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九宮山黑夜遭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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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兆南和袁九逵合登一艇,他一直瞧着方兆南微笑,但卻不發一語。
方兆南被瞧的心中甚覺厭惡,終於忍耐不住,説道:“兄合這般的瞧着我,難道這也有什麼用意不成?”袁九逵微微一笑道:“在下有一事,想不明白。不知兄台能否見告?”方兆南冷笑一聲,道:“不妨先請説出,讓我斟酌一下再説。”他雖身陷龍潭虎之中,生死
人手中,但仍然倔強異常。
笑面一梟臉上笑容依舊.絲毫不愠
,笑道:“看樣子。兄台似非常在江南一帶走動之人,不知為問肯踏入在下這江南地面,可是單為找言老前輩,求取九轉續命生肌散和闢毒鎮神丹。兩種靈藥?”方兆南不願和他多話,隨口應道:“不錯,怎麼樣?”袁九逵陰森一笑,低頭想了半天道:“在下雖未見過九轉續命生肌散和闢毒鎮神丹兩種物藥,但卻常聽人談過這兩種物藥的功能,闢毒丹功解百毒,九轉續命生肌散,力能去腐生肌,為當今江湖上第一療治外傷靈藥。
兄台不惜千里迢迢,跑到我江南地面上來,訪晤言老前輩。可是專為討取這兩種藥麼?”方兆南聽得心中一動,暗道:“此人果然陰詐無比,以後對他言行,倒是得小心應付,免得被他找出破綻。”當下冷冷説道:“這兩種物藥,乃闖蕩江湖必備之物,在下向言老前輩討來,只是備而不用。”袁九逵不再講話,戳然微笑。
快艇裂波疾進,片刻間到達對岸。
這個匹長程健馬,似都有着乘舟渡水的經驗,置身快艇之中,競不嘶叫;待快艇一靠岸,紛紛自動躍登岸上。
袁九逵當先飛身上馬,放轡向前奔去,十匹健馬放蹄竟走,奔行在寒風之下,風馳電掣一般,直向九官山中而去。
幾人夜兼程急趕,果然在次
黃昏時分,到了九宮山下。
方兆南一心想早回到山東抱犢崗去,以藥易人,救助師妹出險,是以登山之後,立時帶着凡人直向知機於言陵甫所居寒水潭而去。
山勢愈走愈崎嶇,袁九逵不得不下令棄馬步行,十匹長程健馬由一個隨行的大漢控候在一座山崖之下。
那一直緊隨在袁九逵身側,留着八字鬍的矮小漢子,突然向前搶了兩步,緊隨方兆南身側而行。
此人雖然身材矮小,但瞧上去卻一臉明幹練,兩道眼神有如冷電一般,炯炯迫人。
他側臉望了方兆南一眼,笑道:“不知言老前輩居住之處,離此尚有多少路程?”方兆南打量一下山勢,道:“暮籠山,已難辨去路…“話還來説完,陡聞袁九逵冷哼一聲,縱身向左側一片亂草叢中躍去。
他一停下腳步,隨行羣豪,一個個隨着他停了下來。
那位經常寒着的臉的白髮白髯老叟,忽的一睜經常闔在一起的眼皮。緩步向袁九逵停身的草叢邊走會。
方兆南轉臉瞧去,只見那亂草叢中,並排仰卧兩人,眼睛緊閉,四肢平伸,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袁九逵鷂眼中神光暴,望了方兆南一眼,道:“這一帶除言陵甫外,還有什麼人住在此處?”方兆南道:“這個,在下就不清楚了。”袁九逵陰沉一笑,吩咐身後相隨之人道:“你們摸摸看,還有沒有救。”兩個佩帶兵刃的彪形大漢,一左一右躍出,一人一個,扶起那並肩仰卧之人。
