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赴冥嶽正邪決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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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但請放心,再有五天時間,大概可以功行圓滿了。”大方禪師合掌笑道:“史兄時光寶貴,老衲不多打擾了。”合掌作禮,和蕭遙子並肩而去。

方兆南趕回靜院卧室之中,陳玄霜早已在房中等候,但見她仰首望着屋頂,臉上泛現着盈盈的笑意,似是心中正在想着一件十分快樂的往事。

方兆南不一皺眉頭,問道,“霜師妹,你想到什麼快樂之事,這等高興?”陳玄霜微微一笑,緩緩站起來,答非所問的説道:“你師妹活在世上之時,你們定然十分要好,對嗎?”這一問,大是突然,饒是方兆南機警過人,也被問得呆了一呆,沉半餉答道:“不錯,你怎麼會陡然間想起這件事來?”陳玄霜淡然一笑,道:“可惜她已經死了!”方兆南又是一怔道:“我們把屍體埋葬在抱犢崗山腳之下,難道你忘了不成?”陳玄霜突然一整臉,登時滿臉肅煞之氣,一字一字的問道:“如我在九宮山中不出手救你,你還能活到今天嗎?”方兆南只覺得她神情之間殺機濃重,不心頭微生驚駭,暗忖:“她本是個不解江湖險惡的天真純潔少女,雖然愛恨之念,強異常人,但也不致這等忽喜忽怒,莫不是昨夜受了風寒,生了什麼怪病不成?”但他口中答道:“不錯,如不是霜師妹出手相救,我早已埋骨在九宮山中。”陳玄霜冷冷接道:“我爺爺傳你武功,使你在短短十餘中身集大成,列身武林中第一高手,對你之恩,大是不大?”方兆南道:“陳老前輩授藝之恩,重若山嶽,我終生一世,也難忘記!”陳玄霜目光凝注在方兆南臉上,瞧了一陣,突然下兩行淚水,幽幽説道:“這些都是過去之事,提也沒有用了。”方兆南親目看到了知機子言陵甫寶圖被竊,丹爐被毀後,氣急而瘋的情形,想來餘悸猶存,對眼下陳玄霜忽喜忽怒之形,大擔心。

當下拉着她一雙柔掌,低聲説道:“霜師妹,我那裏不對了?”陳玄霜呆了一呆,反而吶吶的説不出話來,半晌之後,才黯然説道:“我昨宵想了一夜,終被我想了出來…”方兆南奇道:“你想出來了什麼?”陳玄霜道:“我想到昨天在大殿之中見到的那白衣少女,長得太好看了。”方兆南如何聽不出弦外之音,心中微微一跳一怔,正待開口,陳玄霜又搶先問道:“她對你很好是嗎?”方兆南暗暗忖道:“她此刻心情在動之時,千萬不可再傷她之心。”當下笑道:“我們雖有過數面之緣…”陳玄霜接道:“所以你就不肯要我了,早知這樣,在九宮山中我就不救你了,先讓別人把你殺掉,我再把他們殺了替你報仇。”方兆南心頭一凜,暗道:“她生如此偏後常在一起,倒是甚難應付…”只聽陳玄霜長長嘆息一聲,道:“後我再遇上那白衣少女之時,非用寶劍在她臉上劃上幾道血口不成,看她還好不好看!”方兆南本想頂她幾句,忽然想起昨宵之中對她實在過份冷漠,也難怪她會這等傷心,不生出憐惜之情。

但一時之間,又想不出藉之言,沉一陣,嘆道:“眼下武林之中,一片殺機,天下高手,都為着冥嶽之會,拋棄了個人恩怨。

咱們既然參與了泰山之會,是必要隨羣豪赴會冥嶽,此去生死難卜,那裏還能顧到兒女私情,我縱然願和師妹長相廝守,只怕也難如願。”陳玄霜涉世未深,那裏知道這一番話是他情急之下,隨口説出之言,略一沉忖,展顏笑道:“我爺爺曾經告訴過我甚多武功,其中有一套劍法,威力甚是強大。

