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別樹一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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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他這一拳,正是崆峒派馳譽武林的“無形拳”江湖上俗稱百步神拳,乃是內家上乘拳術,傷人於數丈之外,他此刻怒極而發,一拳出手,一團暗勁,疾如風輪,雷奔而出,直向白衣人當撞去!
這原是電光石火之事,但聽“撲”的一聲,勁直拳風擊個正着,宛如擊在敗革之上,那白衣人依然死眉活極的站在那裏,紋風不動行若無事!
楊開源數十年修為,這一拳就是擊在石頭上,也得震個粉碎,他心頭狂駭,口中不期輕噫一聲!
東門子良看出情形不對,迅速從肩頭掣出長劍,低聲道:“楊兄注意,兄弟聽説昔年白骨教有一種‘白骨行屍’之術,已非拳掌所能傷得,咱們要小心應付才好。”這一瞬之間,仙人掌左浩也已撤出長劍,崆峒二蕭,同時一左一右跨前一步,站到師兄身邊。
白衣崆峒長笑一聲,道:“可惜兄弟從不使用兵器,嘿嘿,兄弟不信他是個鐵打金剛…”話聲未落,只聽不遠之處,忽然傳來一聲明森刺耳的冷笑,接着有人説道:“白骨七煞,原來是行屍走之人…”那話聲似由左側陰暗之處傳來,但聲音隨着上升,搖曳而去,説到最後一字,業已飛出八九丈外,飄忽得使人無可捉摸!
白衣崆峒、東門子良隨聲瞧去,哪想瞧得到人影,但這聲音聽來極,正是方才解開自己幾人
道,傳音示警之人,一時不
相顧失
!
原來這發話之人,正是無影火魔夏侯律,他振腕髮指,替東門子良等五人解開道,以傳育之術。要他們趕快離開,但就在點出“透骨陰指”身形稍微一動,心靈陡然有警,好像自己兩側,已有敵人
近!
他一身武學已得“陰魔經”神髓,耳目是何等靈異,十丈之內,別説是人,即使一枚繡針之微,都無法瞞得過他!
但這會從心靈上發生的警兆判斷,敵人欺近自己左右,竟然不足五丈,他這份震驚,當真非同小可,目光迅速向左右掠去,這哪還有假?
自己左右兩側,相距不到五丈,果然悄無聲息的站着兩個身穿白麻長衫之人,目光慘慘,一左一右,朝自己緩緩退來!他們舉步之間,形如鬼魅,不但沒有絲毫聲音,甚至連長衫下襬,都不見絲毫擺動一下!
夏侯律也算得是見多識廣之人,但瞧到這兩個白衣人鬼魅般行動,心頭也不覺微生寒意!但他又是何等人物,心頭縱然震駭,目光一瞥之間,有腕揚處,兩點“透骨指”風,已分向兩人眉心點去!
他當真出手如電,奇快無比,只聽“禿”
“禿”兩聲輕響“透骨陰指”倒無虛發,但兩個白衣人卻恍如未覺,依然舉步如故,緩緩近!
這下,可把夏侯律瞧得心頭猛震,驚駭之餘,忍不住凝目瞧去!
一點不錯,兩人眉心業已下陷,明明已被自己“透骨陰指”點中,腦骨經指風透過,碎了黃豆大小一粒,何以木然無覺,並未倒下?
想到這裏,猛然心中一動,莫非他們不是血之軀?
夏侯律只覺一陣骨悚然,不待兩人
近,立即施展“木石遁形”身法,身形一晃,宛如一縷輕煙,隨風而起,口中陰笑一聲:“白骨七煞,原來是行屍走
之人…”他這句話,乃是以魔教“傳音散聲”之術所發,是以東門子良、白衣崆峒等人,但覺聲音飄忽,不可捉摸,瞧不到他的人影。
就在夏侯律話聲乍歇,那兩具白衣人在倏忽之間,失去對方人影,口中不由同時低嘯一聲,兩道白影也沖霄飛起,正待追去!
