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倒是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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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是，你們的事情就以後再問吧。”九千院話音轉為嚴肅“一個時辰後本宮便至，你們可千萬別輕舉妄動。”説完，九千院的氣息便消失了。

“好啦，接下來，我們只要乖乖地等就行了。”霧凌再三叮嚀“娘娘也説了，你可別輕舉妄動喔。”犽無奈，但既然無法突破窄外的結界，他也只能眼睜睜地望着那一角漆黑屋檐了。過了一會，一團藍影幽幽地掠過那屋檐之前，狀似人形。

“哇！”霧凌嚇得捱到犽身旁“剛剛…飛過去的是什麼？”

“應該是幽靈吧，從那顏看來…”犽笑道:“你又能飛天又能吐火的，為什麼會怕鬼呢？”

“當然怕啊，都已經死了的東西還會跑來跑去，開口講話，你不覺得很可怕嗎？”霧凌窘道:“哥哥，既然這裏已經沒我們的事，不如回到上頭去吧！”就在兩人轉身離之際，犽聽見了一道他再悉不過的聲音，從結界的另一邊傳來。

“快走…犽…別待在這兒…”那聲音又微又弱，若非四周十分安靜，犽或許本聽不見也説不定。

“…娘！”犽大驚，衝至結界前，兩手用力敲打那團無形的障礙。只見一道幽藍人影在結界的另一端若浮若沉，她透明的身上穿着一襲白衣，細長的頭髮披至際，神情哀苦，眼中淚珠滾滾。

“快回去！”望雲氏的魂魄使勁嘶喊，但發出的聲音只比小兒牙牙學語大上一點“離這兒越遠越好！”

“娘！”犽本沒聽見母親説些什麼，他只知自己必須立刻穿過這層無形結界，拯救另一頭的望雲氏。

“她就是望雲氏？”霧凌大驚，看了看望雲氏的魂魄，又看了看犽，兩人的長相確實有些相似。

犽又急又怒，急着想穿過結界，但儘管兩手使勁槌打割刺，那結界卻是絲毫不為所動，只是靜靜地將他的雙爪彈開。可惡，光靠我的力量，是怎麼也穿不過這層爛東西的！

犽大怒，腦中卻靈光一閃，想起有一件比自己厲害得多的東西，正躺在霧凌的包袱裏。

“哥哥！你想幹什麼？”見到犽突然把行李解開，霧凌驚道:“你不會是想要用白虎碎牙…”説時，犽已找出了錦囊，直接用利爪挑破綁着錦囊的繫繩。

“兩個小王八羔子！總算讓本大爺出來透氣啦？有膽子就把本大爺放出來，看我怎麼調教你們這對混賬！”儘管只是讓錦囊鬆開，白虎碎牙的怒吼卻像是雷鳴般地貫進犽的腦中。

“不行…快走！快走！”結界彼端的望雲氏神情悲痛，聲嘶力竭地道。但犽耳邊全是白虎碎牙的震天怒吼，本聽不見望雲氏的聲音，也聽不見霧凌着急的呼喚。犽抓着錦囊，用力把白虎碎牙往結界上壓去。

“喔！這氣…原來是它啊！”白虎碎牙哈哈大笑“不錯、不錯！小鬼，竟真的替本大爺找到了這冥頑不靈的畜生！幹得好！把本大爺關在袋子裏兩天的事，我就不跟你們計較了，哈哈哈哈！”輝般的強烈白光瞬間自錦囊中奔出，把犽和霧凌的眼前染成一片熾白。白虎碎牙的神氣衝破了結界，沿着窄往兩端狂奔，頃刻充滿了大地的每一個角落。

大地動搖，發出令人驚恐的淒厲哀號，彷彿連天地都要為之崩壞一般。

“嘩啦、嘩啦。”犽頭上不斷落下許多碎石砂礫，頂搖搖墜，竟然快要塌了！

“哥哥，快往前跑！”霧凌在後喊道。犽不及細想，就在眼睛也睜不開的狀態下，硬着頭皮往前直奔。

“娘，孩兒來救你了！”犽大喊，兩腿用力，往前一躍。但他沒有聽見望雲氏的回應。

腳底一空，結界後方竟什麼也沒有，窄外頭沒路了。犽大驚，整個人往下墜落“撲通”一聲，掉入了凍徹心扉的冰水裏。

“譁啊！”犽在水裏轉了一圈，重新把頭伸出水面。

“哈…哈…”犽勉強睜開雙眼，手中緊緊握着錦囊，白虎碎牙的神氣把他的眼睛照得又燙又熱，疼痛無比，淚水止不住地滾落。

“哥哥，你在哪兒？”霧凌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和犽不同，霧凌能飛天，所以沒跟着掉進水中。

“我在這裏，我沒事！”犽大喊，努力找尋霧凌的身影，一邊伸出手臂揮舞。一團模糊的白人影靠近，霧凌握住了犽的手。

“真是的，娘娘都已經那樣代了，你就是不…”霧凌説道，但話到一半，聲音卻僵住了“就…是…不…”犽用力眨眼，把眼中的淚水擠出，終於看清楚了霧凌的模樣。只見她面無血，一對銀眸筆直地望着他的身下。

犽不大奇怪，也跟着往水底望去。原來底下是一座冰藍湖泊，湖水幾乎比冰還寒，但卻不會凍結。只見水底凹凸不平，無數慘白人影在湖底或站或卧，被湖水卷得左飄右搖，整座湖中竟全是幽靈鬼魅。

“啊…”霧凌嘴發顫，想來是嚇傻了，她就那樣呆呆浮在半空“嗯？有東西擋住黃泉嗎？怎麼送死河的河水漲到陽間來啦？”手中的白虎碎牙道:“小子，你別在這裏發呆，還不快上岸去！是想被水鬼拖下水一起死嗎？”湖底眾鬼似乎發現了犽，一大團幽白人影飄呀飄，朝着犽游來，它們伸長雙手，似乎是想要把犽抓下去，變成自己的同伴。

“霧凌！”犽大喊“快把我拉上去！”這一喊，霧凌總算回過神來，抓着犽的手猛然往上飆升。

“我要回去了！”霧凌嚇得六神無主，大聲嚷嚷起來“我不要待在這種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