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章再遇李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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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南見公輔絲毫沒有門户之念,心中佩服,當下也毫不推辭的執起筆來,攤開一卷宣紙,仔細思索了一番,方在白紙之上龍飛鳳舞起來。
公輔見楊南筆意森森,凜然有無盡殺伐之氣,字體行間,無不顯出一股兵鋒難當之意,當即點頭道:“不錯!這幾個字雖無儒門中正平和之相,卻自有一股雖千萬人吾往矣的大無畏氣魄,好字!好字!”楊南寫的正是:稟正氣,懷天地,雖千萬人吾往矣!十三個字彙集了他數月來的參悟,雖然比不上摩崖石壁上那如同天工鬼斧般的大字,但卻也有一股縱橫捭闔的氣概。
這種字體一筆一畫如同刀劍擊,瘦且狹長,正是當今儒門所未有的犀利氣象,難怪公輔宗師會連稱好字!
楊南放下硃筆笑道:“宗師見笑了,我觀當今天下亂象紛呈,北方胡族蠢蠢動,心中更想我神州儒門雖推崇王道,但王道尚須霸道相輔,否則柔失其剛,仁失其鋭,便成無用,是故才寫此大字。”公輔眼放
光,嘆息道:“可惜,可惜呀!你這般心
居然身具陰兵法相去修道,放到朝庭之中必是一代良相!此等人才獨善其身,可惜…實在可惜!”楊南啞然失笑,這種經驗他前世之中比比皆是,更是極符合心宗之學,公輔居然會認為他是什麼良相,實在令他汗然,門扉輕推,幾個人走了進來應聲道:“可惜什麼?公輔今
難道寫出千古難尋的好字來了?”楊南轉過頭去,才發現藍清、言錢二位宗師正帶一位貴介公子走了進來,應答的可就不是藍清?
那貴公子打扮的男子躬身向楊南施禮道:“世兄,數年未見,不知仙體安否?”這人面容清俊,步伐之間似是龍行虎步,凜然有股説不出的威儀!
那一雙神光內藴的眸子正望着楊南綻放出幾縷喜。
楊南呵呵笑道:“好你個小鼻涕!我哪是什麼仙體,在三位宗師面前,休要取笑!”這個貴公子自然就是純王李浩了,他被楊南笑罵,卻出一臉温然之
道:“我剛進山來便聽得有人在山頂上大呼我志長生,不知是哪個古板在喊?”楊南與他一見面便要鬥嘴幾句,不過此時有三大宗師在場,他也懶得跟李浩爭,淡淡道:“你怎麼數月才來,我不是下山之時就派人去跟你聯繫了麼?”這李浩當真可以,想爭天下的是他而不是楊南,他居然到現在才到青冥山上來,楊南腹中暗暗好笑,李浩對自己又是作揖又是陪罪,真把上古聖君的禮賢下士功夫練到了化境了…
李浩苦笑道:“楊世兄,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藩王等同自治,我東洲龍泉府境內今年大旱,百姓生死乃是第一,我剛剛處理完此事就跑來了,世兄千萬饒恕則個!”他説着,連連作揖陪不是。
他一介王爺之尊,卻在楊南面前做出平輩朋友的架式,楊南心中倒也暗暗稱奇,李浩雖然有求於自己,但若非出自真誠,也不必如此做作,就算他是做作,也可見李浩心中寬若海,抱負決不在自己之下!
楊南點點頭道:“你心懷百姓,我高興還來不及,又怎會見怪,明知我心,卻在此作
,你的手腕是不是癢癢了?”李浩臉
一白,唬了一跳,作出膽戰心驚之
道:“小王現在弱不
風,你已修仙成道,你一介上仙,不會這般欺負我這個可憐的王爺吧?”相互取笑一番後,兩人相視哈哈大笑,數年未見的隔膜瞬間消失不見,一旁公輔將楊南所寫之字拿了出來,放到案上説了楊南言語後道:“你們看,這小子豈不是一個治國良材?老恩師真是走了眼了,當
就不該放他去學什麼道!便是不成宗師,也是治國大才啊!”言錢、藍清齊齊點頭贊同,李浩聽得真切,讚道:“世兄心中果然懷有良謀,這王道需霸道相輔之言實在
闢,小王真是受教了!”楊南搖頭笑道:“我此番下山立下宏願,要助名君一掃乾坤,可不是為了當官來的,你所求之事我皆以安排妥當,成與不成,還要看三位宗師了。”藍清笑罵道:“小猴兒,你休要在此賣
,你現在是心宗掌門人,青冥山長,這天下學子無不是以你為首,你自己做主便是,何苦要推到我們這幾個老頭身上來?”楊南正
道:“我乃修道中人,便只能替純王解決修仙勢力,這凡間種種,也只能用凡間手段去做,我絕不會再介入。”楊南心知修道者
手人間的隱患有多麼嚴重,所以連解決楊蘭等人的人間勢力都打算
給純王來做,他自己更不會以修士之身干擾人間之事!
再來一次上古封神大戰,那大元神洲要隕落的修士就不是一個兩個了!
純王李浩一臉凝重的躬身道:“世兄大才,小弟遠遠不及,但請世兄賜教,小弟照做就是了。”楊南啞然失笑道:“我只是提出建議,如何做法,便是你的事情,但是你若倒行逆施,百姓受苦,只怕眼前這幾位宗師就饒不過你,與我何干?”李浩正道:“我李浩心中並非只有皇位,社稷神器,有德者而居之,我皇兄李會還算是心有百姓,所以九龍
紐神印才會認可,如今皇宮大內早就傳出風聲,太子李柯無德,生
暴
陰狠,無一
不殺人!
