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田間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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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察覺到我和孟冬雪的關係的,也許是這些子以來,他向我打聽的每一件關於孟冬雪的事,我都能夠回答他。並且我們聊天的大部分內容,都多少會和孟冬雪有些關係。知女莫如父,看來我藏在心裏的那些小秘密,還是被人這麼輕易地發現了。

不過孟叔叔的話,似乎也是在表態,雖然我的職業算是一個問題,但他還是認可我這個人,一切都給孟冬雪自己選擇。於是我也告訴孟叔叔,我和孟冬雪之間,其實目前還是比好朋友更好的階段,並沒有真正走到那一步,假如我們需要有進一步的發展的話,一定會告訴孟叔叔的。

那天晚上,孟叔叔和我聊到了很晚,語氣始終非常和緩。但是在自從他説破了這件事之後。我就始終覺得渾身不自在,如坐針氈。他的每一句話,似乎都是在對我的身世刨問底,於是我也坦承了我的身世,甚至是我拜師的過程和我師父到底何方神聖等。只是我依舊略過了自己被捕的那一段,雖然我也算是蒙冤。但終歸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當晚我就辭別了孟家人,説趁着現在還能夠買到船票,我就今天就回了。孟叔叔在我臨走之前給了我很多孟冬雪喜歡吃的點心和糖果,還有一些漂亮衣服。這些東西都是這幾天他準備的,託我轉。阿姨也拿出一些糧票和錢遞給我,讓我帶給孟冬雪。説缺什麼東西就給家裏來電話或者寫信,隨後,當孟叔叔轉過頭去的時候,阿姨還偷偷給我一封信,她説這是自己回給孟冬雪的家書,請我一定要帶到,並且不要擅自打開看。

我雖然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是私拆別人信件這種事,我還真是沒興趣去幹。難道説就因為我懂得驅抓鬼,就在阿姨眼裏看起來,有這麼不堪嗎?可我隱忍不發,只是默默接過信來。捏了捏,厚厚的一封。我告訴阿姨,放心吧,男子漢大丈夫,受人之託,就必須辦到,雖然沒有上過新學,但小時候還算多讀了幾本聖賢書,知道守信自律,私拆信件什麼的,您就不用心了。

由於一週之前我下船的時候,知道每天的晚班船是12點才開船,眼下的時間趕去碼頭的話,還是來得及買票的。於是那天晚上,我手裏提着大包小包的東西,在距離開船之前10分鐘,跳上了船。

依舊在風中的甲板上時而睡時而醒,折騰了一晚,早晨船靠岸的時候,我悶得要死,一直想吐。於是我找地方吃了早飯,就去探望師父。可是在師父門前,大門緊鎖。門上面合縫的地方夾着一張摺好的紙,那是師父知道我回來的時候還會來家裏找他。特意留給我的。信上的內容説,師父大概在三天之前,就又去了湖北一帶,説是要去那邊拜訪一個江湖中的老前輩,這位老前輩是師父神往已久的人,但是個有些乖張。師父之前幾次拜訪都被拒之門外,所以這次鍥而不捨地再去一次。

於是我回想起師父前些子去遊山玩水,大概其中一站就是這個老前輩的家裏。師父在信的末尾還寫道,這個老前輩姓秦,住在漢口,希望自己這次前去,能夠有緣得以一見。看樣子想在師父那兒蹭個午飯吃也沒辦法了,於是我又去供銷社買了幾個大白饅頭,打算這就趕路回村子,正好路上啃啃饅頭,就當吃飯了。

之前的這一個多禮拜時間,儘管不負孟冬雪所託。照顧好了她爸爸,還甚至是“超額完成”了任務,讓孟叔叔重新恢復了工作,但是這些事,卻沒有給我一種特別開心的覺。原因還在於孟冬雪的媽媽,對我的身份和職業,她似乎相當不滿。而既然孟叔叔都能夠猜到我和孟冬雪的關係,那阿姨更加不必説,自然也是知道的,可是她在這個問題上,一句都沒跟我多説,不知道是因為不屑與我,還是壓就知道我和孟冬雪不可能走到最後。正因為如此,才讓我想法連篇。

她託我給孟冬雪的那封信,還刻意叮囑我不可偷看,首先我想她是知道我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來,那她這麼説,就應當是別有用意了。所以在這封厚厚的家書裏,應該有一部分內容,是和我有關的。

趕回村子的時候,差不多是黃昏時分。村子裏的勞動是不會區分工作和週末的,對於山裏人來講,每天都是同樣的過法,而知青們也是如此。所以當我推開徐大媽家門的時候。孟冬雪正和老兩口坐在一起,準備吃晚飯。看見我回來了,大家都很高興。我把託我轉的東西都遞給了孟冬雪,然後告訴她這些天發生的情況。都是些知知底的人,所以我也沒有隱瞞任何事情,甚至連我裝神鬼嚇唬林援朝。幫助孟冬雪爸爸恢復工作的事,也説了出來。

