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吃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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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萬般無奈,下達了收縮防線命令的同時,又分別給兩浙大都督范文虎,平安都元帥張弘範去了信,希望他們出兵,在福建路南北夾擊,來牽制光復軍的進攻。
所謂是病急亂投醫,達沒有想到他的求援信起到了相反的效果。
現在的兩浙大都督范文虎正在極度鬱悶當中,忽必烈接到他的求援信後,非但沒有派來一個援兵,反倒嚴令他負起守土之責,收復失地。這不明擺着他把家底都拼光嗎?手裏沒了兵馬,他還能在這兩浙富庶之地當土皇帝嗎,即便忽必烈不追究他戰敗之責,能回到朝廷當個虛銜的官員,沒有了權力作保證,辛辛苦苦搜刮來的錢財還不早晚給那些貪得無厭的
目官員刮個乾淨。
好在光復軍沒有趕盡殺絕,將他的同族兄弟張成彪放了回來,順便帶來了光復軍的停火條件。條件雖然苛刻了些,但好歹給自己留了一條路。
這一,他正與心腹幕僚們商議光復軍提出來的停火條件,希望能討價還價,儘量少付出一些。達
的求援信恰逢此時被送了進來,着實嚇了眾人一跳。
“這個許白,如此兇悍,將達
打得如此狼狽,竟然向咱們求援。”范文虎搖着頭苦笑道。
“是啊!咱們這裏也是大兵壓境,自顧不暇,如何還有能力去牽制光復軍。”一個幕僚説道。
“達是什麼人,那可是追隨陛下屢建戰功的名將呀,又蒙陛下親賜銀牌,手下也有十幾萬人馬,尚且不敵,咱們要是去救援他,惹惱了光復軍,兩浙危矣。”又有人説道。
“光復軍強大至斯,咱們還幻想與他們討價還價,真是可笑啊!”范文虎長嘆一聲,自嘲地説道。
“大都督,屬下覺得不妨答應光復軍的條件,如此可一舉三得矣。”號稱小張良的幕僚搖頭擺尾地站出來説道。
“哦,何謂一舉三得,先生快講。”范文虎頓時來了神,追問道。
“這光復軍若退,大都督對外可説是經過浴血奮戰,收復了失地。一來陛下那裏不會責怪,只會嘉獎。二來對達中丞也有了
待。三來大都督的實力不受損失,此後大都督可上表朝廷,只説光復軍勢大,便能名正言順的招收人馬,修築城牆。如此不就是一舉三得嗎?”小張良搖着摺扇,倒真頗有些指點江山的意思。
“着哇,只要我范文虎還主政兩浙,送走那些被俘軍士的家屬,損失些糧草財物又有何妨。”范文虎拍手稱善。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關鍵是自己在兩浙的地位能夠保證,送給光復軍的糧草財物反正又能從兩浙百姓身上搜刮回來。
“大都督英明啊!”眾人齊聲讚道。
世上沒有賣後悔藥的,達還是低估了範大都督的膽小和無恥,要知道他的求援信嚇壞了范文虎,使得光復軍的計劃得以順利實施,打死他不會寫這封信的。
此次與兩浙的停戰,不僅使光復軍得到了大量的物資,福建戰役被俘新附軍家屬的到來,也留住了四、五萬新附軍俘虜的心,使得光復軍有了充足的兵源。而且兩浙方面的壓力幾乎蕩然無存,使得光復軍能夠從容調兵馬,加入到江南西路與廣南東路的戰場中去。
戰場上的順利,並沒有帶給許漢青多久的喜悦。此時,剛剛回到泉州的他正被淹沒在朝廷官員們的之乎者也當中。
“自古君王治天下,皆以道德教化四方,以文武為臂指治理百姓,許大人現今拋卻道德教化,重視商人,而以利益驅使民眾,乃捨本逐末之舉,必不能長久。”
“天、地、君、親、師,有了上下尊卑,政令才能暢通,朝野才能秩序井然。許大人在福建路暢導什麼人人平等,豈不是無君無父嗎?”
