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重振聲威力拼陰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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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朝麥小明虛虛一攔,雙眸冷焰一閃,凝注霍元伽道:“今一戰,到此為止,你們要走,只管自便,如果甘受約束,蹤谷自有你們的位置。”羅浮一叟心頭閃電般地掠過一個念頭,暗忖道:“這女人滿眼殺機,蹤谷的形勢,我等了如指掌,她豈會放心我等離去,最毒婦人心,老夫防她一手,然後相機而動。”不待嶺南二奇開口,抱拳道:“夫人如果有意為盟主報仇,在下甘願效力,否則還盟主的基業,就此離去。”谷寒香面沉凝,絲毫不喜怒之,面龐一轉,移目朝嶺南二奇望去。

拘魂索宋天鐸與霍元伽一般心意,既怕鍾一豪等一哄而上,又因老巢被人魔伍獨所奪,除此之外,沒有好的安身之處,當下抱拳躬身,搶着道:“如果為盟主復仇,赴湯蹈火,宋天鐸兄弟甘心效命,否則留此無趣,就此別過夫人。”這兩人老巨猾,自找台階,明知谷寒香念念不忘夫仇,卻偏是否則否則的。

只見谷寒香淡淡一笑,道:“三位能與谷寒香敵愾同仇,亡夫在天之靈,必定不勝。”一叟二奇,齊齊躬身道:“盟主大仁大義,我等理當效命。”谷寒香冷冷掃了三人一眼,轉面喚道:“麥小明。”麥小明嘻嘻一笑,上前道:“幹什麼?”谷寒香冷冰冰的一哼,説道:“國有國法,幫有幫規,你年紀已經不小,言語行事,應當多加思慮。”説罷舉步朝寨中走去。

麥小明暗暗一吐舌頭,倏地面孔一板,朝着一叟二奇冷冷地道:“聽到嗎?國有國法,幫有幫規,你三人小心一點。”搜魂手巴天義雙眼一瞪,怒聲道:“小兒找死?”拘魂索宋天鐸一拉巴天義道:“我們快去搬地方,將後寨讓給夫人,何必與這臭小兒一般見識。”麥小明寶劍一舉,又想上前動手,餘亦樂突然將他的手臂拉着,道:“夫人重臨舊地,內心沉痛,可想而知,今非昔比,你確實應該檢點些。”説話之中,目光朝鐘一豪掃去。

鍾一豪知道這番話是講給自己聽的,他心中何嘗不明白這層道理,怎奈他因愛成痴,不克自主,這時想到谷寒香武功高過自己甚多,兩人間的距離愈來愈遠,一時慨叢生,黯然神傷的垂下頭來。

這“蹤谷”經胡柏齡開闢草莽,營建柵寨,早已具規模,一叟二奇自老巢被奪後,索以此為久居之地,大事擴建,不遺餘力,而今屋宇連綿,柵寨林立,規模氣勢,已大非昔可比。

靠崖壁的後寨,如今由谷寒香佔居,與她同住的除使女外,只有苗素蘭,萬映霞,和那取名胡白翎的小孩,白翎二字,仍是取柏齡二字的偏旁,意思指這小孩與胡柏齡有半子之親。

蹤谷”內,除胡柏齡手訂的四大戒律外,新頒的一條規戒是:妄入後寨者,殺無赦。

後寨之中,有一間寬廣三丈的密室,室中陳列着幾個蒲團和一架兵器,此外則空蕩蔬的了無一物,谷寒香除了至中察議事外,無分夜,均是獨處密室之內,每傍晚,則將萬映霞和翎兒喚入室內,親自傳授武功。

清晨,苗素蘭正在督促翎兒練武,忽見谷寒香命使女前來傳喚自己,於是去到密室之內,問道:“夫人召喚,不知有何吩咐?”谷寒香一指身旁的蒲團道:“姐姐請坐。”苗素蘭依言坐下,看她一雙秀目,冷焰閃爍,開闔之間,冷芒電,芙蓉美面,卻漸清減,體態也不似以往那般豐盈,忍不住心中酸楚,黯然輕嘆一聲。