大家聽後都非常高興,笑笑呵呵的。於是徐大媽取來了我的碗筷,讓我趕緊跟着一起吃飯,我吃飯的時候,孟冬雪就一直在看自己母親寫來的信件。我沒有説話,只是暗暗留意着她的表情。果然看到第二頁的時候,她的表情就開始有些不對勁了。

那種覺,就好像是聽到了什麼讓她不開心的話一樣,這不是一個遠在他鄉收到母親來信的女兒應有的表情。所以我覺得,目前她正在閲讀的內容,應該是跟我有關。應當是阿姨在信裏説了一些對我的看法,種種之類的。

孟冬雪看完信後,表情有些黯然,默默地吃着飯。於是我沒忍住問了她一句怎麼了,是有什麼心事嗎?她卻搖搖頭説沒有,繼續吃飯。至始至終,都沒有抬頭看我一眼。

這樣的覺其實非常奇怪,尤其是當我在面對一個我喜歡的女孩的時候。晚飯後孟冬雪一言不發地就收拾了碗筷,然後就説自己人不太舒服,就早早回了房間,留下我一個人在堂屋裏胡思亂想。到了夜裏差不多十一點多,我因為水喝得太多,有點急,於是就其身上廁所,開門的時候,就聽見孟冬雪屋裏傳來一陣輕輕的哭聲。

如果換做從前,我也一定會關心地去問問。但是那天我卻沒有。很明顯孟冬雪的哭泣,是因為母親的一封家書,我固執地以為那是跟我有關的一件事,但我卻不好意思去求證。與其這樣,還是讓她自己面對這些吧,就好像孟叔叔説的那樣,她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應該有自己的選擇。

從那之後的幾天,子一如既往,大概是我心裏裝着顧慮的原因,我總覺得孟冬雪開始有意無意地躲着我。可有好幾次我問她你為什麼最近總躲着我的時候,她卻又一臉天真無的説她沒有。所以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也許是我們倆各自心裏都裝着一些難以啓齒的話,只是我們沒有發現罷了。

198年年底到199年夏初的這段子裏,我陸陸續續又辦了幾個較大的單子,其中一個甚至是到了城裏一呆就是半個多月才回來。隨着時間和經驗的增加,我辦起事來也越來越得心應手,這個行業的確是必須實戰才能夠迅速累積和成長。其餘的子裏,我依舊看書,幹活,就和從前一樣。這段子裏,孟冬雪和我的關係還是和從前一樣,只是在那次我從她家回來之後,就變得有些生疏了。儘管我並不常問。她也極力否認,但事實上我的覺就是,她開始漸漸和我疏遠了起來。

這也造成了我沒事的時候總不願待在家裏,總希望快點有人來拜託我去處理點鬼事,好讓我去逃離這種無盡的猜測。這很無聊,我也知道,可我沒有辦法,在我和她歲數一樣大的時候,沒能夠遇到一個她這樣的女孩兒,而在我情竇初開的時候,她就這樣走進了我的世界。快兩年的時間,我們的關係始終缺了那臨門一腳。每次在好不容易升温的時候,突然又因為別的事情變得疏遠了一些。

我不喜歡這樣的覺,卻提不起把一切都説明白的勇氣,於是只能這麼一直拖着,心裏辛苦,只能靠看書和接單來轉移注意力,我甚至連脾氣都不如從前好,每次只要沾到和孟冬雪相關的事,我總會表出明明就非常在意,還偏偏要發火的樣子。

六月,新的知青又來了,每年的這個時候,村子裏總是會熱鬧一番,而我,就是那眾多湊熱鬧的人種的一員。

有一天我接到別人的拜託,又要到城裏去幾天,第二天一早就得動身。據説這次是一個曾經的老匠人有託,家裏的怪事讓他和他老伴兒都擔心不已。而臨走前的那天晚上我坐在院子裏數着星星發呆。心裏東拉西扯地想着一些事。而這個時候,突然背後傳來一個聲音“山哥,你有空嗎?陪我走走吧。”那是孟冬雪,她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約我去散步了。於是我趕緊站起身來笑着説,好啊。你想去哪裏,現在時候不早了,怎麼這個時候想出去走走?

孟冬雪沒有説話,而是率先走了出去。我心裏很高興,就快步跟上。夜裏的山村是非常安靜的,我們兩個人一聲不吭走在田坎上,遠遠看去,實在是有些像鬼。

可當我正想着説點什麼化解尷尬的時候,孟冬雪突然伸出手,牽住了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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