皇兄李會曾將皇帝之寶給李柯,但九龍
紐神印拒不認主,竟發出遁光要離去,事後雖被攔下,但皇帝因此吐血卧病,李柯更是將神印擲於地上道:“此印等若廢物,怎能做數?當皇帝豈能由一個死物説了算?它不認我,我便換了它便是!”李浩口才便給,説起當時模樣繪聲繪
,言錢聞言登時大怒,厲喝道:“這太子好生狂妄!這神印乃是上古天地正神所制,內有人皇氣脈,就是三皇五帝皆憑此傳承,他一介小小皇族安敢蔑視神印?我若在朝中,定要噴他一臉口水!此人不配為天下之君!”三位宗師聞得太子惡行,臉上齊現怒
,這九龍
紐神印歷來是帝皇神器,就是改朝換代也不會更改皇帝之寶,神印象徵江山社稷,太子將江山社稷棄如敝履,實在大失人望!
帝皇重在修德,若是德行有虧,神器有靈,絕不會認一個暴君為主,歷朝歷代殘暴陰狠之君向來沒有好下場,儒門重的是社稷,絕非一家一姓之利,太子李柯如此行事,天下儒門怎會奉他為主?
失了儒門支持,這太子也只能是太子,斷然登不上皇位!
純王李浩嘆息道:“天生異象,妖星破碎,我並非求一家一姓傳承,千古之下,焉有不滅王朝?只是天下紛擾,百姓受苦,我若能借皇族身份而成大業,既可惠及天下,又何史書留名,豈非皆大歡喜?世兄勿要笑我痴才是。”楊南見這李浩光明磊落,便是爭皇位也直言不晦,點頭笑道:“太子若是有德,你便想搶也搶不走,此時才是你一番際遇,不必過謙,皇位有德者居之,天下儒門已有心形兩宗支持於你,真宗據岸觀望,説起來你已有勝算,不必多憂。”言錢道:“爭皇帝位,向來便有兩種手段,一則進
皇帝,得其名份傳承,二則起兵造反,兵
長安,不知純王殿下會做何選擇?”言錢的話代表的正是儒門心宗的意願,大有考究之意,李浩若是回答不好,便絕難獲得他們支持,這一點便是楊南贊同也無用。
李浩點點頭,沉聲道:“皇兄若要駕崩,必將在帝都長安召見我們,想來那上仙師中的修道者已不能維持他的壽命,皇位所屬必然會在一月之內決定,我若起兵造反,苦的就是百姓,為一已私利而犧牲無數平民,吾不為也!
方今之計唯有先進長安,再就中取事,若能得皇兄傳旨便是好事,若不能,便圍了皇宮,取了聖旨再詔告天下!料想天下就是有藩王作亂,定也難成氣候!”李浩此言一出,三大宗師一齊點頭,李浩若是選擇起兵造反,事關天下百姓,心宗就算再不顧君臣之綱,也不會認同,但是去長安爭奪皇位,最多隻在皇宮廝殺,與天下百姓無關,這點便容易接受多了。
藍清一斂笑容道:“殿下,草民還想問上一問,你將如何處置那些割據藩王?”李浩一臉決然道:“藩王割據,乃是天下大亂之象,我若登上皇位,必先收其地,撤其爵,將諸王收攏帝都安置,順者飴養天年,逆者誅滅,朝中且設內閣諸學士,以限皇權,擴開學府,選拔人才,外置重兵,挑選猛將,以鎮異族,此乃神州萬世不拔之基業!”他一番話説來斬釘截鐵,顯是道盡心聲!
言錢當先撫掌讚道:“好!殿下既是有此明志,我等若不助之,豈非逆天而行?心宗一脈,便以你為主!”藍清呵呵笑道:“我心宗三人向來意見不一,但在這件事上卻難得一致,真是異數!”公輔凜然道:“帝皇為天下載量之器,非人主不足當之,李柯失德,純王殿下有帝皇氣,正可為皇帝!”三位宗師一齊躬身施禮,李浩心知此乃人主之禮,當即也毫不避讓的受了,等三位宗師起身,李浩才温聲道:“自古以來明君雄主輩出,但卻從無至始至終之明君,可見金無足赤,人無完人,皇權不可久戀,年過六十,便定要讓出皇位,否則天下定又要起紛爭,小王不才,便想立此規矩,好教我後世帝皇皆能英明擅斷,少些昏君。”楊南在一旁冷眼旁觀時心中暗贊,這李浩思想超前,不拘一格,實在厲害,這個世界什麼樣的天才都有,實在令人暗暗震驚,他在一旁淡淡道:“殿下且記今之語,來
若是反悔,縱然九龍
紐神印再強,你也不能終生攜帶,他
若行暴政,我便教你神魂盡滅!便是你子子孫孫,也未必有將來!”楊南語聲淡淡,但是那一股毫不留情的殺意卻十分明顯!
今李浩得了心宗支持上位,但它
李浩若是倒行逆施,楊南便會背上無數罪孽!
這一番因果説來簡單,卻也不一言兩語能夠道盡。
心宗一門從今往後便要一力支持李浩上位,若是扶了一個口是心非的暴君上位,那心宗豈不是千古罪人?楊南雖作恐嚇之語,但也並非虛言,九龍紐神印雖然威力無儔,但卻從不護持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