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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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兩,單鳳樓依然沒出現。
就算不來,也該捎個訊息吧?
而且,過去她從未一聲不吭地離開,至少會向他道別…思及此,辛守辰就覺得自己這幾的遲疑
本沒有必要,也許單鳳樓有什麼困難呢?而他竟然只想着自己!
當這念頭一起,辛守辰就衝動地拔下了封蠟。
封蠟一破,陶鈴竟然便自己輕輕搖晃了起來,空靈而清脆的鈴聲像由遠處,也像在近處,悠悠旋蕩飄轉。
沒多久,鈴聲聚集在辛守辰前方某處,數個柔和的白光點呈漩渦狀彙集在一起,很快地凝聚成人形。
“辛守辰?!”單鳳樓一臉驚慌地現身了,看見呆站在她眼前與她大眼瞪小眼的辛守辰,頓時也愣了一下,然後她飛快地打量這個跟前幾一樣寧靜整潔又一絲不苟的書房,和顯然沒受傷也沒生病的辛守辰。
原來這鈴真的有用?
“…”兩人皆是無語半晌,最後是辛守辰因為心虛,率先投降。
“呃…我以為…”他剛毅的臉龐漸漸地泛起燥熱的紅,“我擔心你出事了。”現在總算見到人了,冷靜回想起來,他這藉口似乎太可笑也太多餘了些。
不過,他也真的很擔心就是了。而現在他知道自己這舉動,同樣也讓單鳳樓着急,便封更愧疚了。
單鳳樓瞪着他良久。其實,這幾她也很矛盾。
或許她有些心眼狹小,那天匆匆閃避確實有一點是因為嘔氣。可當她冷靜過後,卻突然驚覺,其實她自以為對辛守辰好的決定,也許只是自己的一相情願吧?像他那樣的條件,能選擇的優秀女子何其多?
這幾,她默默地想着,司徒爍只説辛守辰是她的獎賞,但不代表她非接受這個獎賞不可,只要司徒爍的目的達到了,辛守辰依然能保有那塊免死金牌。
換言之,或許她該認清自己的命運,誰教她先愛上了,做再多也應該是自己歡喜甘願,又怎能奢望什麼“獎賞”呢?
是啊。愛上了,所以才總是看着他,總是取笑他卻又忍不住幫他。
很多年前,她曾經覺得這男人的正義戚既多餘又愚蠢,他的正直既天真又可笑,於是她想看他的信念何時會受到摧折,想看他何時終於懂得同合污。
當她懷疑得越多,不可思議也越來越深,每次看着他明知山有虎卻偏向虎山行,她就忍不住在後頭氣得跳腳,最後只得找個藉口讓自己出手幫忙——如果讓這笨蛋就這麼被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噁心小人啃得一滴不剩,她就少了個樂趣了。
有一天,她終於明白,辛守辰很像一個人——一個也曾經讓她願意卸下心防,並且給了她一個家的人;一個讓自小被當成畜牲般養着的她,重新相信這個世上真的有人愛着她的人。
他和自在,都是同一種人。很天真,充滿理想,滿腔的熱血,為身邊人想,為弱者想,為天下人想,就是不為自己想。
這種人都很短命。
於是,她的守護,變得有些專制,變得越發執着。當她希望他長命百歲,平安無憂,卻開始自憐己身的晦暗陰沉時,也漸漸無力地明白,她一生都渴望那樣的光明與温暖,最後竟也妄想擁有那一切。
那是愛嗎?那不是愛嗎?很遺憾,像她這樣的人,所能夠知道的温柔與美好,就只有這些。和不曾見過天空的人形容天空的湛藍,和不曾活過落的蜉蝣形容落
的絢爛,恐怕他們也僅能窮盡一生所有的美麗記憶去想象。
哪怕多麼貧乏,那也已是她對“愛”僅有的,全部的能力。
她想,或許她該請司徒爍牧回決定。她依然會守護着他,而辛守辰也不是個寧願苟且度的人。辛守辰明白司徒爍或許專制獨斷,但仍相信每個人都該在自己的位置上,為所能努力的努力。
生於亂世,不是誰的錯,但是如果連自己能夠努力的都不努力,那麼和盛世中醉生夢死的蜉蝣又有何不同?
司徒爍其實不用擔心,只要他依然信任辛守辰,他會為了自己的信念與原則,為他鞠躬盡瘁。
單鳳樓幽幽地嘆氣,“這兩天,有沒有什麼發現?”
“我以為你有事…我是説你不用替我擔心…”單鳳樓好笑地看了一眼難得出尷尬神
的辛守辰,“我啊,我是不想當殺風景的傢伙,搞不好你這傢伙下半輩子的幸福就看這幾
了呢。”話落,她有點無奈地發現,她終究是小心眼的,這種言不由衷的話,連她自己聽來都覺得有點酸呢。
辛守辰愣住,不解他的下半生幸福怎麼會跟這幾有關?
等他開竅,天都亮了。單鳳樓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下,讓式神去準備泉水,她的茶具讓辛守辰好好地收起來放在顯眼處了,而且看樣子他一點也沒忘記她以前的叮嚀。
辛守辰想了好久好久,才聯想到單鳳樓那突然消失,不就是蘭太芳出現時嗎?他在單鳳樓對面坐下,“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皇上只是把這案子
給蘭廷尉,而蘭姑娘從以前就是她兄長的保鏢,我和蘭廷尉合作過幾次,蘭姑娘因為不放心,所以那天來看看…”他邊説邊動手,當式神提來水壺時,他也已經把小爐子生起火了。
單鳳樓看了他一眼,開始覺得,就算是蘭太芳,要等這傢伙開竅,可也有得等了。
但話説回來,她還沒問過鸜兒的意思。若是鷗兒也對這小子有意,她胳臂總是不好往外彎吧?
“鸜兒和蘭姑娘都是好女孩,你應該仔細想想。”怎麼又開始往這事上打轉?
“老實説,”辛守辰沉半晌,像終於下定決心般,“我認為一個人也沒什麼不好,我把烈揚當親生兒子,是否有自己的親骨
本無所謂。如果你是擔心我無人照顧,我想是多慮了。”
“…”臭石頭。單鳳樓暗暗翻了翻白眼,“但是,既然無所謂,也不用辜負人家姑娘的好意吧?”
“什麼好意?”這傢伙竟然一臉不解和無辜,好似不懂她何出此言。
“不説了。”她不想為別人的事得內傷,“我聽説,趙大飛和『朔種教』有勾結,關於這事你查到多少?”辛守辰不意外單鳳樓遠在帝都,卻能夠得到他近
才有所斬獲的消息,當年可徒爍復辟,就是單鳳樓為他佈下的情報網,至今,單鳳樓依然能輕易掌握整個天朝的重要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