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若真想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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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若真想知道，本宮自可據實以告，只是這樣一來，犽就會知道你這一路上在想些什麼了，你若不介意，那本宮也無妨。”九千院笑道。

“娘娘太壞心眼了啦！哪有這樣的，我才第一天遇見他啊！”霧凌跺腳道。

“沒辦法，時機不好，眼下本宮急着要找出明持王的所在，你的事情又在本宮心上擱很久了，今天既然有這等機緣，自然…”九千院話中的某個字句，挑動了犽心中早已遺忘的過去。

“等等！”犽臉一變，大喊道:“你剛剛説明持王？你們知道他是誰嗎？”霧凌把外套從臉上取下，九千院一臉詫異，兩人都望着犽。

“快回答我！你們知道明持王是誰、在哪裏嗎？”犽面殺氣“他是害死我孃的兇手，我要殺了他！”

“唔…這可真是奇了，”九千院重新叼起煙管，了口煙，再次打量犽“看來今把你帶到本宮面前的不是霧凌，而是上天的旨意。”

“快告訴…”犽怒火攻心，幾乎要失去理智。

“冷靜點，小夥子！”九千院眼一變，厲聲喝道。驚人的強大魔力在一瞬間把犽心中的怒火給澆熄了，他臉發白，往後退了兩步。

“可惡…可惡！”犽一個咬牙，轉過身去，頭也不回地奔出營帳。

“啊，犽！”霧凌見狀，連忙代替犽彎賠罪“娘娘，您別生氣，那個鄉巴佬沒見過世面，所以…”

“霧凌，明天破曉後，帶着他來見我。”九千院淡淡地説:“他如果不從，就告訴他，本宮知道明持王的所在。”

“你可以下去了。”九千院把牀轉回原來的角度。

“…娘娘，可是犽今晚要睡哪兒？”霧凌本已轉身，卻又回頭問道。

“睡哪兒？當然是跟你一起睡囉。”九千院忍着笑回答道，肩膀都抖了起來。

“娘、娘娘！”霧凌又羞又窘，但自知無法改變娘娘的意思，只好紅着臉出去了。犽這個笨蛋，居然害我…害我…我非給他好看不可！霧凌又氣又惱，大步離開營帳，順着外頭族人的指引，很快便追上了在荒野盲目亂跑的犽。

“站住！”霧凌喝道，飛身橫檔在犽面前，張開雙手“你想到哪去？”

“我要回家！”犽大喊“你們是明持王的走狗！我才不要跟你們在一起。”這傻瓜，真的以為我們和明持王是一夥的啊？

“哦？那你知道你家在哪個方向嗎？”霧凌冷冷道:“還有，你把你孃的骨灰忘在娘娘的營帳裏了，你打算把你娘拋下，自己一個人回去？”

“這…這…”犽只是憑着一股熱血狂奔，本沒想到那麼多，被霧凌這麼一説，才發現自己不但不知方位，更連母親的骨灰都忘了。

“還有，我們才不是明持王的手下呢！”霧凌正道:“明持王是鏡泉國的國主，充其量只是個人類，一個人類怎麼可能指使得動娘娘？”

“可是…你們不是要找他嗎？”犽神困頓，沒來由地到疲憊萬分，腳一停步便癱坐在地。

“你啊，知不知道娘娘是何等身份啊？”霧凌嘆道:“你曉不曉得娘娘為何叫九千院？”

“我哪會知道…”犽無奈道，他做夢也夢不到，世上竟有像九千院這樣的妖怪。

“娘娘已經活了九千多年，是妖界道行最深的大妖怪，轉眼就要跨龍門、登天界了！”霧凌道:“這樣的人物，怎麼可能會聽命於一個小小的人類國主？”犽一臉茫然，霧凌講的話他全聽不懂，只知道九千院絕非尋常妖怪。對呀…九千院那麼厲害，就算世上所有人類一起對付她，她大概也只需眨眨眼、轉轉煙管就夠了，本不需聽從人類的命令…“唉，這下你知道自己錯了吧？”霧凌嘆道:“好啦，娘娘也沒生氣，你跟我回去吧。”

“還有，娘娘説，如果你願意回去，她明天早上就和你説明持王的下落。”霧凌補上一句。

“真的嗎？”犽喜出望外，跳了起來，差點就要抱住霧凌。

“真的啦！”霧凌羞窘地避開犽的雙手，臉上發燙。

“那我們趕快回去吧！”犽好像完全忘了剛才的不愉快，笑得燦爛無比“可是幹嘛要等到天亮，她現在就可以跟我説了啊！”被犽這麼一問，霧凌的臉更紅了。幸好天已經黑了，這呆瓜的眼睛晚上應該沒那麼好…“咦？霧凌，你怎麼又臉紅了？”犽又問道。

“啊！不要往這邊看！”霧凌用力把犽推開，自顧自地往前飛去。

“等我一下啊，喂！”犽苦追在後。這個笨蛋…討厭死了…可是…今天晚上…我就要和他…房中術…霧凌到自己的心兒在口“撲通、撲通”跳，渾身燥熱，整個人也不知是生氣還是高興，五雜陳，複雜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