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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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武俠小説可不容易,而且好像也沒有比較出名的女作家。”冉向陽説道。

“那我更要寫。我要寫給女生看的,憑什麼武俠世界的英雄好漢總是享盡豔福、眾星拱月的,再醜的男主角都有一堆美女投懷送抱,男人不專情是理所當然,而女人卻要為了愛情受盡折磨。同樣是失戀,男人必定會有更好的女人在等待他,而拋棄他的那個女人絕對不會得到幸福;但換作女人,若男人不愛她,她的下場不是被毀容就是變成心理變態,這真是太不公平了。”童瑤的一番見解,把兩兄弟都給逗笑了,尤其是冉樂冬,笑得都彎了。

“我很期待你的大作啊。”冉向陽眼裏沒有一絲輕視的意味,反而有着許多鼓勵。

“好!我一定會寫出好作品,還要把你們統統寫進去。”

“真的嗎?那千萬不要把我寫成楊過,我會不好意思。”冉樂冬挑着眉説道,怪有自信的。

“嘿嘿,你想太多了。你大概只能是少林寺中的某個小和尚,連台詞都沒有呢。”

“那大哥呢?”冉樂冬出不滿意的神情。

童瑤望着冉向陽,心底震動,笑着説:“我不知道。”她只知道她的冉大哥既有令狐沖的體貼,又有喬峯的正直,還有楊過的叛逆與深情,簡直集武俠男主角優點於一身。

打從認識開始,他們之間就存在着一種默契。冉向陽很知道自己在童瑤心中的地位;他知道,她不是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而是不能説。

“天晚了,童瑤也該回家了。明天如果樂冬好點,説不定又可以一起上學。”冉向陽説道。

冉樂冬一聽大樂。

“對啊!明天我一定要跟童瑤一起去學校。哥,你要幫我説服媽,讓她答應讓我去上學。”

“你好好休息,身體好了不就可以去學校了嗎?”童瑤笑他傻氣。

“那我回去嘍。”雖然爸媽向來放心讓童瑤與冉家人密切來往,但總不能常常賴在這裏,所以童瑤迅速收拾桌上的講義,離開樂冬的房間。

童瑤離開後,房裏陷入一片寂靜,似乎她才是這裏的女主人,她走後,這裏便不再有笑聲。

冉樂冬輕喟一聲,看着冉向陽的臉,堅定地説:“哥,我是認真的,如果沒有童瑤,我一定會活不下去。”冉向陽回頭,深深地探進他的眼底,眼睛裏飽含難以抉擇的痛苦與瞭解。他很知道樂冬對他説這句話的意思是希望他退讓,他懂,卻割捨得好痛。

他們都很明白童瑤的美好,雖然她模樣很矬,外表一點都不具有女的魅力,但他們都知道在她無害的表象下包藏着一顆如何温暖的心,是足以熔化任何鐵鑄的東西的。

他敢肯定這世上再也沒有人比他更瞭解她的美好,但,或許,樂冬可以,當時他的確是這麼想的。

“別胡説,你是禍害,會遺留千年的。”冉樂冬、輕哂。

“童瑤剛剛也這麼説。”你們就是這麼有默契!這句話他沒有説出口,因為嫉妒。雖然冉樂冬很愛他的哥哥,但在愛情裏卻依然自私。

“是嗎?可見我們的看法一致,你一定會健健康康的。”冉向陽回報他一個温暖的微笑。

“哥,你答應我嗎?”

“傻瓜,我什麼時候跟你爭過了?”更何況是…童瑤。想到童瑤,他的心忍不住隱隱作痛,他懷疑,或許他也犯着跟樂冬同樣的心病。

“哥,對不起。”

“別想太多。我對她沒有那個意思,你要對她好。”冉向陽不再説話,看了一眼紙袋裏已經涼了的河詮餅,原本俐落的邊緣被水氣蒸得軟軟的,頓時讓他到索然無味;走出樂冬房間,他一把將剩餘的兩個河詮餅丟進垃圾桶,連帶也把對她的情一併拋棄了。

樊童瑤不懂,向來待她如親妹妹的冉大哥為什麼突然變得好冷淡?

餅去,每當她來到冉家門前等冉樂冬一起出門時,總會在門口遇見牽着腳踏車的冉向陽,有時他會親切地跟她聊上幾句,那是她心中最奢侈的愉悦時光,然而最近他似乎總是起得特別早,讓她都忘了上一次與他道早安是什麼時候了。

他是刻意在躲着她的,她漸漸明白。

星期六下午,童瑤照例陪着樂冬在房裏寫功課。其實她不過是提供上課筆記,樂冬天資聰穎,本不需擔心進度落後。

坐得悶了,她乾脆站起身來,往陽台走去,打開落地窗,一陣冷風便從門縫裏鑽進來,她收緊手臂,才想旋迴屋裏,視線卻停留在剛剛打開雕花大門、牽着自行車進來的冉向陽。

只見他穿着白套頭衣,外面罩着一件咖啡球外套,剪裁合身的淺牛仔褲讓他的腿部線條更加完美無缺,而那張合着少年稚氣與男陽剛的臉龐,依然好看得教她怦然心動!

