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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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建設與白老漢兩家的地加起來一共有十來畝,潛水艇的功率不是很大,光靠白天是澆不完的,還好是低低的麥苗不擋水,若是要澆高杆的玉米地那就更麻煩了。就是這樣等他們澆完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鐘了。

彩虹與白老漢回到家,滿身都是泥水。

白老漢畢竟是年紀大了衣服髒不髒的不礙事,但彩虹是新媳婦,不管在什麼時候都要顧着體面。剛進了家門她就要回自己的房子裏去換衣服。

彩虹進了自己的屋子,把門關了,拉下了窗簾,又打開了燈。

雖然現在已是初,但仍有冬的寒氣,何況是在這陰冷的屋裏。彩虹瑟瑟地下了衣服,才想起前天剛把幾件貼身的衣服洗了,已經沒得換了。想把下的衣服再穿上,剛拿起來,一股子土腥氣和汗臭味撲鼻而來。她趕緊又把它們仍到了椅子上。

因為上身沒有穿衣服,僅僅披了一件外套,凍得彩虹在原地打哆嗦,還不停的跺着小步子,想着該穿什麼貼身的衣服。

彩虹嫁到白家沒有多少子,幾乎沒有添置什麼衣服,有的僅是從孃家帶來的那幾件,已經全都洗了,實在是沒有衣服可穿了。這麼着急的想着,眼前突然一亮,她雖然沒有什麼衣服了,可白強有啊,白強去深圳打工了肯定不會把所有的衣服都拿走的。

就這麼翻箱倒櫃的找着,很快就找到了一件白的襯衣,彩虹想都沒有想就立馬穿了起來。

穿好了,對着鏡子照照。嘿,不大不小正合身,彩虹拽了拽下襟,看看鏡子裏的自己,竟然還透着幾分洋氣呢。

她不知道自己本來就是一個美麗的女子。

但是頭髮實在是太亂了,而且也很髒,澆了一天的地,頭髮絲裏面不知道沾染了多少的泥巴與灰塵。看着蓬亂的頭髮,她頭皮發癢,甚至覺象有許多小蟲在那裏動。她撓了兩下,心想,得趕快洗頭。洗完了頭再去做飯。

這麼想着,把外套穿在了身上提了個暖壺,就要去廚房打水。

剛出房門,一陣風向彩虹襲來。雖然不是很大,但對於一個沒有準備的人而言,還是帶來了不的小驚奇。

彩虹在走路的當兒,抬頭看看天,陰陰的、沉沉的,要下雨的樣子。就在從她的房門到廚房這段路程裏她突然做出了一個決定不在自己的屋子裏洗頭了而在廚房裏洗,因為天太冷了,而她是害怕這冷的。

彩虹進屋的時候,看到白老漢正在熬藥。

就問道“爹,咱們吃啥飯?”白老漢説道“中午吃飯吃的晚,現在天都這個時候了,別做了。出兩個雞蛋碎子暖暖身子就行了。”又説了一句“這樣方便。”中午的時候,白建設一家先去吃飯。吃完飯了就來地裏頂替白老漢一家。緊做慢做,緊趕慢趕,等白老漢一家吃完飯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多鐘了。

“好吧!”彩虹把暖壺放到了地上,從缸裏舀了一瓢水倒進了洗臉盆了,又兑進去些熱水,就開始洗手,順便擦了把臉。

來到鍋台那兒,就開始做雞蛋碎子,從煤火爐旁邊的鯗子裏拿出了三個雞蛋,用一隻手拿着雞蛋輕輕的碰了一下碗邊,那雞蛋就殼就破了,再用手面一擠,蛋清、蛋黃全都進了碗裏,一點都沒有剩下,她往白老漢碗裏放進了兩個,她自己碗裏放進了一個。

彩虹在往碗裏倒開水的時候,問道“爹,這天是陰着的,你看會不會下雨?”白老漢不太在意彩虹的話,隨口説道“‘天陰不颳風,嚇唬小學生’。”

“哦。”彩虹雖然在以前沒有聽過這句諺語,但對它的意思也能猜出十之八九來天雖然是陰了,只要不颳風就不會下雨。

可彩虹轉而又想,不對呀,這天明明是颳着風的,在往第二個碗裏倒水的時候,説出了她的疑慮“爹剛才我出門的時候,天是颳着風的。”聽了這話,白老漢站了起來,出去一看,可不是嘛,那東風正刮的起勁兒“嗚嗚“作響呢!

