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陰雲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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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雅茹和柳良君看向莊繼華的目光卻頓時變了,莊繼華雖然職位高,但靠他的薪水怎麼可能有這麼多錢,除了貪污受賄外,沒有其他原因。

“怎麼啦?”黃明誠到莊繼華地情緒忽然變了,便連忙問。

“沒什麼。”莊繼華嘆口氣,最終還是忍不住説:“有個混蛋加三級,仗還沒開打,就打量着跑,偏偏我還拿他沒辦法,這幾天我想起來就氣,校長也拿他沒辦法,還不得不給他一百萬。”

“誰呀?韓復?”黃明誠迅速反應過來,在五戰區中,莊繼華拿他沒辦法地人很少,數來數去不超過五手指頭,而蔣介石沒辦法的就不多了,恐怕只有李宗仁和韓復了。

莊繼華沉重的點點頭,林月影納悶的問:“不會吧,委員長怎麼可能沒辦法呢?”莊繼華苦笑下:“他窩在山東不出來,手上有五六萬軍隊,有什麼辦法?這些軍閥,當年就該把他們全乾掉。”黃明誠這下倒不好説什麼了,他清楚,這是國民黨的痼疾,當年紅軍能發展壯大,全靠這些軍閥了,他們在與紅軍作戰中三心二意,保存實力,紅軍才能趁機發展壯大,如果一心一意,紅軍本沒機會。

莊繼華抬手給自己倒杯酒喝了:“這就是我們地國家,百年戰『亂』,國家疲弱,各地自以為是,以後只能靠我們自己。”

“那這仗怎麼打呢?”林月影擔心的問。

“不用擔心,既然知道他要做什麼,我們就已經想好應對之策了。”莊繼華看了林月影一眼,到自己剛才有些失態,不該把這些拿到這裏來説。

於是他有趕緊岔開話題:“明誠兄,陳現在在哪?”

“一二九師三八六旅旅長,在太行山上。”黃明誠説:“前段時間他們在師長劉伯承指揮下在神頭嶺伏擊了軍柏谷部隊,殲敵一千多人,然後又在響堂鋪消滅了四百多軍。”

“襲擊陽明堡地也是他們嗎?”林月影問。

“對。

”隨着黃明誠的話,閔雅茹和柳良君臉上頓時『』出光彩,桌上的氣氛開始活躍起來,不過魯瑞山卻面『』不屑,一千多與十萬相比差距實在太大。上海南京那一戰不是屍山血海,從天上到地上,直殺得血成河。

“小打小鬧還拿得出手,上海南京一次就消滅小鬼子十萬,少將都幹掉好幾個,痛快。”柳良君騰地站起來,魯瑞山連眉『』都沒動一,他早看出來,這年青人身上沒有絲毫功夫,一隻手可以收拾十個這樣的人。

“你狂什麼!”柳良君憤怒的質問:“我們血犧牲抗,你還説什麼風涼話?”

“別拿抗嚇唬人,老子從九一八就在抗了,殺的小鬼子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你那時在那?”魯瑞山拿眼斜了他一下。

柳良君頓時被噎住了,黃明誠含笑問道:“這位兄弟是東北人?”

“瑞山是抗義勇軍出身,從九一八就開始跟小鬼子幹,東北義勇軍失敗後撤進關內,熱河抗戰時出擊敵後,回來後就到重慶跟着我了,”莊繼華笑着説:“跟着我委屈他了,其實他在宮長海部隊中就是團長了,在重慶軍校中又接受過培訓,完全可以指揮一個團。打仗是員猛將,可就是脾氣不太好。”

“哈哈,”黃明誠大笑:“能打仗地都有脾氣,我們那裏這樣的人也多。不過,魯兄弟,我們可不能跟你們比,你們家大業大,我們是小本經營。看看你們,一次來,光補充兵就有十萬,連飛機大炮都能補充,闊)氣。”

“你也別在這裏哭窮,”莊繼華笑道:“我們能有這樣地補充,也是我們這幾年幹出來地,況且你們也不是沒有,八路軍地擴充速度驚人,這是不爭的事實吧。”黃明誠搖頭説:“跟你們沒法比,無論是經費還是人力物力。”

“不對,閔雅茹應該清楚,我們剛到重慶地時候,還不是什麼都沒有,現在呢,我們什麼都有了,機槍大炮,『藥』品兵員,什麼都有了,你們不是搞不起來,而是沒時間搞,或者不想搞。”莊繼華邊喝邊懶洋洋地説。

