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流言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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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會有事嗎?媽媽。”

“沒有事的,因為首相和國會議員都還在東京呢!如果真的有危險,那些人一定是跑第一的。”

“可是,或許新聞報導被控了。他們可能早就逃離了東京,卻還佈署成人還在的樣子。”

“呀!你的疑心還真是重啊!反正我們會多加小心注意的。”聽到茉理的談話,虹川回過頭看着蜃海。

“看來你們業界已經完全失去公眾的信賴了。”

“真是無德…”蜃海苦笑。在他的桌子前面已經堆起了一座傳真用紙的小山了。

距這家旅館徒走兩分鐘的距離有“星海晚報”的本社。那是黃大人隱形觸手伸展出去的場所之一。從政府的公佈到電視新聞、通訊社的配信,還有電腦網絡的通訊,他都過目了。他本人雖然做得有聲有,被支使着跑腿的另外兩人卻到麻煩。

“事實上,新聞並沒有傳達全部的事實。什麼消息可以登?什麼不能登?該什麼重點?都已經經過情報管制了。”辱海舉了一個例。幾年前,在美國的高速公路發生汽車衝撞事件,合計有八個人死亡。其中三人是美國人母親還有兩個幼子。這是一件悲哀的事故,可是,報導這則消息的本報紙標題是“美國發生通事故,本國人有五人死亡”只報導本人的死亡人數,完全無視於美國孩子的死亡事實。縱然不是出於惡意而隱略報導,可是,結果就等於是只報導了一半的事實。

水池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

“這麼説來,關於職業球的記事也一樣囉!明明a隊擊敗了b隊獲勝,可是,標題卻只寫着b隊的第四打擊者擊出了全壘打或者游擊手打了一場好球等,對敗戰一事是絕口不提。”

“我們的報界作法真是令人汗顏啊!”國民報社的前記者到苦不堪言。他以前任職的報社擁有一支職業球隊,於單方面的報導作法是出了名的。

職業球的事可以用苦笑帶過去,可是,對於文部省和教科書的作法卻也一樣。明白寫着“目前的本國旗和國歌並不是據法律制定的國旗和國歌”這個事實的教科書被下令刪除文章。本文部省和報社統制言論、將國民洗腦的作法和納粹德國是一樣的。一方面積極地説謊,另一方面卻又隱瞞不利於自己的事實。

Ⅱ九月二十,正確地來説過了一半的時間之後,華爾特。s。湯生收到了一張國際傳真,他臉上浮起了微笑。單純卻不健全的微笑使得他那張像紳士般的臉奇妙地扭曲着。傳進來的一定是一個令他不愉快的情報。艾格。梅休這樣推測,鼻子在他那張像灰狗般的臉上哆嗦着。不受人歡的上司到不快就等於是部下的快。當然,只要上司的不快不對着部下發作的話…

湯生隻字不提收到了什麼情報,他把視線投向梅休。

湯生似乎很艱辛地發出“小早川”這個母音過多的本女名字的音。

四姊妹的資料銀行裏有關於小早川奈津子這個女人的資料。資料顯示,他今年五十五歲,生於上海。父親是本人——船津忠巖,母親也是本人,經營一家以軍人和特務機關人員為對象的酒館。來往於香港、台灣、泰國,每經歷一次結婚、離婚、死別,財產和體重就跟着增加。

“死別中的兩件事相當奇怪,不過,也不需去管它了。梅休,為什麼讓那樣的女人介人事態中?”

“那個女人確實不在這次的預計範圍內。反正,她也只不過是個小丑罷了。”

“劇情的進行也可能因為小丑的表現而出軌。更何況雖身為小丑卻想要當上主角,這種人就該從配角的名單上除掉。”這個時候湯生所表現出來的冷漠或許是來自微微利己的美學。足以決定世界和人類命運的戰爭會因為小早川奈津子的介入而成為二的笑劇。這是一件令人無法忍受的事。另一方面,站在梅休的立場而言,不管是什麼樣的形式,被上司指責辦事不力也不是一件有趣的事。他在形式上謝了罪,隨即改變了話題。

