鍥而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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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

“我興許死在你店裏。”他痛苦地息:“勞駕叫人去請羅郎中來,他的草藥涼涼的,對傷口比較適宜。還有那位莊郎中,勞駕派人一起請來。”

“好,我這就吩咐小夥計去請郎中。”羅郎中的店在裕豐客棧東西半里地,在本地是頗有名氣的草頭郎中,對治跌打損傷學有專

羅郎中離開客棧返家時,已經是申牌左右了,前腳進店,後腳便跟入一位高高瘦瘦的中年人。

“羅郎中嗎?”中年人入店便出聲叫喚:“辛苦辛苦,剛從裕豐客棧回來?”

“是的。”羅郎中轉身,將藥囊信手給照料店面的夥計:“兄台有何見教?請裏面坐,請。”店堂右側是診病的小廳,擺滿了一捆捆乾草藥,架上一排排瓶瓶罐罐,藥味極濃。

主客雙方客套一番落坐,小夥計奉上茶退去。來客自稱姓孫,來自南京。

“羅郎中,在下是從客棧跟來的。”姓孫的開門見山道出來意:“你那位病患與在下不但是同行,而且同是一條街開店的鄰居。他這人情乖僻,好勇鬥狠不易親近。但看在同行,我不能擱下他不管,所以打算私底下僱艘小船,請幾個人強迫他回南京,如果不用強,他是不肯走的,報仇的念頭太強烈,他不會聽從任何人的勸告。”

“是的,他不會走。”羅郎中説:“有時候昏,仍然口口聲聲説什麼土姑土!”的,土姑是人名嗎?”

“不知道。”姓孫的説:“在下拜晤的目的,是希望知道他的病況,以便有所準備。如果帶他走,他在船上的兩天中,會不會有危險?”

“這個…很難説。”羅郎中沉着慎重地説:“他的口共割開了三條大縫,深抵骨,上了幾天藥,就是合不了口,病出在他不肯躺下來,天天往外跑説是找什麼線索。吃下的藥,還不夠他消耗,高燒不退渾身如火,怪的是他仍然能支撐得住,但…在船上如果他肯休息,大概無妨。”

“他死不了嗎?”

“也許,問題是他能否定得下心,放棄瘋狂的報復念頭,靜下來好好醫治,死不了的。”

“哦!這我就放心了。”

“孫兄,你要知道,藥治不好不想活的人。按他的傷勢看來,早兩天恐怕他就得躺下了,他所以能支撐到現在,也可以説是他強烈的求生慾望與報仇意志超人一等,才能支撐着不倒下。南京有的是好郎中,帶他走吧!他會活下去的。”

“謝謝你的忠告,我這就回去設法把他帶回南京。”不久,姓孫的告辭出店走了。

兩個水夫夾雜在行人中,遠遠地緊躡在姓孫的後面。

夜來了,但裕豐客棧人進進出出,直到凌晨子牌末,方人聲漸止。

吳玄住的是後院第三進最後一間客房,這一進的旅客大多數是下江來的商賈。

四更天,負責照料吳玄的兩名店夥出房,帶上了房門,沿走廊返回宿處。廊下的氣死風月白燈籠光度有限,旅客們皆夢入黃梁,不見有人走動。

兩個黑影從西面飄落在院中,一個掩身在廊口的轉角處,一個悄然到了吳玄的客房外,無聲無息地推開房門,一閃而入。

房內黑沉沉,店夥居然沒有留下燈火。

“我…我要水…”牀鋪方向,傳來了微弱的叫聲,有氣無力有如呻

孤零零的旅客,沒有朋友照顧景況必定淒涼。

“我給你水喝。”黑影説,向聲音傳來處走去。

卟一聲響,黑影向下一挫,被一隻強而有力的大手所抓住,無法倒地。

在廊口負責把風接應的黑影,貼在牆角戒備,目不轉瞬地離開隱身處準備離開,身後突然傳來低沉的語音:“閣下,在等人嗎?”黑影吃了一驚,倏然轉身,手中已多了一把短匕,不假思索地欺進,一匕急攻,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只要發現有人,殺人滅口勢在必行。

廊口轉角處燈光照不到,黑影本不理會來人是何來路,反正看到的是一個人影,哪有閒工夫辨明身份?這一匕捷逾電閃,反應之快,委實無可倫比,按理決無落空之理,這種高明身手的人,做刺客必定勝任愉快。

匕取心房要害,奇準無比。

可是,這快速的致命一擊竟然落了空,眼前黑影一晃,匕首紮了個空,接着丹田小腹一震,捱了重重一腳,嗯了一聲,砰一聲大震,背部撞在牆壁上,立即昏厥反彈倒地,被人一腳踏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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