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為你分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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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百花秋有月,夏有涼風冬有雪。若無閒事在心頭,便是人間好時節在鬥爭剛剛進行到巔峯的時刻,鄧十月走了,跑到腐敗無比的南美洲享受餘生,留下肖石和杜漢生、張玉周等纏鬥不休。

鄧十月很聰明,人生貴在知足,懂得適可而止,這道理很簡單,可做得到的人卻太少,至少杜漢生做不到。

跑馬場別墅,杜漢生夾着一杯洋酒,坐在以往鄧十月常坐的大搖椅上,正凝眸望着窗外。曹氏兄弟在一旁的沙發上閒坐煙。

鄧老大走了,他有些傷,二十幾年了,這是兩人第一次真正意義的分別。他很想去送送老大哥,但鄧十月説,不用了,我在南美等你,等你過來,我們兄弟再相聚。他沒説話,心情卻很複雜。

憑心而論,他也搞不懂自己。一直以來,都是鄧十月大刀闊斧,進前進,他總是小心翼翼地規勸,現在鄧十月要收山了,他卻不甘心了。也難怪,十月集團能有今天,離不開張玉周的支持,而這條線,卻是他親自牽上的。

同很多黑道勢力相比,十月集團乾淨得多,各類生意有板有眼,運行有序,電視劇集時不時獲獎,連賭球和為官員提供高級‮婦情‬,在s市都是有口皆碑,這一切都是得益於官方的支持,確切地説,是張玉周的支持。

糾糾纏纏這麼多年,雖談不上容易不容易,可這麼大家業,説放棄就放棄,他辦不到。現在鄧十月走了,十月集團就他一個人做主了。他覺得自己有些東西開始膨脹了,甚至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不會到南美和老大匯合。

“杜先生,這姓肖的回來了。您看…他會查到我們頭上嗎?”見杜漢生久久無言,曹斌看了哥哥一眼,忍不住問了一句。

他的心情也有些複雜,鄧十月走了。卻沒帶他們兄弟。曹雄不説了,還是保釋犯身份,想走也走不了,可也沒帶他。他明白,因為大寬的事故,他執行了老杜的命令,在某種意義上,鄧十月已經把他放棄了。中國到處都有站隊問題,黑社會也一樣。

“怎麼。你也害怕了?”杜漢生搖動着酒杯,慢慢轉過身體。

“不是,您別誤會。”曹斌看了一眼,那洋酒隨着杜漢生的搖動就在杯口邊緣圈圈起伏,他很擔心會溢出來。

“現在老闆走了,他肯定會調查,我們是不是應該做些什麼?”

“放心吧,他翻不了天的,老闆不過是被住了眼。”杜漢生陰冷一笑。忽然站起身道“他想就查好了,查不到則已,查到了,我自有辦法對付他。”

“什麼辦法?”曹氏兄弟雙眼一亮,不覺對視了一眼。對肖石的本事,他們太瞭解了。

杜漢生笑而不答,瞥了二人一眼道:“我籌劃已定,你們不用擔心,安心當我地左右手就行了。回頭等我處理完集團財務,我們都到國外,跟老闆一起過下半輩子,到時候美酒洋妞,要什麼有什麼,再也不用在刀口上生活了!”曹斌沒説話。只是看了哥哥一眼;曹雄嚥了咽口水,表情有些不自然。

杜漢生走前幾步。嘿嘿一笑道:“曹雄,你也不用擔心,到時候我會幫你換個身份,這不是什麼問題。”

“謝謝杜先生!”曹雄很驚喜,忙站起身。

曹斌也很為哥哥欣,上前一步道:“杜先生,現在需用要我們兄弟做什麼?”

“嗯──!”杜漢生兀自晃着酒杯,眼珠一轉道“你們辛苦一下,看看大寬那幾個死傷工人都是哪人,家住哪。曹斌,必要的話,你親自跑一趟,確認一下,或許我們以後用得着。”

“我明白了!”這招夠損,老杜的確實不是個玩意。曹斌異常欽佩地看了一眼。

“這算什麼。”杜漢不屑地笑了笑,又慢慢坐回大搖椅,把晃了半天的酒杯湊到嘴邊。

曹氏兄弟隨後出去,杜漢生表情陰鷙地回了一下頭。

去外國享受下半輩子,這話到底是真地,還是在為曹氏兄弟畫餅充飢,他自己也説不準。不是他對未來沒信心,是他對自己的慾望叫不準。…事情變化太多也太快,掛了鄧十月的電話,肖石仔細看了苑紫楓、這個可能是自己母親的人的資料。

苑紫楓,l縣人,品學俱優,念大中專時因為十年動亂而中斷,打倒四人幫後繼續學完,分到市委當秘書,而且是顧誠森的助理秘書,就是身邊的那一種。顧誠森被害後是被審查對象之一,但資料顯示只是常規審查,後證明清白。隨後,苑紫楓與張玉周結婚,兩年後離婚,資料裏沒有顯示有子女。隨後,苑紫楓辭職回l縣老家,理由是照顧母親,三年後病死。

資料簡單且不多,但疑點卻不少,所謂的審查、清白、辭職和死亡,都不太合常理,至少讓人懷疑,更何況牽涉着顧誠森這件大案。不過首先引起肖石注意的是l縣這個地點,他很清楚,苑紫楓死地那年,張玉周剛好調到l縣任縣委常委、公安局長。

“這裏…會不會有玄機呢?”肖石心裏嘭嘭亂跳,久久靜不下來。

“難道我真是張玉周的兒子?”肖石不停地着煙,煩躁不安。他甚至有些怕,怕這一切是真的。如果張玉周是他的生父,如果苑紫楓是他的生母,如果張玉周殺害了苑紫楓,他該如何面對這一局面?

除了血緣羈絆,肖石對所謂的父母並沒什麼深刻的情。可要説到查案,把自己的生父送上死刑台,儘管可能是殺害生母的兇手,但還是覺得殘酷,畢竟人倫之綱,父子為大。

肖石心境紊亂,煙坐了許久。

辦公室門被悄然推開。方雨若在門外靜靜地望着他。肖石忙把手裏地煙掐滅,問道:“小若,你怎麼還沒走?”方雨若黑髮如水,款款走到他身前。一身的白衣白裙,在滿室的煙霧繚繞中,仿如一位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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