谷寒香似乎明白她的心意,淡淡一笑,問道:“姐姐,陰手一魔算不算你的師父?”苗素蘭聽她突然問及此事,不覺怔了一怔,道:“我的武功是他傳授的。”谷寒香道:“姐姐的意思,認為他是師父?”苗素蘭搖頭道:“他奪了我的童貞,姬妾弟子不分,也算不得什麼師父。”谷寒香道:“自毀師倫大道,禽獸不如,他該不是姐姐的師父了。”苗素蘭惑然道:“夫人忽然提起此事,想必是另有用意?”谷寒香淡然一笑道:“陰手一魔兇毒陰狠,姐姐既然棄暗投明,背叛了他,他如果得知姐姐的行蹤,想來不會將你放過。”閉目沉思良久,然後秀目一睜,肅然問道:“陰手一魔隱跡的所在,姐姐如無礙難之處,就請告訴於我。”苗素蘭黛眉一蹙,問道:“難道你要去找他?”谷寒香螓首微點,道:“我便不去,他遲早會來,這批人絕不甘於寂寞,何況大哥曾將他打傷過。”苗素蘭滿面愁容,道:“話雖不錯,只是陰手一魔成名數十年,其武功之高,絕非霍元伽等人可比,當盟主與他在古廟一戰,實際是個兩敗俱傷的局面。”谷寒香點頭道:“這點我知道,當若非姐姐捨命相助,大哥難免一死。”苗素蘭嘆息一聲,道:“他武功高強,尚不要緊,只是陰毒險狠,詭計多端,令人防不勝防。”谷寒香道:“外號陰手一魔,其人之險詐狠毒,自然是竟料中的事。”説罷站起身來,取下兵器架上的一柄淬毒匕首,反覆觀看,道:“不入虎,焉得虎子,姐姐不必過慮。快將地點説出,少時我即動身。”苗素蘭知她心意已決,再難更改,於是堅決地道:“既然你執意要去,我陪你走一趟吧,快馬兼程,三後可以趕到。”谷寒香聽她要一同前去,心中暗想道:陰手一魔名震江湖,絕非易與之輩,此去生死難卜,萬一二人同遭不幸,翎兒小小年紀,依靠何人?

苗素蘭見她沉不語,急忙説道:“我久在陰手一魔門下,對他的鬼域技倆,大半都能識透。”谷寒香斷然搖頭道:“翎兒練武正勤,不可一荒廢,我倆同行,便無人督促於他,我心意已定,姐姐速將地點指出,我立即動身。”苗素蘭雖然放心不下,但見她語氣堅決,斬釘截鐵,令人不敢違拗,只得嘆了口氣,説道:“地點在呂粱山,靠離石縣境,陰手一魔潛修的所在,名為黑風峽,府深藏在山腹之內,範圍不小,除弟子姬妾外,以前即有二十餘名武功不弱的屬下。”谷寒香聽説陰手一魔除弟子姬妾外,尚有屬下,不秀眉一蹙,道:“這樣説來,陰手一魔志不在小。”苗素蘭道:“是啊!他原有問鼎中原,逐鹿綠林盟主之意,近年來按兵未動,想必也是鑑於少林、武當的勢力過於龐大,酆秋水寒等不可輕敵之故。”只見谷寒香玉容之上,掠過一抹肅殺之,道:“姐姐命人傳話,着霍元伽、鍾一豪、麥小明及巴、宋等五人多備暗器,整裝待發。”苗素蘭領命而去,谷寒香將那柄淬毒匕首際,另將一柄百鍊鋼長劍背好,轉身走出密室。

