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紅綾宮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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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來至那囚人的秘室,但見室門大開,室中地上,倒着一個身穿白衣的老人,渾身僵然不動!
巫飛蛾連遭挫敗,不怒憤攻心,大喝一聲:“氣死我也!”但聽“拍”的一聲,這女魔頭竟因怒極發狠,硬生生將一
蛇杖震成兩截,擲於地下。
宇文彤一掠上前,一腳將“白衣怪叟”身子踢翻過來,身子半蹲,俯身察看死因…
康澤對葛青霜、易晟二人微一示意,着他們留神戒備,就在此時,一樁奇事發生了!
此際,宇文彤正湊近“白衣怪叟”的口,突然發現“白衣怪叟”的眼皮眨動了一下,竟緩緩張了開來…
這令人難以置信的奇事,竟然出現在眼前,眾人幾乎疑心所見的,乃是一種因錯覺而產生的幻相。
宇文彤心頭雖也是詫愕至極,但他藝高人膽大,更不信鬼神之説,是以臉上仍然極力保持鎮靜,星目眨也不眨地注視着“白衣怪叟”的變化。
只有巫飛蛾袖手站在一旁,醜臉上出一絲難以覺察的詭笑!
這時,在“白衣怪叟”的目光中,卻呈現着一片茫然之,兩片嘴
微微顫抖着,喉嚨中發出一絲極為細弱的聲音。
至此,死人復活之事,已無庸置疑,眾人不由神一振,宇文彤更是側耳湊近傾聽。
只聽“白衣怪叟”喉嚨中,斷斷續續地彷彿自言自語地説道:“你…好狠…竟…投…玉…蕊…還…”他囈語至此,喉中咯咯地響了半天,竟仍未能繼續下去。
宇文彤心中好不焦急,猛然目光一瞥,才發現自己整個上半身,已幾乎壓在“白衣怪叟”上,以為他之所以不能繼續出聲,乃是這個原因,當下,忙一
,仰起身來…
那知——他身子剛一離開,驀聽“白衣怪叟”喉頭“撲”的一聲輕響,便寂然無聲,一片茫然的眼睛,倏地一合,全身又復僵硬不動!
這種死而又活,活而又死的怪事,頓令眾人目瞪口呆,就是再怎樣想也想不通這其中是何道理…
內中就只巫飛蛾這女魔頭,看出了其中原因,此際,見眾人的心神都集中在思索“白衣怪叟”這種離奇之事上面,不由暗自狂喜。
這女魔頭年老成,她心念電轉之下,深知時機稍縱即逝,遂微一挫
,閃電般欺到宇文彤身旁,獨臂疾探五指迅如石火電光,倏向宇文彤懷中攫去…
康澤雖因“白衣怪叟”之事而心神略分,但監視巫飛蛾的目光,卻並未稍瞬,見狀,忙一掌遙擊過去,口中大喝:“掌門人留神老鳩婆!”他話剛出口,宇文彤業已警覺,頭也不回,揮臂向左後方一掌劈去。
巫飛蛾眼看事已不濟,忙剎住前衝之勢。
就在康澤和宇文彤打出的兩股強勁掌風即將及體之頃,倏地一弓,雙足微墊,猛施“一鶴沖天”輕功絕技,直拔三丈,讓過二人攻來的致命一擊。
她飄身斜落尋丈之外,獨眼一轉,臉陰沉地説道:“兩位何故對我老婆子突施暗襲?”宇文彤劍眉一揚,便待發作…
康澤已沉聲喝道:“老鳩婆!你今天若不待明白,老夫便饒你不得!”巫飛蛾輕蔑地掃了康澤一眼,道:“老鬼要打架,我老婆子隨時候教,不過方才我一片好心,卻讓兩個不知好歹…”宇女彤霍地站起身來,叱道:“住口,你要伸冤便好好説話,不得信口雌黃!”巫飛蛾冷笑道:“可笑你身懷至寶,卻不知利用,眼睜睜看着這唯一的線索,竟因你無知而斷送!”宇文彤冷哼了一聲,道:“你説話最好當心一點!”巫飛蛾雖然發覺宇文彤臉上已隱泛殺機,卻是毫不為意地又道:“你們可知‘白衣怪叟’為何會死而復活?為何剛活轉來又死了的原因嗎?”巫飛蛾掃了眾人一眼,桀桀怪笑道:“諒你們這些孤陋寡聞之輩,也不會知道,好!讓我老婆子指點你們吧!”語音微頓,望着宇文彤,又道:“‘白衣怪叟’固然已經臟腑盡碎,名登鬼錄,但因你身懷天地奇珍‘地肺寒玉’之故…”葛青霜忽地
嘴道:“地肺寒玉乃是一種孕育天地神靈之氣而生,
收兩極陰陽之氣而長的天材地寶,成形之後,
