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心心念念是為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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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在她對着海發呆的時候,他走到她身邊,從身後環抱着她輕輕對她説:“等他生下來後。我們一家就一起去海邊玩,好不好。”他的手愛憐地撫摸着她的肚子。
當時她懷孕六個多月了。他的手疊着她的手,兩人一起靜靜受着那個小生命的時不時的動作,相視而笑。
她猶記得當時心中幸福滿溢的覺。
他就這樣安安靜靜地摟着她,在耳邊碎碎説着他小小的心願:“我父親他很早就去世了,我幾乎沒有童年。所以,我不會讓我的孩子和我一樣,我要讓他開開心心地長大,我們一起努力好不好。我會做個好父親的。你也一定會是最好的母親。”言猶在耳。
物是人非…
希亞忍不住默默哭了出來,將頭深深埋在了膝蓋裏。
直到她聽到一聲破水聲,她才慌忙抬起頭。
拉格什將魚扔進了水桶,面不善地看着她幾乎被咬出血來的嘴
。
希亞連忙用手胡亂擦了擦臉,想把衣服遞給拉格什。卻很窘地發現衣服上濕了一大片。
“抱歉…”她不敢看拉格什,只把衣服遞給他。
“你在想誰呢?”拉格什口氣冰冷身上滿是壓抑地怒氣。他扯過衣服隨手往地上一丟。
“哎?”沒等希亞反應過來,就被拉格什重重地一推,一時反應不過來地倒在地上。她想爬起來,但是拉格什的動作比她更快。
“放開我!”希亞被拉格什牢牢地擒住了雙手壓在了下面。男人的氣息帶着熱氣清晰地像在空氣中凝結了,讓她幾乎錯覺自己將要窒息。拉格什長長的紅髮垂到她的臉上,像一片紅的森林將她的視線包圍淹沒,只能看見這一片紅
中的拉格什。而他琉璃一樣清亮的淺紅
雙眸中彷彿有團火在燒,滿是令希亞驚恐不安的危險情緒。
被他擒住雙手無法動彈的覺讓希亞很不習慣並且難受,但更多地卻是莫名的心慌,她忍不住側過頭去逃離那雙如火一般的眼眸。
“你做什麼?放開我,拉格什。”拉格什的手將她的雙手牢牢控住舉過了頭頂,他手間傳來掙扎的震動,但就戰士的腕力來説,簡直可以忽略不計。
“你説,我想幹什麼呢?”他湊上去,輕輕嗅嗅她的臉。她的身上沒有亡靈常有那種死亡氣息,反而散發一種淡淡不知名的類似草藥的味道,讓他不由得因為意外而多呼了幾下。
厚重的鼻息噴在希亞的脖頸間,彷彿是靜電擦過,讓希亞到自己的背脊都繃得緊緊的。
“放開我,拉格什。”希亞故作鎮定地説,“難道你對被遺忘者也有這麼惡劣的興趣?”拉格什凝視着她,低身伏在她的耳邊輕輕咬牙“別人我不知道,但是…如果是你的話,也許可以試試?反正我見過的死人也夠多的了,説不定就是明天,我也會死呢?不要和角鬥士談論死不死的問題。”希亞驚懼地看着他。
拉格什紅的雙瞳中沒有一絲笑意——他是認真的!
他嘴角咧開,出白
的牙齒,好似一頭孤狼,笑意盎然卻冰冷入骨。
“總之,是我認定你是我的子,你就是我的人。”希亞因為恐慌而劇烈的掙扎了起來。
“混蛋!放開我!我生氣了,我説真的!”被擒住雙手的牧師的力氣被一個戰士來説,簡直微弱的可笑。
“…你這麼討厭我?我問你,你是不是在想別的人?”拉格什的心頭閃過一陣怒意,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在乎這個女人,他就是認定她是自己的子。他不知道希亞為什麼直口否認這件事。但他這句話説出口的一瞬間,他突然像是心裏空了一塊。
他才明白,他在害怕,害怕她的逃避,害怕她的拒絕。他的手繼續收緊,狠狠地錮住了希亞的雙手。
“他是誰?”希亞愣愣地看着他,眼裏大顆大顆的眼淚掉了出來。
聽見這句問話,看着他和他一樣的臉,她委屈她怨恨。為什麼,為什麼她活着的時候他就不能問問她呢?她一定會告訴他。
而現在還有什麼意義?
她又哭了…
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愛哭了?
拉格什的心裏一陣刺痛,但是卻不會就此罷休,有把不知名的火在他的心口燃燒,燒的他痛不生,比刀劍加身更讓他無法忍受。他一隻手鉗制了希亞,另一隻手捏住了希亞的臉,迫使她看向他。
“告訴我,你心裏的人…是誰?”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在他説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聲音有一絲顫抖。
希亞氣急反笑,她瞪着眼睛看着他紅的眼眸,“反正不是你!”她拼盡了力氣地吼道。
“而且是誰你也管不着!我説了很多次,我不認識你,也不是你子。”拉格什的嘴角
動,神情冰冷。血
競技場的人都知道,看見拉格什這樣的笑容,那意味着他的心情絕不美好,他此刻就很想殺人。
但希亞不知道。她不管不顧地吼:“拉格什,我沒想到你是這種人,用暴力征服你的敵人還不夠,現在要用暴力來征服一個女人了嗎?還是被遺忘者的女人,長久的戰鬥讓你的靈魂都扭曲了嗎?”
“你説的對!”拉格什狠狠地摔開了希亞的手,站了起來。
“我是瘋了!才會對你這種被遺忘者的女人產生興趣。”得到了自由的希亞第一時間揪緊了自己的衣襟,返身向着來時的方向逃去。從快步到小跑到疾跑,她淚眼模糊,在綠洲的小樹間橫衝直撞,直到她被一突出地面的樹
絆倒。她才無力地倚着樹坐了下去,失聲痛哭。
不管拉格什是不是他。他們都是不可能的。
拉格什看着希亞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裏,狠狠地握緊了拳頭。但他卻沒有追上去。
雖然心裏説不出為什麼,但他確實為自己剛剛的態度到懊惱不已。
然而他自己心中的火卻不停燃燒,幾乎要燒乾他的軀體。
他重重地捶了一下自己的頭,然後又跳進了水池。
冰冷的池水中,拉格什腦中子的樣貌漸漸清晰,與希亞的臉漸漸重疊。
“夫君…”她怯怯地叫他。他想起了他們新婚的那個晚上。那時候他也像此刻一樣,身心皆沸。
拉格什雙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他也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