閔雅茹從鼻孔裏輕輕哼了聲,毫不客氣地反駁道:“你的建設還不是勞動人民的血汗。”

“不對,術業有專攻,”莊繼華搖頭説:“馬克思的理論有問題,與社會的顯示和人『』不符,閔雅茹,你地**理論沒學清。”

“你説有問題就有問題呀?”柳良君很不服氣,臉漲得通紅。

“得,今天我們可不是辯論什麼理論,”黃明誠見勢不妙,莊繼華的理論水平他可是知道地,別説閔雅茹和柳良君了,就算把他加上也不一定能討好。

“文革,那些武器彈『藥』什麼時候能給我?”

“你住在那?”莊繼華沉凝一下問,他雖然誇下海口,可心裏還不清楚到底能給多少武器。

“城內的吉祥飯店。”

“你先住在那,我準備好了,就讓伍子牛來找你。”莊繼華説。

吃完飯出來,等莊繼華的背影消失後,閔雅茹和柳良君還是氣哼哼的,閔雅茹忍不住抱怨道:“黃主任,你就這麼看着他污衊馬克思理論嗎?”

“這個莊繼華與其他人不一樣,他雖然是國民黨,但對我黨理論卻知之很深,當年,在黃埔軍校時,先是蔣先雲李之龍,後來的周主任,也就是現在恩來同志都和他辯論過,都沒能説服他。”當初蔣先雲和李之龍他們為了拉莊繼華進共c黨,從理論到實踐,雙方都辯論無數次,這個情況廣東區委都知道。

“啊,他對我黨理論也瞭解?”閔雅茹有些不相信。

“不是瞭解,我和蔣先雲曾經聊過,是非常瞭解,他有一套獨特的理論,與現實結合很深。”黃明誠嘆了口氣,莊繼華確實是個人才,五年時間從無到有,一手打下西南地三省江山,而且還創建了一個國防工業體系。

“對了,雅茹同志,他説你揀了一條命是怎麼回事?”這句話在黃明誠心中縈繞了許久,一個問在他心中升起。

閔雅茹想了會説:“我再西南開發隊時,有一天同志跑來告訴我説,他們要調我去武漢,但實際上是準備在路上秘密逮捕我,通知我趕緊離開,所以我就提前跑回北平了。”想起這段經歷她還在暗自慶幸,幸虧跑得快,否則真可能就完了。

“你詳細説説,你是怎麼暴『』的?”黃明誠皺起眉頭。

“我也不知道,”閔雅茹事後想了很久也沒搞清她是怎麼暴『』地,而且她沒參加多少校外活動,那是楚明負責的:“後來一位同志跑來告訴我,説他門收到一封信,是用飛刀『』在桌上地,上面説我們都暴『』了,已經受到秘密監控,其中我最危險,去武漢的路上會被捕,或者秘密處決,當時其他同志不在,我們商議後決定我立刻回北平找黨。我回到北平後,才發現,組織已經被壞了,後來我參加一二九運動,在運動中才與組織聯繫上。”

“莊文革是搞情報地高手,他為什麼不抓你們,你想過沒有?”黃明誠心中直搖頭,他們的鬥爭經驗太少了,他估計閔雅茹可能沒有完全暴『』,對方只是懷疑,沒想到她這一跑就不打自招,而且其他同志卻可能因此暴『』。

“這我倒沒想過。”閔雅茹搖頭説:“是不是想放長線吊大魚。”黃明誠搖搖頭,你們這堆人裏面不可能有什麼大魚,不過不能再提了,回去要向恩來同志報告,與重慶建立聯繫必須小心,當地的黨組織可能被滲透了。

不過今天的收穫不小,這次來徐州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剩下的就是等待莊繼華的消息了。

與他們相同,莊繼華他們也在商議,不過談話的方式顯然不同,伍子牛沿途都在擔心。

“文革,你這大包大攬,萬一讓委員長知道了,怎麼辦?”

“沒什麼,現在國共合作的月期,就算校長知道了,最多也就説我兩句,不會有事。”莊繼華笑着説:“子牛,你看着吧,我不但要辦,而且要大『』大辦,把新聞記者都請來,召開一個新聞發佈會。”啊!伍子牛忍不住瞪大眼睛,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居然唯恐天下人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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