白老漢站在院子裏自言自語道“‘發東風連夜雨,夏發東風熱烘烘。’這開的天兒也這麼怪,怕是今年不太平啊!”説着就去拾掇他的草料堆,未雨綢繆,他給草料堆蓋上了塑料布,看看馬繮繩拴好了沒有,往槽子裏添了些草,又去羊圈看了看,爾後才回到廚房裏。

彩虹正在彎着在水盆裏洗髮,一頭的泡沫,聽到那悉的腳步聲就知道是白老漢來了眯着眼把頭彎向白老漢,説道“爹,要下雨嗎?”白老漢正要回答她,但看到彩虹彎着漏出了那兩個雪白的子,就象是突然給自己灌了二斤老白乾,全身的血全向舶子湧去。他趕緊把臉撇了過去,坐下來,繼續熬藥。

“爹”彩虹以為白老漢沒有聽到她的話,了幾下滿是泡沫的頭,又去問白老漢“你看這天會不會下雨?”白老漢揹着彩虹,很不自然的説道“這天?會吧可能會吧。”

“哦。”彩虹回過身彎下繼續洗頭,説道“既然下雨,那咱今天不是白澆地了?”白老漢抬頭回話,竟看到了彩虹的半截蠻,在燈光的照下甚是扎眼,稍稍緩和的神經一下子又繃的很緊趕緊扭下頭説道“天的雨是下不大的。”

“哦。”彩虹繼續洗着頭,用水把頭上的沫子都擦乾淨了。又換了一盆水,很快就洗完了。

梳着頭,在白老漢身旁蹲了下來,打開了熬藥的爐蓋,説道“快好了,爹,你在屋裏等着吧。好了以後我給你端過去。”

“啊哦!”彩虹梳頭的時候,水珠子濺到了白老漢手上,麻麻的涼,而每濺一滴,白老漢的手都不住要抖一下。

白老漢站了起來,沒有説什麼話,彎着就回到了自己的屋。回到了自己的屋裏,才直起身來,看着自己的大雞巴,已是得老高。

白老漢擱着衣服按了按,想讓它鬆懈下來,但這怎麼可能。全身的神經都麻木了,只有這一塊,非常的。閉了眼,腦子裏全是那雙半子和在他面前晃來晃去的細

白老漢掏出一個紙片,要捲煙,手顫抖着,試了好幾次就是不能把煙葉倒在紙片上。而在以前,這是他閉着眼就能做到的事情。

“哎”白老漢氣極,長嘆一聲,一下子把那煙葉袋仍到了牆角里。

白老漢走後,彩虹又一次打開爐蓋,用筷子往爐子裏面攪了攪,又聞了聞從爐子裏冒出來的蒸氣,估摸着等藥熬好還需要一段時間,她正好利用這段時間來洗腳。

彩虹穿上外套,把洗腳盆放到了藥爐邊,倒上熱水,坐下來就開始洗。

屋子裏很安靜,只有藥水沸騰的聲音。門關的很嚴實,風只有從窗户的縫隙裏傳了過來,它的聲音是低沉的,就象是被馴服了的野獸的呢喃。和水沸騰的聲音合在一起竟是那般的和諧。

反正彩虹是沉醉了。

而能讓她沉醉的不止是這水的沸騰,不止是這風的低沉,最主要的還是這藥的香味。她真是太喜歡這藥的味道了。它不是苦的,也不是甜的;不是淡的,也不是鹹的;這種喜歡是莫名的,能讓整個神、整個身體沉淪。

彩虹眯着眼,不停的翕動着嘴,看她那沉醉的樣子,已經進入了一個完全屬於她自己的世界。

也許她的靈魂正在天國裏神遊。但是我們卻能看清她真實的行徑。

一隻手在慢悠悠的着腳背,而另一隻手在緩緩的上移、上移、上移,通過寬敞的衣領,伸進了一個柔軟的房。那隻手就象一個無目的靈,在寬鬆的衣服裏面遊蕩、遊蕩、遊蕩,就彷彿是遊蕩在它的極樂之國…她微張着嘴,從喉嚨裏發出了輕微的叫聲;她沒有笑,但紅潤的臉蛋上卻有兩個淺淺的酒窩。

風更猛了,它不想在這的嫵媚中完全失卻冬的凜冽;水聲更大了,爐底的烈火讓它儘可能增大的沸騰的聲響;爐蓋不停的顫動着,彷彿在裏面錮着一個不屈的魂靈。

然而這一切似乎都喚不醒彩虹,都不能把她從她那歡樂的世界裏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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