作翠藍,狀如佛手,大僅盈握,須千萬年方能自行出土,飛昇…”葛青霜“啊”了一聲,心道:“原來就是這東西!”一雙美目,不由自主地向宇文彤懷中瞥了一眼。
宇文彤倒也不懼巫飛蛾鬼,坦然從懷中取出那枚手形奇物,朝巫飛蛾一晃,道:“你説的可是此物?”巫飛蛾獨目中陡然
出一股貪婪的火焰,定晴瞧着那手形奇物,道:“不錯,正是此物,它功能伐寒祛熱,起死回生,化解百毒,再者,它本身因
取了大量‘地極’之氣,故又能攝取五金。方才這‘白衣怪叟’因死去不久,體尚未僵,其他官能亦未完全失效,是以當你俯身察看之際,你懷中的‘地肺寒玉’靠近了他的心臟,於是…”葛青霜聽説至此,忙不迭對宇文彤道:“彤哥,還不快將這‘地肺寒玉’再拿去試試!”巫飛蛾哼了一聲,道:“這時才試,還有個
用!”宇文彤冷冷道:“為什麼?”巫飛蛾冷笑道:“他被你這一無知耽擱,此刻體已僵冷,官能失效,縱然閻王將他的鬼魂放回,也無法復體回生了。”康澤怒喝道:“胡説!明是你這老鳩婆想出手暗算我掌門人…”巫飛蛾哼了一聲,獨眼一瞪,道:“我老婆子豈是這種人?”康澤冷笑道:“嘿嘿!老夫今天才知你老鳩婆就是這種人!”巫飛蛾陰陰一笑,獨眼中兇光隱
,緩緩説道:“我老婆子不看你主人的面上,憑你這一句話,就非斃了你不可!”康澤哂然道:“老夫倒不相信你就能斃得了我!”巫飛蛾冷笑一聲,不再理會康澤,轉對宇文彤道:“當時,你不知這‘白衣怪叟’的復活,乃是‘地肺寒玉’的妙手,反在最緊要的當口仰起身子,距離一遠,寶氣隨之中斷,故他又馬上死去,當時,我老婆子若出聲言明,便要耽擱時間,這才
得出手,打算從你身上取出這‘地肺寒玉’來救他一命,不想你們竟愚蠢至斯,夫復何言!”宇文彤冷冷道:“你這一番解説,前半似乎有點道理,後半截卻使人難以完全置信。”巫飛蛾冷笑道:“你要不信,那是無可奈何之事。”宇文彤也報以一聲冷笑,道:“你雖有奪寶之圖,姑念你徒勞無功,我也不和你計較。”言罷,也不理巫飛蛾反應如何,收起“地肺寒玉”轉對康澤道:“方才這‘白衣怪叟’所説的話,老先生可曾聽請楚?”康澤點了點頭。
宇文彤又道:“老先生可知他説的那個‘他’是什麼人?‘玉蕊’兩字,作何解釋?”康澤見問,拿眼角看了巫飛蛾一眼,沉不語。
巫飛蛾見狀,不由冷笑道:“老鬼不必裝模作樣,就算你真的猜出了這死鬼的話中之意,我老婆子聽了也絕不會檢這便宜的!”宇文彤哼了一聲,接口道:“諒你也不敢!”隨對康澤道:“老先生如真有所知,只管説出好了。”康澤道:“這‘白衣怪叟’的話語,本屬非常明顯,他口中的‘他’字,自然是指下手害他之人,故而,我們只要查出他是怎樣死的,便不難追索出那下手這人是誰了。”宇文彤接口道:“適才我察看這下,發現死者前上,有似被火烙一般,呈現出一隻手印,這種功夫似是…”言還未了,康澤及巫飛蛾同時
口叫道:“‘摧心掌’!”那巫飛蛾更是臉
詭異之
,獨眼睨視着康澤,口中桀桀怪笑不止。
宇文彤掃了巫飛蛾一眼,對康澤道:“不錯,死者正是斃於‘摧心掌’下,老先生對此種絕功的來歷,想必知之甚稔的了?”康澤方待開口,那巫飛蛾突然冷冷接口道:“老鬼豈止知之甚稔而已,他本身便練得有這種門功夫!”她此言一出,宇文彤、葛青霜、易晟等三人俱不
一愕,齊將目光向康澤詫然望去。
康澤微微一笑,道:“不錯!但近百年來,武林中練成這種絕功的,除老朽之外,尚有二人…”宇文彤等三人同聲搶着問道:“這兩個是什麼人?”康澤神態一肅,恭聲道:“第一位乃是老朽先師。”
“啊!”宇文彤等三人神情也隨之肅然。
巫飛蛾卻冷冷地從鼻子裏哼了一聲。
康澤怒視了這個女魔頭一眼,隨即動地説道:“另外一個,便是那陰險毒辣的‘三影魔君’!”宇文彤等人乍聽之下,俱不由心頭一震。
巫飛蛾又是一聲冷哼,道:“‘三影魔君’也會這種武功,我老婆子倒是沒有聽見過。”康澤冷笑道:“你乃井底之蛙,自然見聞有限。”事情演變至此,已證明了“三影魔君”乃另有其人,與這“白衣怪叟”並非二而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