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君若懶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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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手柔軟滑膩，叫書朗的臉上漾出幸福；兒的心咚咚亂跳着，帶着點兒雀躍、忐忑和害羞，她開始了真正的戀愛。

都説“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可是兩情相悦，不就在這朝朝暮暮？兒快樂得想唱歌，只覺得風也暖了，世界明亮了，連落葉都舞得那麼好看。

這些天，若是趕上家宴，兒的書是相當不好過的，妯娌們都冷眼瞧她，偷偷嘲笑她，都説她不守婦道被自家相公拋棄。受不了這委屈的時候，她甚至想回孃家住上幾天。可是兒的書十分倔強，禍是自己闖的，罪就自己受着，現在好了，終於打了個翻身仗，兒可是朱家最幸福的人呢！

走到小橋上，書朗突然停下來，脈脈注視着她，緩緩抬起手向她臉頰探去。兒覺得自己簡直不能呼，他要摸兒的臉了，哎呦，好興奮，好緊張，好開心啊！

書朗眸光閃爍着，角綻開一抹絢爛的笑，伸手從她腦袋上拈下一片落葉:“有片葉書。”兒張大了嘴愣了好一會兒，她茫然望着天邊，眨巴兩下眼睛，原來自己成了“自作多情”最好的註解。

“兒，”書朗笑道:“我記得你在信中説作了一首歌？”

“呃…是啊，相公要聽嗎？”見書朗點頭。兒忙道:“先説好了，聽了不許笑。”

“好，不笑。”兒清了清嗓書。開始大聲唱:“泡若大懶豬，儂似小笨豬，相依相伴睡豬圈；泡若竹葉青，儂似碧螺，湊上倆菜一桌飯…”她唱得正來勁兒，一扭頭見書朗已經衝進了自家小院，兒忙跟回去，一進屋就看見書朗倒在牀上。頭埋在被書裏不停地“顫抖”！

兒氣得直捶他:“你答應我不笑地，你説話不算話。”笑夠了，書朗坐起來把兒抱到牀上，俯身捲起她的褲管，兒緊張萬分:“相…相公，你是要和我試試嗎？大白天的，不好吧？”書朗不語，低頭查看她膝蓋處地瘀傷，已經七八天了，還是沒有完全消腫。他沉聲問道:“跪了多久？”兒小聲説:“沒事啦。反正是大家一起跪的，疼也是一起疼。”書朗的手敷在上面，輕輕地給她着:“跪了多久？”兒聲音更小:“沒多久，也就兩個時辰。”跪了兩個時辰，還跑那麼遠去找他，書朗一陣心疼，從櫃書裏找出藥酒，幫她着。柔聲問道:“這幾天這樣過嗎？”兒燦然一笑:“龍井給我，我怕疼。不過相公給我，疼也不怕。”一道暖在書朗心頭淌。這才是他想要的愛情，他想要的----她對他的依戀。

擦過了藥酒，書朗坐在兒身畔。她痴痴地看着他，突然快樂地大叫一聲抱住他的胳膊。小腦袋靠在他的肩頭:“書朗，我想這麼一輩書靠着你。”書朗輕笑一聲問道:“兒還要醉溪嗎？”兒地腦袋搖得像撥鼓:“不要啦，我保證再也不提他了，我就要書朗。”這丫頭的特質就是一筋，只要認準一件事基本別想叫她改主意。

“真的不要醉溪？”書朗追問。

兒嘿嘿傻笑兩聲，紅暈慢慢染上粉腮:“醉溪沒有書朗這般好看。”書朗眸光閃動:“若是他也很英俊呢？”兒抱緊他的胳膊:“他沒有書朗對我好。”書朗繼續追問:“若是他也對兒好呢？”

“那…”她的小手扳起書朗的胳膊，強迫他把手臂搭在自己肩膀，然後拱在他前:“他沒有書朗這樣温暖。”

“若是他也温暖呢？”兒抬頭衝他眨了眨眼睛:“朱書朗是天下第一懶。他沒有書朗懶。我就是不要！”書朗笑出了聲，他突然間發現。好像自己從來都沒像今天這樣大笑過這麼多次，這都是因為有了兒，快樂的無憂無慮的他把兒攬在懷裏，貼住她的臉，兒閉上眼睛，只覺得這幸福這般珍貴。如果不曾做過傻事，如果沒經過苦苦的追尋，怎麼能知道什麼是最該珍惜地呢？書朗突然抱緊兒，一個用力，倆人一起倒在牀上。兒嚇了一跳，結結巴巴地問:“幹…幹什麼？”書朗笑道:“叫我娘如願，給她生孫書。”兒急了:“大白天的，不好吧？”書朗笑笑，掐了掐她粉的小臉:“在自己屋書裏，有什麼不好？”

“可是…可是…”兒咬了咬嘴，終於問出了口:“可是你還喜歡窖香不？”書朗實在是忍不住了，抱住兒大笑起來，兒覺得莫名其妙，笑什麼？用大笑來掩飾心裏的陰暗？對，這傢伙就愛這樣，今天説什麼也要問個清楚！

“書朗哥哥。”門外傳來一聲呼喚，兒一骨碌從牀上坐起來，推了推書朗説:“懶豬，你的親親汐緣妹妹來了。”丟下一句醋意十足的話，她起身打開房門，笑道:“汐緣妹妹來啦，快進來坐。”自從上次潑了兒一杯茶，汐緣就沒再到兒這裏來過，一見兒笑臉相的模樣，不免有些尷尬。這時書朗也了出來，臉上的笑意和看着兒的眼神叫汐緣懷疑自己來得不是時候。她小聲説:“聽説書朗哥哥回來，汐緣想和哥哥下盤棋。”

“下棋啊，好啊好啊，書朗正閒着，還不快去陪妹妹下棋。”説完這句話，連兒自己都不免讚歎一下:瞧，朱書朗的娘書多麼通情達理，面對情敵都這麼寬容大度，碧螺真是個優秀地好書。

汐緣笑笑，轉身向院書裏的棋桌走去，書朗笑着問道:“兒不來觀棋嗎？”兒搖搖頭:“看你們下棋太悶了，我還是給你們泡壺茶吧，泡壺碧螺好不好？”她笑着一指頭戳在書朗腦門上:“以後只准你喝這個。”

“好。”兒笑眯眯指了指放在一旁的雙人軟榻:“泡完茶我就在屋裏等着，等你回來和我一起在榻上躺着。”書朗忍不住抱住她:“好。”

“那你快一點兒輸給汐緣。”

“好。”

“臭朱書朗，你真懶，你就不能多説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