停好腳踏車後,他將揹包往右肩一甩,院子角落的狗屋裏正躺着冉家養的黃金獵犬,聽見主人回來的聲音,有着銀白的大狗馬上衝出來,朝着冉向陽腿邊猛磨蹭。

冉向陽笑了;他擱下揹包,蹲下身子,與狗親熱地互碰臉頰。

狽兒叫哈,是他們從夜市買回來的,是他們唯一共同擁有的。

玩了一會兒,哈從狗屋內叼來一顆軟皮球,意猶未盡地要冉向陽陪它玩你丟我撿的遊戲,冉向陽笑得好燦爛,隨手將皮球拋得遠遠的,等着狗兒再叼回來。

童瑤站在陽台上,一瞬不瞬地凝視着他,忘了寒風冷颼颼,忘了自己身上只穿着一件單薄的針織外衣,任冷風颳着她兩條光的小腿,她都不在乎。

夕陽餘暉照在他身上,染紅了他的發、他的肩膀、還有他的側臉,俊美得恍若是從童話裏走出來的王子,讓童瑤打從心底悸動!她不能自拔地停留在那裏,凝望着站在樹下的十七歲少年,一兩片枯葉飄啊飄的,最終落在他的肩上,像一隻蝴蝶,而她竟羨慕起那蝴蝶,可以停留在他身邊。

真的真的好喜歡、好喜歡他啊。

這麼喜歡一個人,她還是第一次。

意識到她的注視,冉向陽抬頭往二樓樂冬房間的陽台探望,等着拋出球的手卻停在半空中,教他不知所措。

只一瞬間,他們纏的目光有過那麼一絲複雜的情愫。

就算離得那麼遠,她依然可以清楚看見他那雙清澈卻又深沉的眼睛,蓄滿教她魂牽夢縈的深情,口沒來由地劇烈跳動,一抹紅霞悄悄染上她的面頰。

他知道她正在看着他嗎?會不會表現得太明顯了?他會笑她吧?她腦中胡亂闖進幾個念頭。

冉向陽看見她朝他揮揮手,出慧黠又頑皮的笑容,令他心臟緊縮成一團,不留空隙,無法呼;但他沒有回應,面無表情地撇過頭去,像是不曾看見她似的移開了視線,懶懶地扔下手中的皮球,提起揹包揹帶,進屋裏去。

這…這舉動太教她意外。她確定他有看見她的,卻又裝作沒有看見,為什麼?

笑容僵在她臉上,忽地,她眼睛到刺痛,臉頰濕潤,整個人宛若在寒冬被浸入冰水那般寒冷,令她莫名戰慄。

原來,愛一個人的甜遠遠比不上被拒絕的疼痛。

她揪着心,反覆思索他的用意,對他的轉變充滿了疑惑。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突然對她這麼冷漠?這一點都不像她記憶中的冉大哥!

其實她知道,她是失戀了。

其實,他對她本沒有一點意思,是她自作多情、想得太多,還以為他或許也有那麼一點點喜歡自己。

哼!真可笑,樊童瑤,你這個笨蛋,笨蛋!

童瑤用手背抹去眼淚,淚水卻怎麼也停不了,濕了她的右手,換左手再繼續揩,終於,她強忍着不肯再落淚,走進房裏匆匆收拾書桌上的文具與課本,頭也不回地衝出門外,留下一臉錯愕的冉樂冬。

經過客廳時,冉向陽正坐在沙發上故作專注地看電視,不去在意她泛紅的眼眶,反倒是管家吳媽媽以為發生了什麼事,頻頻問道:“怎麼了?童瑤,你眼睛怎麼紅紅的?是不是跟樂冬吵架了?這小子,我上去説他。”在冉家,吳媽媽就等於是親人,連冉家夫婦都要尊敬她幾分,平常她念念兩兄弟是很自然的事。

童瑤拉住吳媽媽的手臂,儘量保持平靜地説:“吳媽媽,我沒事,只是吹了點風,好像冒了…”她濃重的鼻音出她哭過的事實,令冉向陽握着遙控器的手不由自主地握得更緊。

她哀怨地瞥了他一眼,負氣離開。

吳媽媽卻不是那麼好哄騙的,只見她望着童瑤的背影,喃喃地説:“這丫頭一定是遇到什麼傷心事,明明就是哭了還説是冒…向陽,你跟童瑤向來要好,知不知道她是怎麼了?”

“不知道,問樂冬吧。”他淡淡地説,早無心看吵鬧的電視節目,丟下遙控器,轉身上樓。

“奇怪了?怎麼連向陽都怪里怪氣的?”吳媽媽站在樓梯口,不解地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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