但必須兩人合用才行,咱們快些把這套劍法練習,赴會冥嶽之時,也好合用克敵。”方兆南笑道:“你幾時學會了這套劍法,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呢?”他只想討得她暫時的歡心,説來口氣異常柔和。

陳玄霜究竟還是未稚氣的孩子,看他神言詞之間,陪盡小心,心中忽然到快樂起來,嬌軀微微一側,偎入方兆南懷中,笑道:“南哥哥,你真的這般喜歡我嗎”方兆南道:“自然真的喜歡你了。”陳玄霜道:“昨宵之中,你對我那般冷漠,我越想心中越氣,忽然想到你已往待我很好,為什麼忽然會壞了起來?

定是為了那白衣少女,她長得那樣好看,不論什麼人見了就會很喜歡她,我一夜沒有睡覺,想來找你大鬧一場…”方兆南微微一笑,道:“你現在還生氣嗎?”陳玄霜搖搖頭,道:“我知道你這般關心我,自然是不生氣了。”她微一停頓之後,又道:“我來找你之時,心裏早已打算好啦!故意和你蠻鬧一陣,如你真的不喜歡我,我就離開此地而去方兆南笑道:“茫茫濁世,你一個毫無江湖閲歷的女孩子家,要到那裏去呢?”陳玄霜眨了大眼睛,笑道:“自然是有地方去了,我要找處人跡罕到的地方,把武功練好,再出江湖,先找那白衣少女,把她殺掉,然後再去找你…”方兆南道:“你找白衣少女,可也是要殺我嗎?”陳玄霜道:“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心裏定然會很恨你,唉!

但卻不知道會不會殺掉你…”她忽然嗤的一笑,接道:“就算不殺你,我也會找一處大山深谷之中,把你用鐵練鎖在那裏,不讓你再在江湖之上走動。”方兆南聽得不由心底泛上來一股寒意,暗暗忖道:“此人愛恨之心,這等強烈,非友即敵,情愛愈深,妒恨也愈重…

陳玄霜看他默然不言,柔聲接道:“南哥哥,你心裏害怕了嗎?”方兆南微微一笑,道:“你要把我鎖在深谷之中,要把我活活餓死嗎?”陳玄霜搖頭笑道:“我也在山谷中陪你,每天給你做最好的飯吃,咱們終生一世都不要出那山谷。”方兆南道:“你要把我鎖在那山谷中,鎖一輩子嗎?”陳玄霜笑道:“咱們白首偕老,生死與共,要是你先死了,我就自絕在你的身邊。”方兆南皺皺眉頭説道:“那你要先死了呢?”陳玄霜道:“那我就先把你殺掉,然後自己再死!”方兆南心中又是動,又是驚懼,暗道:“似她這等深情相愛,誓同生死之事,世間甚是少有,只是手段未免有點過於殘酷。

此等心念,如果常在她心中盤旋,難保她不會做出,以後總要想個法子,矯正她這等過於偏情才好。”心念轉動,微微一笑説道:“這次冥嶽之會,不但關係着今後武林大局,而且也關連着咱們生死,天下英,雖不盡參與此一戰中,但與會之人卻都是當今一時俊彥。

陳老前輩授我半月武功,能使我一個籍籍無名之人,列身當今高手之名,師妹自幼追隨在他身側,想來定然學到甚多奇奧武功,但願在此次大會之上,能夠大顯身手,一舉成名。”陳玄霜柳眉微揚,嫣然一笑,道:“那套雙劍合壁的劍術,威力十分強大,咱們快些把它練習純,到時候聯劍出手。”説完拉着方兆南奔了出去,一面口授劍訣,一面揮劍作勢,一招一式的緩緩施展出手。