密室之外,是谷寒香的起居之所,兩名貼身侍婢,經常守在房內,此時見谷寒香外出,即忙拿起披風,替她穿好。

谷寒香道:“密室上鎖,任何人不許入內。”説罷出門,往寨內的練武場走去。

練武場上,僅有小翎兒一人,只見他揮臂揚腿,滿場盤旋,正在練習掌法。

這套掌法是谷寒香親授,全套六十四招,尚只傳了一半,但已被他練得抬臂勁響,推掌有風,工穩爛,使來如行雲水一般。

他練得意如神會,谷寒香到了場邊,他仍絲毫不覺,三十二招使完,收勢卓立,一斂氣息,從頭又練起來。

只見谷寒香莞爾一笑,柔聲道:“翎兒住手,媽媽有話講。”小翎兒收掌一望,頓時歡呼一聲,騰身一跳,拉住谷寒香的手道:“娘,我練給你瞧。”谷寒香微笑道:“怎麼你不叫媽媽要喚作娘?”翎兒道:“她們説的,小孩喚娘作媽媽,大人喚媽媽作娘,我如今是大人啦!”谷寒香靄然一笑,點頭道:“好吧,你如今是大人了,大人要明理講話,娘有事出門,多則半月,少則七即可回來。”翎兒聽她説有事出門,剎那間小臉黯然,訥訥地説道:“媽媽別出門啦,翎兒也不作大人。”谷寒香玉手一抬,輕拂着他的頭頂,道:“好孩子,這次與以往不同,幾便回,而且有苗姑姑留下伴你,來,留神看着媽媽傳完功夫,立即須得啓程。”説罷步入場中,拉開架式,一掌一掌的傳授與他。

這翎兒聰明剔透,天賦極高,谷寒香傳他四招掌法,教了兩道不到,已被他學得爛,谷寒香見無謬誤,於是説道:“每至谷外練輕功,須由苗姑姑或是映霞姊姊陪伴,晚間練內功,須以兩支香為度,不可中輟,不可貪多,知道嗎?”見他眼眶發赤,又補上一句道:“男孩兒應當堅強,像你義父一般,不可哭,知道嗎?”翎兒將頭一點,道:“知道,翎兒像義父一樣,翎兒不哭。”突然間,一聲隱隱約約細如遊絲的嘆息之聲,隨風傳入了谷寒香的耳內。

這聲嘆息大異尋常,谷寒香凜然一驚,功凝雙目,往聲音來處望去。

這後寨依山而築,寨後山崖,壁立千尺,雀鳥難度。

谷寒香窮盡目力,在巖壁上逐排搜索,要知道巖壁如果可以容人上下,則蹤谷的天然蹊徑,及一切人為的佈置,便都形同虛設了。

忽聽一陣飄渺的語聲傳入耳內,道:“老夫在離地百餘丈處,如會見老夫,可至西面崖上相見,但不可攜帶從人。”谷寒香目光,向離地百餘丈的巖壁上凝神搜索,怎奈距離太遠,看來看去,除了藤羅草莽,嵯峨怪石,及皚皚積雪外,終是一無所見。

相隔百餘丈高,能將語聲頗為清晰的送入旁人耳中,這種神乎其技的功夫,谷寒香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如果其事當真,怎不令她駭然汗下。

她疑信參半,驚詫未已,正要移目他顧時,忽見一條灰人影,自練武場的百丈高處,朝山頂筆直走去。

這還是她遭逢奇遇,得了一身湛深厚的內功,因而目力陡增,大異常人,若是換了霍元伽、鍾一豪等人在此,只怕連這依稀淡薄的人影,也無法看得清楚。

翎兒突然將她的手臂一搖,仰面道:“娘,您在望什麼?瞧您的臉蒼白,手又是冰涼的。”谷寒香略定心神,温柔地道:“娘有事,你在此處練武,不許離開。”説罷雙肩微晃,一掠七八丈,直往寨外趕去。

由後寨轉出前寨,直奔谷口,她馳行太快,看來只是一抹淡影,因而一路之上,不時有人發出驚噫之聲。

出得谷口,她掉頭向西,直往山頂奔去,星躍電閃,一直化了頓飯工夫,始才翻上千仞絕壁上的一片懸崖。

懸崖之上,一個亂髮披肩,垂長髯的灰袍老者,正自雙目微闔,神漠然地向谷寒香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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