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此時只有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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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不如她。我看你天資也不差,也要懂得用功啊。”話雖然直白直指季菲靈短處,可季菲靈卻聽得分明,祝婉寧這全是為了她好。

忽然跪倒在地,請求道:“昨夜雖叫一聲姐姐,可菲靈也知不過戲言,菲靈更想投在您門下,拜您為師,求您收下我吧。”季菲靈誠懇,化去祝婉寧嚴詞厲,微微一笑道:“這是幹嘛?都説叫讓雅兒教你武功了。你若願意,我就收了,以後願叫師父還是姐姐都隨你的。”縱然有祝婉寧相攙,季菲靈還是執意磕了個頭算作拜師禮節。於是祝婉寧又多了個徒兒,祁俊、白雅又多了個師妹。

三人加上沒過門的師父,倒有同門之誼,大傢俱是歡喜。草草用了些飯,祝婉寧就把三個弟子叫到玉湖莊中一處空場上指導武技。

祁俊、白雅對本門武功當然不過,祝婉寧也不多説他們,放了二人自去練劍,她則一心一意教習新收弟子季菲靈廣寒武學。祁俊在武學一道頗有天賦,回程路上參習過即便七修劍法,已能演下大致招式。

此時又照着劍譜仔細研修,再舞一遍,已是有模有樣。這七修劍法當真是一門凌厲劍術,施展出來全無花哨,一招一式盡是克敵制勝的很辣招數。

雖然其中不乏陰剜目這般陰毒手段,可在生死搏殺中最是實用。回程路上練這劍法時,身旁有白雅相伴,叫祁俊總是分神,並不能專心練劍。

此時心無旁騖,體味出此中妙處,越練越是順手,莫名中更覺得這套劍法幾處髓全和他祁家追魂奪命槍的前幾式套路隱隱相合。

他正練得帶勁,突然聽場外有人高聲道:“咦?莊主你居然會這枯骨劍法?”來人正是最忠心於他的武開山武老爺子。

有人來了,師徒四人都停了練,不過誰也不把武開山當作外人,祝婉寧當年就從祁正書信中聽過武開山名頭,説他是最忠祁家的一名元老。祁俊道:“武伯伯,您可認錯了,這是七修劍法,哪裏是什麼枯骨劍法。”武開山走到近前,晃着腦袋道:“七修劍?咦?噢…”他恍然大悟一般道:“七修公子的劍法改叫七修劍倒也不差。”

“七修公子是什麼人?”祁俊奇道。武開山翹着鬍子道:“莊主有所不知。

那還是你爺爺時候,這人曾是他身邊近衞。話説此人殺手出身,一套枯骨劍法狠辣無比。我聽你爺爺説,你家槍法有幾處還是此人改過呢。”

“啊?”祁俊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他爺爺身邊的人竟然和天極門有關聯,怪不得他覺得祁家槍法的髓和七修劍範的髓如此相近,原來有此淵源。

武開山一番話,不但叫祁俊驚詫。祝婉寧聽了也變了面,她對祁家瞭解頗多,此時想起來。

齊天盛舉事之時,也正是天極門橫行之時。齊天盛兵敗不久,天極門也銷聲匿跡。如今又有兩家武功印證,難不成天極門是齊天盛一手打造,那人雄才大略,既然能暗中設下玉湖莊這一處棲身隱居所在,又如何不能暗藏另一股伏兵?

當年齊天盛起家全靠黑道羣雄,而天極門所作所為也隱有號令白道之勢。這手段也太相似了吧?

祝婉寧一生恨天極門入骨,無一時一刻不想將這一門斬盡殺絕,那破她身子,害她人盡可夫的老賊是不是就是祁俊的祖父齊天盛?祝婉寧的手開始顫抖,望着祁俊。

她心中紛亂如麻,一時是濃濃殺機,一時是柔情似水,更多又是哀怨自憐。若他是仇人之後,她又該如何。血洗玉湖莊,就連祁俊也不留下,她真心不忍。

學着白雅放棄仇恨,她做不到。祁俊對祝婉寧變化還一無所知,他和祝婉寧有同樣的疑惑,正在深思。

可心思細密的白雅已然發覺了師尊異常,急走幾步到了祝婉寧身邊,道:“師父,此事還要細查,不可誤判。”

“嗯!”祝婉寧重重出了一口氣,鐵青着臉一語不發。

武開山枝大葉,並不曾發覺有異,向祁俊説了些瑣事就去了。劍也不用練了,師徒四人坐在了一起,心中疑惑擺在桌面上,就等各自發表意見。祝婉寧沒了主意。

她的心太亂了。祁俊同樣也疑心將師父害得如此悽慘的老人就是爺爺,他不敢出聲。季菲靈對此知之不多,無從表態。

只有白雅,深思慮後才道:“我看其中有古怪。祁俊爺爺並非橫死,他爹爹雖然是遭人陷害,可也不是暴亡。兩人彌之際都曾留下遺言,可也都沒提過有個天極門。這不是小事,如果真是祁俊祖父創下的門派,他再保密,也沒理由不告訴兒子。