時光匆匆,轉眼之間,過去十天。

在這旬之內,方兆南、陳玄霜夕苦練劍術,連那靜院也未離過一步,食用之物,都由那小沙彌按時送上。

其實這旬之內,羣豪大都在重習生平絕技,明月蟑少林分院中,劍氣騰霄。

入暮時分,方兆南,陳玄霜尚在練習劍法,忽見一個小沙彌匆匆奔來,合掌對兩人説道:“敝方丈設宴偏殿,恭候兩位大駕。”方兆南頷首説道:“我們立時就到。”那小沙彌又合掌一禮,退到一側,垂手而立,並未退走,看樣子,是要等待兩人同行。

方兆南望了那小沙彌一眼,心中暗自忖道:“看那小沙彌的樣子,似是有着什麼緊急之事。”當下一拉陳玄霜,説道:“走吧!”那小沙彌轉身帶路,急急向外奔去,兩人緊隨身後,到了偏殿。

但見燭火輝煌,宴席早已擺好,偏殿之外,到處佈滿了少林僧侶,各人手中都橫着兵刃,戒備森嚴,如臨大敵。

羣豪已在座,大方禪師滿臉莊嚴之容,對兩人合掌一禮。

方兆南一拉陳玄霜衣袖,在兩個虛設的席位之上坐下。

大方禪師舉起面前酒杯,沉聲説道:“老衲這兒中,派遣門下弟子四出,探訪習;冥嶽地方,今午得到回報,已找到兩處可疑所在,雖然傷了四個弟子命,但總算找出了一點眉目。”羣豪個個神大振,凝神靜聽。

因為這般人中,大都是久在江湖之上行走,天下名山勝水,縱然沒有到過,也必聽人説過,但對冥嶽這個所在,卻是從未聞過。

大方禪師目光環掃了羣豪一眼,莊嚴的接道:“現在距端午雖還有四十餘,但史兄的‘七星遁形’陣,已然練習純,各位大都是一方雄主,家中事務想必極忙。

老衲之意,想提前趕往冥嶽履約,一則早了斷這場是非,分個勝敗出來,諸位也好早返家,二則提前履約,給敵人一個措手不及。”袖手樵隱突然站起身來,説道:“不知貴派門下弟子,尋得兩處可疑的地方,距此有多少路程?”大方禪師輕輕嘆息一聲,道:“如非那白衣少女留下的一幅絹圖,只怕找上一年半載,也難找的出那冥嶽所在之處。

説來各位也許甚意外,那冥嶽就在距此不遠的一處幽谷之中,所以,老衲想此宴過後,連夜趕去。”突見一個矮胖老人站了起來説道:“老夫已在此處忍了旬之久,如果你們再不能早找到冥嶽,恕我不再等候了。

兩年之後,我當率領西域高手,先找上嵩山少林寺去,如若能夠勝得你們少林一派武功,再大會你們中原羣豪,如果老夫不能勝得,擔保百年之內,西域人物,不入中原一步。”羣豪轉頭望去,見那説話之人,正是施展無影神拳的矮胖老人,羣豪知他情甚壞,一言不合,立時就要出手。

雖然覺得他口氣狂妄一些,也無人和他計較。

大方。禪帥一舉手飲乾杯中之酒説道:“老鈉如果今宵不能尋得冥嶽,施主儘管請便,兩年之約,少林寺自會掃榻以侍。”羣豪紛紛舉起面前酒杯,一飲而盡。

方兆南目光轉動,四下張望,羣豪濟濟,但卻不見了瘋癲未愈的知機子言陵甫,忍不注問道:“那知機子言陵甫那裏去了?”大方禪師道:“言陵甫瘋癲之症,不是短期之內,可以療治復原,留他在此無用,已被老鈉派人,連夜送口少林寺去了他微微一頓之後,接道:“諸位請飽餐一頓,老衲想在初更時分,趕往冥嶽絕命谷去。”羣豪紛紛舉起碗筷,狼虎嚥的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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