個遠程縱控的聲音不斷笑着。但由屍體口中傳出來的話語讓人看起來極度噁心“以後每天我都一具屍體過來和你們樂上一陣,反正時間長着呢,我也不會急於一時。”敢動手的人不會大言不慚,他不是在嚇唬人。

心理攻勢——他想用這個來摧毀阿爾豐斯他們的抵抗鬥志,每天一具活死人過來,光是這樣折騰就讓所有人都睡不成安穩覺。不過在海上,他怎麼能夠跟上來?阿爾豐斯暗罵自己糊塗,混入八萬人的龐大艦隊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屍體嘛,掃蕩上面原來有兩百人,現在又加上搬回來的凱瑟琳三十多人,還怕找不到適合的下手對象?恐怕以後掃蕩得和他對上了,但掃蕩也只能防守而已,出了自己的控制區它也無能為力。

“船底右前方二十尺以下水域,他在不斷遊動,在這種距離動手我沒有多大把握。”掃蕩用應將蒐集到的信息告知阿爾豐斯。

絕不能放走這個人,他將是海途上的最大威脅,阿爾豐斯在盤算着怎麼將他誘上來,以便一舉擊殺。洛卡的水雖好,但他不是這個人的對手,如果下去也只是一隻送上門去的肥羊。

要讓這具屍體使用什麼腐咒,恐怕船上的士兵都會跟着遭殃,踢它下水?誰知道還會不會再爬上來?又不能將它的手腳全切下來,觸發詛咒的話可就麻煩了。阿爾豐斯怎麼也想不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既要將對方引上船,又要保證部屬的安全,面對這樣的敵人還真有點束手無策。

“主人…”奧帕眼巴巴看着阿爾豐斯,它應該也考慮到了後果,只是沒有急智,這種情況下除了倚賴阿爾豐斯之外倉惶中想不到其他辦法。

“掃蕩,用你的力量在屍體腦袋裏製造一個隱蔽區域,讓它除了我們三人之外看不到其他人的存在,水下那條魚應該是通過它的眼睛來觀察我們。”阿爾豐斯了一口氣,他寧願豁出去賭上一把。

“沒問題,屍體的腦袋裏一直有腦波在持續活動,很容易侵入。”掃蕩的應回答很簡潔。

“你下去召集眼力最好的三十個士兵,讓他們帶上那個箱子。”阿爾豐斯低聲在奧帕耳邊下着命令,一轉身,和韋伯兩人同時踏上幾步。

武僧的屍體也面走來“哈,你們這些只會武技的戰士,想和會法術的人玩還差得遠了,憑你的實力還到不了那個身價。”阿爾豐斯看了看手裏的長劍,隨手將它拋在一邊,既然不能斬斷屍體,它的作用還不如一普通長木,看來有時候也得學學韋伯,練習一下器械,拳頭雖然是最靈活最有力的武器,有時候卻嫌太短了。

黑影一閃,韋伯手裏的飛爪已然送出,直爪屍體咽喉,屍體不閃不避,任由飛爪靠近,鐵爪突然一沉,屍體口的衣服被撕開了一大片,飛抓馬上縮回。

瘦骨嶙峋的膛已經成為了一具枯朽的皮曩,看不到半點肌,所有血都已化為敗血,詛咒在身體內蔓延——獲罪的人們,你們的靈魂何處安息?

阿爾豐斯在旁邊看着,也沒有讓掃蕩搶奪屍體的控制權,他怕屍體會像在諾遇到的那個小孩一樣自爆,魔音只是讓那個小孩燃燒,現在這傢伙就不會手軟了,血都將化為詛咒。阿爾豐斯當然不會去想什麼解咒之約。與其想這種東西還不如將源頭除,一天一個詛咒下來,誰都沒那麼多的空閒時間去解咒。

“不敢碰嗎?碰碰也沒關係,一兩滴腐血死不了人的。看啊,你們那個同伴已經像狗一樣逃了,把你們留在這裏。”屍體嘲笑着奧帕,他無時無刻不在對阿爾豐斯製造心理壓力。

三十一個人從垂直的艙道爬上來,列成兩排,前蹲後站,三十個箱子一共九百個管口對準了屍體身上地各個部分,只要阿爾豐斯一聲令下,眨眼就能將它末。奧帕雙手各提了一口木箱,眼中兇光直閃,仇恨不言而喻,它聽到了那句嘲笑的話。

阿爾豐斯學着道格拉斯的樣子下身上的外袍,用手一抖“雖然我知道戰士很難在遠距離上和你們的法術進行對抗,不過我也有自己的辦法。”他的身影憑空消失,再出現的時候已經站到了屍體身後,手中的外袍捲起,將屍體牢牢裹住。

“擾亂它的腦部控!”他向掃蕩發出應,雙掌同時擊出,一掌打在左,一掌託在尾脊,將屍體往海面遠遠拋飛出去。

屍體身上罩着的外袍是綠的反面,顏上的變換很容易讓士兵分辯出目標。

!”阿爾豐斯沉聲喝令。

三十個士兵同時按下機括,九百支弩矢像飛蝗一樣撲向還在海面飛行的目標。

起碼有兩百支飛矢打在屍體上,綠的影子頓時爆裂,附帶着黑臭味的屍體碎塊四散落入大海。光憑箭矢的衝擊力都能將屍體進行肢解,目標離擊點還不到一百尺,在不超過五十碼的距離上經過半年擊訓練的手決無偏的可能。

奧帕手一揚,將一個木箱向阿爾豐斯拋過去。

“報告目標位置!”阿爾豐斯伸手接過矢箱衝向船舷衝去。奧帕和三十個士兵緊緊跟在後面。士兵們按照訓練時的習慣,拋下空箱,取下掛在背上準備好的重十字弓,省去中間的裝填時間。

“水下二十尺,從你的位置看,是朝着對船前半部分的副桅方向做直線移動,五秒後到達船底。”掃蕩不但計算好速度,還將具體的線路説了出來。

阿爾豐斯將矢箱的箱頭稍微提高了一點,他預留出弩矢飛行的提前量,手指按下機括,三十支弩矢沒入海面。奧帕和其他士兵自後趕到,以阿爾豐斯的弩矢為落點,紛紛將手裏的矢送入大海。

“大概有二十到三十支正中目標,不過他應該沒受到傷害,腦波不但沒有減弱,反而在增強,你所做的事情讓他覺很憤怒。”掃蕩好像在笑。

“那還逃什麼?他的腦袋是不是有問題?憤怒就應該上來才對。”阿爾豐斯在舷杆用力一拍,這可不是他想要的結局。

“那頭可愛的小豬被嚇壞了,剛才我在他腦袋裏刺一下,和他自身的思維爭奪大腦控制權。哈哈哈…”掃蕩竟然在應大笑。

掃蕩説的也在理,無論誰的腦袋突然受到不屬於自主意識的干擾,心慌意亂是免不了的,這種情況在擅長控制別人的人裏面更為突出,他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拿手好戲會被用到自己身上,不跑才是白痴。話説回來,要是對方不對那具屍體進行控制,掃蕩也可能捕捉不到他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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