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迎春花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這個陣勢登時把楊家眾人都攝住了,只有大光,還在咬牙切齒地瞪視着丁二,恨不得生生咬下他一塊

丁二又從懷裏摸出一包銀子,放在桌上,緩和了語氣,對楊母道:“老太太!這裏是一百兩銀子,算是謝過你們家對她母子的照顧,海哥是我的兒子,你們要他也沒甚意思,還請還給我!”楊母顫抖着看向三光。

三光嘆了口氣:“娘!大嫂現就在外面——這人説的都是真的,把海哥還給他吧!”説完,他抓起那包銀子,遠遠地扔到了院牆外,冷冷地道:“姐姐,把海哥抱給他!”楊柳走進廂房,把睡的海哥抱起來,來到堂屋,一把進丁二懷裏厲聲道:“兒子還給你,還不快滾!”丁二這才揮了揮手,帶了四個大漢自出門去了!

這邊大光只覺得眼前一花,咕咚一聲,倒在了地上。

楊母一把抱住大光的身子嚎了起來:“我苦命的兒啊!我可憐的兒啊!虧我這段時那麼累死累活的照顧那小雜種!原來你是便宜爹,我是便宜呀!天煞的狗賊,賤女人,不得好死呀!”楊柳眼中含淚,苦苦勸道:“娘!這小雜種被抱走也是好事呀!不然大光這便宜爹還要當一輩子呢!”二光也上前勸道:“娘!這原不是我楊家的罪過,人家要罵,只會罵那對狗男女,您就別再難過了!”地下的大光緩緩醒來,看着母親嚎啕痛哭的模樣,也不説話,只説:“玉姐呢!我的玉姐在哪裏?”楊柳忙把玉姐領了過來,站在大光面前。

大光坐起來,用顫抖的手輕輕撫摸着女兒光潔的臉蛋,這眉,這眼睛,多像她娘呀!

想到這裏,他一顆心便如被利刃刺中,一把抱住玉姐,失聲大哭起來。

奔月在一邊,忍不住嘆息道:“大哥,早知今,何必當初,你終於知道後悔了嗎?”大光只是哀嚎,一句話也説不出來。

一場熱熱鬧鬧的年夜飯,就此結束。

從那以後,大光便似變了個人,也不去地裏幹活了,整呆呆怔怔,要不就抱着老酒喝,喝醉了就哭,從此竟成了一個廢人。

楊母看着,心酸落淚,卻也無可奈何,好在楊柳出手大方,給了娘一些銀子做家用,大光的那幾十畝地租給佃户種,子也能打發過來。

只苦了楊母,心大光父女的衣食起居,再也不像往那般悠閒自在。

三光那邊,卻是進入了前所未有的緊張備考階段,離闈之期越來越近了,他索住在了書社,夜不停地温書。

孫唯卻沒有跟他一起住書社,因為何氏上個月生了一個足有八斤重的大胖兒子,尚在坐月子,所以依舊是每來回奔波。

知道何氏生子的消息,奔月很是高興,她自己肚大圓,不方便去看她,便託三光給孩子稍了黃金鎖片,想到何氏的結局,再看大光如今的狀態,奔月心中忍不住慨萬千。

清晨,奔月剛起牀,就聽嬌驚喜地叫:“小姐!外面的花開得好美啊!您看!”奔月順着她手指的方向向窗外看去,果然見屋後的山坡上一大片黃燦燦的花隨風怒放,不心情大好。

就在此時,西院突然傳來一聲尖利的慘叫聲。

主僕二人嚇了一大跳,這聲音,分明是翠孃的,好端端的,她怎麼會發出這等滲人的叫聲。

奔月忙扶着嬌來到西院,只見翠娘披頭散髮,瘋子一般揪住二光的衣服不放:“你這個殺千刀沒良心的!揹着我竟然幹出這等勾當!我今跟你沒完!”二光皺着眉頭,額頭上冒出了亮晶晶的汗珠。口裏只道:“娘子!你莫要吵鬧!如今她孩兒都快出生了,你説我能在怎麼辦?”翠娘猛地扇了他一個耳光:“你若不去播種,她怎麼會有孩兒!你説!你説!我對你那麼好,你怎敢如此對我!”

