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袁秋星可憐地點點頭。

他身後的少女卻忍不住憤慨地道:“爹!你為什麼要對這個人如此恐懼,帆弟又沒有惹着他…”袁秋星立刻大聲叱道:“白萍!不准你多嘴!”李平候移目向那女子望去,從袁秋星的口中,已經知道她的名字叫做袁白萍,因此冷冷一笑道:“這是你的女兒嗎?”袁秋星躬身道:“是的!這是小女白萍,屬下僅有一子一女…”李平候冷笑着打斷他的話道:“你這一子一女似乎都比你強多了,他們的骨頭都不像你這麼軟!”袁秋星又是惶急,又是難堪,眼淚順腮而下,黯然地道:“屬下敬尊劍王教諭,未敢把詳情告訴他們,因此他們不知道尊敬劍王,致多有冒犯…”李平候冷笑不語,那袁白萍卻怒聲叫道:“爹!你七星劍的名頭,響遍大河南北,怎麼會承認這個人是劍王呢!我倒想知道這個傢伙憑什麼這麼狂!”袁秋星大聲叫道:“白萍!你瘋了!你活得不耐煩了,居然敢對劍王如此無禮!”袁白萍歪歪頭,表示不服氣。

李平候輕笑一聲道:“七星劍!看來你這個女兒對我的稱呼似乎不太服氣!”袁秋星臉煞白,默然無語。

袁白萍的手卻自然而然地按到劍把上,李平候木然不動,只是把深峻的眼光瞪着她,緩緩地道:“大姑娘!你大概是想考較我一下!”袁白萍一咬牙道:“是的!我想知道你恁什麼敢自稱劍王!”袁秋星頓足長嘆道:“丫頭!你…你簡直不知天高地厚,劍王一出手,你就沒有命了,而且還…”底下的話就停住了,可是李平候知道他想説什麼,笑笑道:“而且還要牽累到全家是不是?”袁秋星不敢作聲,也不敢作任何表示,額上冷汗直

李平候又笑道:“老袁!你放心好了,這次我決定一反常例行事,不但放過你的全家,而且連她也可以原諒…”袁秋星喜出望外,連忙道:“多謝劍王恩典!”李平候伸手輕輕地撫上刀柄,正準備將寶刀了出來,可是立刻就停止了。

因為他忽然想到自己既然冒充黑旋風,而黑旋風在袁秋星的心目中卻是劍王的身份,此刻拔出刀來,似乎不太適合。

旁立的莊詠芬也是個絕頂聰明的人,立刻也看出李平候的尷尬,因此身上前,順着李平候的口氣道:“劍王!像這種狂妄無知的黃丫頭,由屬下教訓她一頓吧!”李平候心中暗鬆了一口氣,口中仍是淡淡地道:“也好!我也實在懶得跟這些後生小輩動手!”説完後他裝作悠閒地負手踱過一邊。

莊詠芬立刻拔劍上前,伸出另一隻空手,點着袁白萍道:“來吧!劍王駕下第一侍者也足夠教訓你的了!”這原是她隨口胡套的一重身份,然而由於黑旋風的行跡十分神秘,連袁秋星也不清楚,因之他對莊詠芬毫無輕視之念!

袁白萍在父親的臉上看出事態的嚴重,所以也不敢怠慢,長劍平伸,刷刷刷,一連攻出三招,這是袁秋星的七星劍法中的三式招!

莊詠芬劍相,展開家傳劍法,吐氣開聲,在一連串的清叱中,不但擋過了那三式,而且還回攻了一劍!

這一守一攻之際,不知不覺地把底抖了出來。

因為她的劍法,完全得自莊逸聲的傳授,袁秋星與莊逸聲同是河洛地面上的有名人物,對於彼此的底細都很清楚,所以袁秋星的臉上立刻顯出詫異的神

李平候輕咳一聲,提醒她的注意。

袁白萍巧妙地擋開了那一劍,同時冷笑道:“第一侍者不過如此,劍王想來也高明不到那兒…”話尚未説完,莊詠芬的劍光忽地轉厲,一劍前探,用式取位,俱都奧妙異常,那是因為她受到了李平候的咳聲提示,再者也被袁白萍的話所怒,使出了莊逸聲平生研而從未向人施展過的奪命三招!

袁白萍手忙腳亂地擋開第一劍,莊詠芬的第二三劍已相繼而至,勢挾風雷,疾如驟雨,劍光自四面八方飛灑而至!

霍霍的劍光在叮叮的微響中收了回來,莊詠芬飄身後退,用長劍拄着地微笑道:“憑你這點技業,還敢向劍王挑戰,未免也太不自量了!”袁白萍的臉白得像一張紙,她脅下的衣襟已被劍鋒劃開了一道口子,出一痕雪白的肌膚,若不是莊詠芬手下分寸拿-恰當,這裏可能就是一道血痕了…

她以沉默而憤怒的眠睛接受了莊詠芬的譏諷,兩道惡毒的眼光也始終都盯在莊詠芬的身上!

