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眾人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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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斐爾特!”周圍那些手持刀斧卻沒有機會上場的普通矮人戰士,驚呼出犧牲者的名字。

然而拉斐爾特只是第一個,緊接着又有一個低階戰士在搏鬥中,被遠處的魔像用投槍穿了身體,然後再被面前的魔像砍去了腦袋。

幾乎同時,一位中階戰士為了救援兩個被夾擊的低階戰士,被三個魔像亂刀砍死在地上。而人類這邊,實力偏低的季益君和戰鬥經驗不夠豐富的奧拉,也開始險象環生。

周圍的矮人戰士們忍不住了,他們眼看着部落裏最強大,最有天分的戰士們一個個為了保護他們犧牲在面前。甚至那些遠道而來的人類也在拼盡全力戰鬥。

那個高貴的女魔法師已經吐血倒下。幾個戰士也分別受了傷。

這些崇尚鐵與火的男人,無法忍受只做一個旁觀者,他們的力量可能只有場上那些人的幾分之一甚至十幾分之一,但是他們戰鬥的**卻絲毫不差。

一個又一個鋭戰士的倒下,非但沒有嚇住在場的矮人,反而讓很多普通矮人都起的血

站在場外的法雷爾,拿起自己的戰錘,對莫雷説道;“我必須上場了。雖然我不是一個戰士,但是我還有一身鬥氣,我打了一輩子鐵,還從沒打過會動的鐵呢。”他跨出一步,見莫雷也跟出一步,不笑道:“怎麼?你也想上?沒有準備法陣的你,在戰場上就是個渣渣,還是等着給我們療傷…或者收屍吧。”莫雷遞出一小瓶藥劑:“只會打鐵的你在戰場上就是一個秤砣。喝下這罐超藥劑,跟上他們的節奏吧。”

“一定有什麼副作用吧?”矮人接過瓶子,一口灌在自己嘴裏“嘿,否則你怎麼不給季益君他們喝。”

“那是明天的事,先活下來!”莫雷淡淡地説道,然而在他袖子裏的手上,卻扣着一罐同樣的藥劑。

法雷爾一聲大吼,高舉着錘子加入了戰團,他的動作鼓舞了身後那些無法剋制自己鬥志的戰士,他們不顧亞森先前的安排和警告,紛紛抄起武器跟着衝了上去。

他們可能都不是魔像的一合之敵,但是此時卻不顧命地戰鬥着,用錘,用斧,甚至用拳頭砸,用身體抱,都要把魔像拖住。因為他們身後就是自己的家園,每個矮人都知道,如果他們在這裏選擇了退縮,瘋狂的魔像不會對村中的老人,婦女和孩子有任何憐憫。

地道中的魔像終於全跑了出來,氣動炮和氣槍把其中一半消滅在了遺蹟入口,但仍舊剩下十多個魔像在拒馬旁,在石牆邊和衝上去的矮人戰士搏鬥着。

這時炮手已經沒有了用武之地,這些勇悍的矮人紛紛拿起最近的錘子,刀子,甚至舉着通條,越過矮牆,向魔像撲去。有些氣槍手,打完了子彈,又找不到武器,乾脆舉起氣槍,用槍托砸向了魔像。

羣眾的力量在任何地方都是強大的。如果説,一開始魔像是獅虎,矮人是獵手。那現在魔像就是昆蟲,矮人則是蟻羣。

十多具魔像,被四面八方湧來的矮人淹沒了。

然而普通矮人戰士的加入,也讓場上犧牲的人數陡增。幾分鐘功夫,就有十幾個矮人死在了魔像的刀槍之下,但是,這些犧牲並沒有白費,再強大的魔像一旦被這些矮人拉住,拖住,抱住,就會變得顧此失彼,行動遲緩,這讓鬥氣戰士們有了出手的機會。

所以,普通矮人們加入戰鬥後,很快又有三具魔像被眾人合力消滅。

只是…,這是用矮人戰士的命在換魔像的命。往往消滅一個魔像,要付出幾個矮人戰士的代價。

損失實在太大了。

——————季益君這時已經掛彩好幾處,身上被染紅了一半,有些血是他的,有些血是矮人的,混在一起已經難以分清。他正要迂迴到側面攻擊魔像的肩關節,沒想到踩在血水泥漿上,腳底一滑摔在了地上,魔法劍也了手。魔像發現了他的失誤,馬上舉刀砍來。季益君就地一滾,卻撞在一個拒馬上,魔像一刀劈斷拒馬,接着一刀就直奔他的間。

這下要完!季益君眼睜睜地看到刀鋒襲向自己的腦袋,但身體已經來不及做任何動作。就在此時,兩個矮人撲向了魔像揮刀的手臂。

他們兩個從下方死死托住魔像的前臂,不讓它的刀落下來。

不過魔像的力量並不是兩個普通的矮人能夠抗衡的,只見魔像往前傾斜着身體,持刀的手臂越壓越下,一點點把矮人們壓到地上。

季益君急忙從地上彈起來,他的魔法劍早已不知掉到了哪裏,一把從地上抓起一個戰士的戰錘,發起所剩無幾的鬥氣,一錘砸在魔像的頭顱上。

魔像揮起另一隻手臂,想要打他,卻被季益君低頭閃過。

他又一錘砸了上去,一錘接着一錘,直到魔像不再動彈。

有一團白靈從魔像頭顱上冒了出來,季益君把最後的鬥氣集中在手上,一把抓向那個靈,靈發出尖利的叫聲,被鬥氣燃燒殆盡。

徹底解決了魔像,季益君跑到救了他的兩個矮人戰士身邊,兩個矮人戰士已經被魔像壓得不成樣子,一個矮人渾身骨骼碎裂,身體扭曲成了奇怪的形狀,癱在地上毫無聲息。另一個矮人口吐着鮮血,肩已經被壓碎了,他的腦袋不得不依靠在魔像的手臂上才不會掉下去。

矮人已經説不出話來,原本棕的鬍子,被鮮血和內臟染成了紅紫之。但是看到季益君,他卻努力地笑了一笑,那笑把他臉上的皺褶和傷口擠到了一起。這是季益君見過最難看的笑容,卻也他見過最動人的笑容。

矮人竭力把手臂抬起了兩寸,給他比了個大拇指,然後他的眼皮止不住要落下,他掙扎了幾次,最後無法抗拒自然的召喚,徹底閉上眼睛,笑容卻凝固在了那一刻。

季益君怔怔地站着,不知何時臉上已經滿了混合着血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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