方兆南仔細一瞧之下,不身子一顫,向後退下一步。
原來那仰卧在草叢中的兩人,正是自己出山之時所遇的灰袍老者。和中年大漢。
只見那兩個佩帶兵刃的大漢,伸手在兩人前摸了一下,道,“已經氣絕多時了。”袁九逵嘴角問仍然帶着笑意,目光在兩個屍體上瞧了半晌工夫,微微點了點頭,笑道:“把他們埋起來吧。”兩個扶持屍體的大漢,躬身應命,挾着屍體,向草叢中深入四五尺。拔出兵刃,就地挖了一個土坑,埋了兩人。
袁九逵低沉的冷笑一陣,對方兆南道,“方兄可見過兄弟那兩位死去的屬下麼?”方兆南暗自忖道:“此人心機深沉,狡詐百出,必已看到我剛才神,我如不據實相告只怕要引起他的疑心。”他乃極為聰明之人,略一一轉動心念,立時答道:“在下出山之時,曾和兩位屬下相遇旁道,想不到數已之隔,兩人已然死去。”袁九逵聽他言詞之中毫無破綻,察言觀
,知他所言非虛,點頭一笑。道:“方兄武功高強,想必早已瞧出他們兩人如何死法了?”方兆南接口答道,“以在下的看法,貴屬似被人用重手點中要
而亡。”那留着八字鬍的矮小漢子,突然
嘴,接着説道:“以在下的看法,兩人氣絕時間,不會超過半
工夫。”笑面一梟袁九逵點頭道:“他們先被入點傷重
,倒卧在亂草叢中,直待元氣耗盡而死,如果我的推斷不錯,他們受傷
期。當在兩
之前…”他微微沉
一陣,又道:“當今江南道上,敢和我袁某作對之人,除了天風牛鼻子一羣人外,實難再找得出,但這兩人又似非傷在天風老道的手裏,不知何人有此能耐,竟能一擊點中了成武的要
。”那留有八字鬍的矮小漢子,道:“事已至此,瓢把子也不必為此煩惱…”他轉臉投瞥了方兆南一眼,道:“要不要我先到前面瞧瞧?”袁九逵笑道:“不用啦!據我看成武是被人用一種獨門手法點中了要
,就是咱們能在兩人未死之前趕到,只怕也束手元策,難以救得兩人,眼下不宜再分散實力。”方兆南心中突然一頓,暗道:“天下點
手法,大部相差不遠。以笑面一嫋的深厚功力,江湖聲譽,竟然承認自己無法解得屬下被點
道,奠非那紅衣少女還未離開此處不成?”袁九逵是何等人物,隨時隨地,均在留心着方兆南的神
表情。看他沉思不言,心中疑慮頓生。
但他乃城府沉深之人,雖然動了疑念,但卻不肯貿然追問,故作不覺,緩步向前走去。
那白髮白髯的枯瘦老者,忽然一晃身軀,迅快絕倫的欺到方兆南身側,冷冷的問道:“言陵甫居住之處,除他之外,還有些什麼?”話聲甫落,探手一把,直向方兆南左腕之上抓去。
方兆南側身一讓,向右側疾跨三步,讓開那枯瘦老叟一招擒拿。
白髮老叟一擊不中,微閉的雙目突然一睜,第二招連綿出手,指風似剪,掃向了方兆南前。
這一擊,來勢奇快無比,方兆南退避不及被迫的舉手封架,一招“風斷草”橫掌向對方右肘上劈去。
只聽那白髯老叟嘿嘿一聲冷笑,掃擊而出的右手陡然一縮,左手趁勢而出,一把抓住方兆南的右腕。
方北南只覺對方扣在大手腕之上的五指一緊,脈門道受制。行血返攻內腑,全身勁力頓失。
忽聽冷森森的大喝道:“耿三元,快些給我放手!”抬頭望去,只見笑面一梟袁九逵背手卓立在丈餘外處,怒目望着那白髮白髯的枯老叟。
氣焰萬丈,滿臉殺機的耿三元,在聽得袁九逵大喝之後,竟然乖乖的鬆開了方兆南的右腕,退到一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