莊詠芬毫不在乎,可也沒有放鬆戒備,一時空氣陷入一陣難堪的沉寂中。

良久之後,李平候為了打破僵局,在面紗後發出一聲冷笑,輕輕地道:“袁秋星…”袁秋星連忙答應道:“劍王有何指示?”李平候冷笑道:“你雖有一個好女兒,可沒有好好地教導她,白糟塌了一塊好材料!”袁秋星一時摸不清他的用意何在,因此也不知如何答覆,只好唯唯地應着,李平候卻不肯放鬆,緊着他問道:“我這樣批評你服不服?”袁秋星惶恐地道:“劍王之言,屬下怎敢不服,我這個丫頭的確是太疏忽管教了…”李平候哼哼冷笑道:“你完全誤會了,我不是説你對她管教不力,而是説你教給她的武功太差了,白白的辜負了她上好的資質!你認識我這個侍者嗎?”袁秋星頓了一頓才道:“屬下雖未曾見過,然而從她的出手路數上看來,她好像是河洛莊逸聲的門下…”李平候點點頭道:“不錯!她就是莊逸聲的女兒!”袁秋星怔然表示不信道:“這怎麼可能呢!舉天之下,就是莊逸聲對劍王不太畏敬…”李平候平靜地道:“是的!因為我欠過他一次人情,許他三次不殺之罪,所以有爹時候我不與他計較,前些子他第四次冒犯了我的條,我已經將他處決了…”袁秋星用眼望着莊詠芬,又看看李平候,似乎不相信這件事。

李平候輕輕一笑道:“你可是到很奇怪!我殺了莊逸聲,又收了他女兒作侍者…”袁秋星悚然地點點頭道:“屬下自然不敢懷疑劍王之言,不過這件事的確令人到意外一點…”李平候得意地一笑道:“莊逸聲犯處死與莊姑娘為我所用本是兩件事,可是我相信普天之下,也只有我能將這兩件事同時完成!”袁秋星點頭表示讚佩道:“劍王行事之能,確為古今之僅見…”李平候用手止住他的繼續恭維,冷冷地道:“算了!你是知道我最討厭阿諛的,再説這點小事也沒什麼了不起,只是有一件事我對你很失望!”袁秋星又是一驚道:“屬下不知道那一件事做得不夠盡力…”李平候冷笑一聲道:“我待你的事,你都辦得很妙善,我對你失望之處不是關於這一方面!”袁秋星又是恐慌又是惶惑,茫然莫知所從。

李平候用手一指袁白萍道:“你與莊逸聲同是河洛地面上的知名人物,也許他的字號還不如你叫得響,可是他教出來的女兒卻比你的女兒強得多…”袁秋星的臉上充滿了愧慚之,隱約中還有一絲憤怒,只是不敢表現出來,腦門上涔涔地滲出汗水…

他狼狽的神態使得一旁的袁白萍更形難堪,憋了大半天,終於忍不住大叫道:“爹!您在平何等英雄,為什麼要受這鬼鬼祟祟的傢伙奚落呢…”袁秋星的臉又嚇白了。

李平候只是嘿嘿冷笑。

莊詠芬卻尖利地道:“那是因為你這個女兒太爭氣了!”袁白萍的臉漲紅了,怒目大叫道:“我雖然敗在你的身手,那不過是學藝不,並不是什麼丟臉的事,不像你…”莊詠芬立刻追問道:“我怎麼樣?”袁白萍將心一橫,亢聲戟指着她罵道:“你放着殺父之仇不報,反而受仇人的驅策,這才是最無恥的行為…”莊詠芬將眼一瞪,李平候卻飛快地迸出一陣大笑道:“罵得好!罵得好!袁秋星,你這女兒真有骨氣!”袁秋星再度出無限的恐懼道:“劍王!請你原諒她的無狀…”李平候搖搖頭道:“沒關係,我最欣賞有骨氣的年輕人,我發現下一代的人似乎比你們這些老傢伙強多了,這倒引起我一個新的興趣,袁秋星!你認為在武功上還有誰足堪與我匹敵?”袁秋星顫着喉嚨道:“劍王之技,天下無敵…”李平候大笑道:“這句話也許太狂了一點,但是在對手未曾出現前,我倒不妨暫時先承認下來,既然在武功上我一時找不到對手,我只好在這方面暫時放棄找尋對手之念,換一種新的口味刺一下,你知道是什麼嗎?”袁秋星不作聲,袁白萍也不作聲,因為他們都不知道李平候在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甚至於莊詠芬也被得莫名奇妙。

李平候笑了幾聲才道:“找這個新的刺,便是向年輕一代的豪情勇氣與決心挑戰!”二個人的眼睛都盯在他身上。

李平候先向莊詠芬作了一個暗示的眼,然後才對袁白萍道:“袁小姐!剛才你對莊姑娘所説的那些話,我已經是第二次聽見了,你知道第一個對我説那樣的話是誰嗎?”袁白萍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卻是全無表示。

李平候大笑道:“説來你也許不相信,那人就是站在你面前的莊姑娘!”莊詠芬為之一震,袁秋星父女也是一震,三個人的受雖異,而其惶惑的程度卻是一樣的!

李平候生怕莊詠芬的神態上會出異狀,連忙又接下去説道:“當我處死莊逸聲後,莊姑娘的反應是要找我拚命,誓不兩立,結果在兩個時辰之後,她打消了一切原意,忘掉了仇恨,歸入我門下成為第一名侍者。

這是我向你們年輕人挑戰的第一回合,我勝了,現在我衷心希望在第二回閤中,勝利會屬於你!”袁白萍駭然失道:“什麼!你要殺死我爹…”李平候點頭笑道:“不錯!你責備莊姑娘時,表現出正義凜然,使我大興趣,因此我想看看你的意志倒底能堅強到什麼程度,你放心好了,這不是比武,你的生命絕無危險,假如我又勝了,你將是我第二名侍者!”袁白萍愕然莫知所以。

李平候回頭對袁秋星道:“你都聽見了吧!”袁秋星全身都起了一陣顫抖,就是回答不出話來。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