“既然要消滅敵人,乾脆就連聚集在亞南飯店的本人也一起從名單上去除吧,怎麼樣?”梅休一邊探尋着湯生的表情,一邊提出了這個建議。

“可以在亞南飯店裏裝上塑膠炸彈,也可以在空調設備中放神經瓦斯。他們的防備雖然嚴密,卻不至於到難攻不落的地步。”梅休自有他作事的哲學——“不喜歡青蛙就殺掉蝌蚪”只要有一點點妨害到四姊妹支配體制的可能,就應該趁還是幼苗的時候加以拔除。這種手法,不管是四姊妹或梅休本人應該都可以做的很好。可是,湯生只是輕視似的答了一聲“no”他揮了揮手讓梅休退了下去。梅休走到門邊,手抓着門把回過頭來,發現湯生立刻從桌邊消失了。是到用屏風隔着的鄰室去了嗎?

“哼!以前湯生被稱為剃刀,現在,刀也生了鏽積了油垢了。看來好像是一個已經不能再燒的垃圾了。”梅休的視線一動。他的舌頭隨即凍結了起來。原來湯生這時彎下了身子去撿拾落在地上的傳真用紙。梅休的雜言狂語都聽在他耳裏了。這麼離譜的事還必須是犯下大錯的梅休第一次碰到的,也是湯生有生以來的第一次經驗。

“多謝你讓我聽到了這個頗富趣味的意見。”湯生的聲音缺少了不讓梅休凍結舌頭溶化的温度。湯生手上拿着傳真用紙,繼續説道:“我並不會到特別地生氣,只是覺得無知真是一件幸福的事。真讓人羨慕。”自暴自棄和憤怒的情緒使梅休的舌頭在凍結的情況下仍然勉強地動作着。

“那麼,你又知道些什麼?你比我多知道了什麼?”

“我並不知道什麼事,可是,我只要知道一點就夠了。知道你實百個傻瓜。”湯生的舌鋒像刺刀一樣刺傷了梅休的自尊心。

“你是一個單純的無法制者。讓你的恐怖主義具有意義的是我和我的上司,不是你自己本身。當你離開我們制約的時候,你就會被像瘋狗一般地處理掉。不要忘了。如果你想要過着快樂的後半生,至少你要裝出你不會忘記這一點的樣子來。”梅休帶着一副傷口被塗上紅辣椒般的難言表情,聳着肩離開了房間。冷冷地看着他離開之後,湯生撿起了在桌上的傳真用紙。

“藍伯。克拉克的結婚典禮和繆龍家新家長就任儀式將在今年十月一假英格蘭索美賽得郡的德連佛德莊園舉行。請於九月二十五以前決定出席與否。”湯生到有一種電擊般的不快奔竄在他的神經網路中。那個奇怪而不安定的青年終於要坐上大君們的寶座了。身為臣下的湯生不能有任何異議,可是,就因為這樣更讓他產生不快,而且還有一種漠然的不安。對湯生而言,由四姊妹支配的世界比曼哈頓島的巖盤還堅固,應該是到人類毀滅之前都不會斷絕的永續王朝。可是,自從和本的竜堂兄弟扯上關係之後,湯生保守的現實覺產生了龜裂。而藍伯。克拉克的存在更增加了龜裂的寬度。湯生懷着一種無法對人言喻的情緒,把視線向窗外。在重疊的高樓大廈羣中,亞南飯店的壁面應該在陽光的照下閃着白光的。

在亞南飯店大樓的一區,加入“人類公敵”行列的惡徒司令部,睡得正香甜的小狗突然發出吠聲跳了起來,朝着門走過去。

“怎麼了,松永?”茉理問道,雜種小狗停下了腳步抬頭看着她,茉理覺得松永顯得很緊張。這時,敲門聲響起。不是暴亂的敲門法,可是,松永的態度卻足以讓人起了很大的戒心。雖然亞南飯店不應該會出現這麼令人懷疑的人物。

出現在門眼中的是一個乍見之下似乎不會造成什麼傷害的男人。長長的頭髮上卷着落伍了的彩花紋大絲巾,花俏刺眼的t恤配上牛仔褲,不比頭髮短的鬍鬚,還有一幅太陽眼鏡。男人在門前拿下了太陽眼鏡,行了一個禮。虹川非常小心地開門,男人進了房門,用空的語氣打着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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