祁俊他爹也沒理由將隱藏這段遺言。”白雅這段分析,也叫祝婉寧點頭稱是,再和祁俊驗證齊天盛死期。

雖然和祝婉寧破身之有所集,可祁俊卻道:“聽我爹説,我爺爺戰時負傷,到了晚年舊疾復發,已然不能行走。”給祝婉寧破身的老者行動自如,斷然不會是齊天盛了,可是金烏殿的七修劍法又該如何解釋。

“把武開山叫來。”祝婉寧替祁俊做了決定。武開山為人太不細緻。

他能提供的線索實在有限,他只能記得那七修公子早就死在亂軍中了,不過他也提到一人…張伯亨。同為元老,張伯亨比他追隨在齊天盛身邊更早,為人又老謀深算,知道的事情遠比他多得多。

再把張伯亨請來已經是下午了,費一番口舌向他説明了事情前後緣由,張伯亨回憶許久才道:“過了這許多年,我也有些模糊了…七修公子嘛,他曾是個獨行刺客。

在江湖上做過許多大案。被大哥收服之後,起先是安排在身邊做侍衞的,後來得了大哥信任,看着他有些大材小用,就叫他帶兵。

他有些能耐,打了幾場勝仗,這就被朝廷盯上了。我記得是…是打平漢,他中了埋伏,八萬大軍把他的三萬人馬包了。

那一仗太慘,我們的弟兄就跑出不到三百人。據説他們眼看着將軍…就是七修公子啊,被大軍給沒了。”

“他有沒有師兄弟?”祝婉寧沉聲問道。

張伯亨道:“無雙夫人,我正要説這事。這天極門雖然隱得深,可是人隱得了,武功招式藏不住。

貴派廣寒宮的武功和金烏殿全部一樣駁雜,説不定天極門也是一般出自各門各派。從武功來歷上探查,倒是個辦法。至於七修公子嘛。

他有沒有師兄弟我不清楚,但是聽過你這話,我已能斷定此人沒死在亂軍之中,金烏殿的武功就是他所傳。”

“此話怎講?”張伯亨哈哈一笑,斬釘截鐵道:“無雙夫人,你別忘了,他的劍法本名枯骨劍,可傳到金烏殿就是七修公子的七修劍了。”

“他若沒死,下落又是如何呢?”祝婉寧若有所思道。張伯亨也渺目沉思,許久才道出猜測:“一為朝廷所擒。

二則重傷逃亡。我猜後者可能大一些,他若被擒,難逃一死。若是全身而退,沒理由不回來。勝敗乃兵家常事。

他若回來,以大哥氣量,不會怪他,反而該是另有重用。只有可能是負重傷之後,隱藏起來。

或許受了天極門恩惠,才為天極門所用,也不知道他現在還在不在世,這麼多年啦,就算當年沒死,這會兒也該入土啦。”時隔多年。即便老巨猾的張伯亨提起齊天盛仍舊敬畏有加。

“若此人沒死?還有人能和他説上話麼?”祝婉寧不放棄一絲希望。張伯亨搖頭嘆道:“沒啦,都作古啦。”

“好吧。多謝張老。”

“若無其他事情,告辭了。”送走張伯亨後,師徒四人又在一處議論,果然覺得張伯亨計策可行。祝婉寧吩咐道:“我會和金無涯商議,在盟主大會的時候,想辦法叫左飛光的人下場比武,先探探他們虛實。這段子務必要勤練武功。

雅兒你也是,到了子,你一起去,我們這邊人多一點,行事方便。”祁俊和白雅都要離開家中,看家守業的重任自然落在季菲靈肩上。

她表態道:“俊哥哥,雅兒,你們放心去,家裏有我。”若是祁俊一人獨往,季菲靈也是並不放心,有個聰慧的白雅在旁邊,才安心許多。

大會子離得還遠,其中細節從長計議,祝婉寧這個少有的好師父又替祁俊心起家事來,她説道:“小俊,這張伯亨老是老了些,可為人倒明。怎麼你不用他了?”祁俊道:“此人油滑,並不可靠。”祝婉道:“小俊,怎麼説你也是獨當一面了。有些事情你也該曉得,有本事又忠心耿耿的人,固然最好,可是這種人畢竟少,你要懂得忠有忠用、能有能用的道理。比如武開山,你讓他替你拼命沒問題。叫他算計人去,他幫着別人把你算計了,他自己都不知道。你明白麼?”師尊諄諄教導,讓祁俊若有所悟,他道:“師父,弟子懂得了。”

“你懂個?”祝婉寧不屑白了祁俊一眼,哂道:“你小子還着呢,多歷練歷練吧。”祁俊也知祝婉寧説得沒錯,自己資歷太淺,此時雖然高高在上,對於玉湖莊中一切還是掌控太少。現下有恩師愛幫他。

他聽話照做也能撐些時,但要真將位置坐穩,還要多經磨練,此時只有四人,祝婉寧又想起一事,問白雅道:“昨晚上祁俊你裏面了,化了沒有?”白雅茫然搖頭,起牀之後就被祝婉寧着練功,還真沒時機行化之術。祝婉寧嘆息一聲,不無歉然對祁俊道:“別怪師父狠心,這個時候還是不要讓她倆大了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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