“我輩理當以死捍衞正道!大義在我,必能掃除韃虜,許大人頒佈之法令法規已走入道,當及早改之。”朝廷派來的官員看來是經過了充分準備,而且也研究過福建路現在實施頒佈的法律法規,一番話抑揚頓挫、引經據典,説到妙處眾人心花怒放,讚不絕口,只有許漢青聽得是目瞪口呆。
許漢青的文學功底本就不深,加上這些人不是子曰便是聖人云,得許漢青連聽懂都很費勁,更不知道該如何反駁。現在他正在後悔不該來接聖旨,應該等陳覆文來了一起接嗎,起碼有個幫腔的不是。
隨他來的是福建路的黃昕和孫夫勝,在這種辯論上明顯不是朝廷官員的對手,好半天,黃昕才憋出一句。轉眼便被眾人説得是兩眼圓睜,頭大如鬥。
還是孫夫勝機靈,看着許漢青鴨子聽雷般地呆在那裏,臉上陣紅陣白陣青,已經處在暴走的邊緣。趕忙上前打斷了眾人的長篇弘論“諸位大人,許大人巡視地方,鞍馬勞頓,不如讓許大人先去休息,等陳大人到了再議不遲。”説完還不忘輕輕碰了碰了許漢青作為提醒。
“是了,是了。這幾確實是有些累了,腦袋也不太清醒,今天便到這裏吧,咱們改天再議,改天再議。”許漢青如蒙大赦,倉惶逃去。
等到逃出了館驛,被夜風一吹,許漢青的腦袋清醒了許多。不由得開口罵道:“什麼正道、大義,全是放狗,如果什麼正道大義有用,蒙古人是怎麼打進來的,朝廷現在又怎麼能蝸居崖山。”
“就是,就是,一個個睜着眼睛胡説八道,福建路的欣欣向榮,生機怎麼都看不到呢,只會捧着幾本臭書在那酸來酸去。”孫夫勝幫腔道。
“你早幹什麼去了,在屋子裏怎麼不説出來?我是被他們之乎者也,子曰聖人云的搞暈了,你是怎麼回事。”許漢青責怪地説道。
“屬下也暈了,外面涼快又清醒了。”孫夫勝解釋道。
“要不,咱們進去再與他們理論理論?”黃昕不確定地問道。
“這個呀?還是不要了吧,他們人多,咱們進去恐怕不是對手。”許漢青猶豫了一下,搖頭否定道。
“理他們作什麼,只要光復軍繼續保持兵威,只要許大人把軍權一直握在手裏。若干年後,大夥習慣了新政,自然就順着這條路走下去了…!”孫夫勝安道。…回到府裏,本來一家人其樂融融地共進晚餐,是很愜意的事情,許漢青剛吃了癟,大大影響了他的心情。
“夫君,怎麼心情不好嗎?是不是在外巡視太過勞累了?”許夫人關切地問道。
“唉,剛在館驛被那羣老夫子教訓了一頓,着實有點鬱悶。”許漢青猛灌了一口酒,説道。
“夫君何必在意呢?剛實行新政時不是也有不少人在罵嗎,只要對國家有利,能造福百姓,儘管讓他們去説好了。”劉馨兒滿不在乎地説道。
“話雖這麼説,可也不得白吃虧呀,否則他們老認為自己是對的,定然事事阻攔,難不成非要着我用刀來推行自己的理想和強國之道嗎?”許漢青無奈地嘆了口氣。
“夫君倒不必如此。”許夫人邊替許漢青斟酒,邊説道:“陳先生不是馬上就要來了嗎?到時候即使在辯論上不能佔到上風,便用事實説話好了,他們只會引經據典,哪裏有什麼傲人的成績來證明自己呢?”
“行非常之事,須以非常之手段。您不會因為政見不合便向自己的同胞舉起屠刀。但卻可以
着他們去學習,
着他們去改變。”劉馨兒出着主意。
“好主意,有道理,讓他們去讀書去學習,俗話説:活到老,學到老嗎。”許漢青笑着拍手道。
“哦,對了,還有一件最最重要的事情要問兩位夫人呢!”許漢青臉上帶着古怪的笑容問道:“今晚誰陪我睡覺啊?要不兩個一起來怎麼樣。”
“卻,誰稀罕你呀。”兩位夫人異口同聲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