“是!娘子!你對我是好,可我對也不差呀!她不過是個妾,再大也越不過你去!你讓她進門,讓她服侍你一輩子,不好嗎!”翠娘更怒,伸手就抓,一下子在二光臉上留下了幾道血痕。

這下,在旁邊瞧熱鬧的楊母忍不住了,她森然道:“豈有此理!天下哪有老婆打漢子的!你把他臉都抓傷了,叫他怎麼去店裏做生意見人!二光!難道你就由得她撒潑不成!”二光心中早已不耐煩,再一聽老孃這般説,對翠娘更是打心底裏厭惡起來,便喝道:“你這不賢婦人!還不快鬆手!”翠娘哭叫道:“我偏不松,我打死你!”二光使勁一搡,翠娘一股跌在了地上,二光看也不看她,只冷冷道:“男子家三四妾本屬尋常,問你是尊重你,莫要不識抬舉!你若執意不肯與她姐妹相稱,那滁州城的新宅子就給她母子住,你自己在鄉下受苦吧!”翠娘難以置信地看着二光冷漠的臉,想起新婚時的恩愛,一顆心如墜冰窟,哭無淚。

奔月瞧着,心有不忍,便對嬌使了個眼嬌忙上前去,扶起了翠娘:“二,你過來我們這邊歇一歇吧!”翠娘慘白着臉,毫無意識,像個遊魂般隨着奔月主僕來到東院堂屋。

嬌去倒了一杯熱茶來,放到翠娘手裏:“二,喝杯茶吧!”翠娘這才哇的一聲,又大哭起來。

奔月默不作聲地聽着她哭,等她哭夠了,便遞過去一條手絹,翠娘擦着眼淚哽咽着道:“弟妹,嬌,你們都是好人,以往的事情,都是我的錯!”

“二嫂,過去的事情,都不要再提了,倒是眼前的事情,你還是想想該怎麼辦吧!”翠娘咬牙道:“我死也不讓那個小賤人進門!”奔月嘆了口氣:“二嫂,俗話説,胳膊擰不過大腿,你是他的子,家中的銀錢都是他賺的,你若硬抗到底,前頭大嫂的事情,難道你忘記了嗎?”翠娘怔住了,她一向心思靈巧,如今恢復了理智,便開始思索到底怎樣控制形式,又聽奔月這般説,便點了點頭:“弟妹説的是!如今這口氣我權且嚥下,換做笑臉,把銀錢緊緊抓在手裏,等那小賤人進門,我再好好整治她!”看着她摩拳擦掌的樣子,奔月暗想,果然是江山易改本難移,看來,以後這二房可就熱鬧了!

後,翠娘母子便搬到了滁州城二光新買的宅子裏,看着她依舊喜氣洋洋的模樣,嬌忍不住對奔月道:“不知二是真歡喜還是假歡喜,我看那個女人要倒黴了!”奔月道:“那可不一定,那女人能讓二光費盡周折娶她為妾,可見也是個有心機有手段的,這以後,誰死在誰手裏,還真的説不準呢!”

“不管怎麼樣,那都是別人家的事情,倒是咱們家,小姐你這一胎不知是男還是女,還有姑爺這次闈可有把握考中,這才是咱們應該關心的呢!”奔月走近窗前,撫摸着肚子,看着那片燦爛的花,笑而不語,肚子裏是個女孩又如何,將來可以再生,三光考不中又如何?三年後還可以再考。

生活就像這片花,一切都是剛開始,充滿了蓬的生機與希望,這就夠了,不枉自己穿了一場。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