房中的白骨神君,也同樣發出一聲低嘯,接着道:“放他們走吧!華山、崆峒兩位道友聽着,你們如果心有不服,老夫在赤焰山下,設了一座陣法,準備廣會天下英雄,三個月內隨時候教。”他低嘯才起,攔在屋脊上的那兩個白衣人,便向後退走。當時騰空飛起,追夏侯律的兩個白衣人,也倏然隱去。
只有右邊屋脊上,笛聲如,白影翻騰,還打得甚是
烈,只不過包圍圈,已在逐漸縮小,看去那灰衣老孃,武功雖高,卻也無法支持多久!
白衣崆峒聽説白骨神君在赤焰山下,設了一座陣圖,有隨時候教之言,正好籍機下台,伸手摸摸下巴,咧嘴大笑道:“神君既然有此雅興,兄弟自然要去見識見識!”東門子良知道白衣崆峒心計過人,他出口答應,想必另有計較,也一揮手上拂塵,朗聲道:“無量壽佛,貧道久仰白骨神君威名,既蒙相邀,自當一瞻盛況。”兩人一搭一擋的説着,但房中的白骨神君卻不再理會他們。
白衣崆峒陰測惻的乾笑了兩聲,道:“道兄咱們走!”東門子良側臉向右廂屋面,瞧了一眼,便自相偕離去。一路上,誰也沒有説話,越過橫街,回到客店,東門子良吩咐師弟和崆峒二蕭,先行回房,自己卻跟着白衣崆峒身後,走入他的卧室。
白衣崆峒楊開源淡淡一笑,回頭道:“道兄還有什麼見教嗎?”東門子良道:“白骨神君重出江湖,楊兄不知有何高見?”白衣崆峒咧咧嘴道:“白衣教兩個丫頭在江湖上攪了半天,老的此時不出,更待何時?
他聲言要在赤焰山下設下一座陣圖,可能已和冉無天聯成一氣。”東門子良修眉微皺道:“楊兄説得不錯,只是這兩個老魔頭聯成一氣,恐怕不是咱們所能對付?”白衣崆峒道:“誰説要咱們去對付他?”東門子良道:“楊兄方才不是一口答應下來,要去會會他嗎?”白衣崆峒大笑道:“那麼道兄方才不是也答應去了?哈哈,其實白長的主要目標,另有其人,咱們不過是寶中之寶,咱們去了,也不過湊個熱鬧而已。”東門子良道:“楊兄説的,自然是九孔鐵笛和紫雲仙子,但咱們都已中了白衣教的毒蠱,情勢所通,豈能袖手旁觀?”白衣崆峒笑道:“身中白衣教惡蠱的人,何止咱們兩人?從白長
今晚的口氣聽來,兄弟卻有兩種看法;他們先前暗施手腳,把武林中許多知名人士,全下了惡蠱,目的是想脅迫大家為他所用,一致對付九孔鐵笛。但目前情形似已不同,白長
和冉無天聯手,提前發動,設下陣圖,口中雖説廣會天下英雄,其實對中蠱之人,已換了另一種威脅之意。就是:你們中蠱之人,要三個月之後,蠱毒才會發作,在三月之內,你們想和白衣教為敵,就是自尋死路,他設陣目的,只是為了九孔鐵笛和紫雲東仙,只要你們不和他為敵,三月之後,等到白衣教開壇
期,也許會當眾奉諾解藥,也説不定。”東門子良稽首道:“楊兄觀察入微,實非兄弟所及,只是咱們該如何呢?是不要前去苗疆?”白衣崆峒搖搖頭道:“前去苗疆,目前已經不需要了,由今晚的情形看來,白長
並無和咱們為敵之意,而且那個隱身暗處,解開咱們
道之人,似乎也有和咱們聯合之意。”東門子良霍然道:“楊兄認為那人是誰?”白衣崆峒道:“這個兄弟想不出來,只是此人身手之高,決不在
裏奇、郝公玄、逢巨川、程元規等人之下。”東門子良不解的道:“楊兄何以説他有和咱們聯手之意?”白衣崆峒咧嘴大笑道:“這道理極為明顯,他既非老狼神。郝公玄、逢巨川、程元規四人,又不是白長
一黨之人,也不是紫雲仙子一路,武功極高之人,江湖上已説絕無僅有。
何況目睹右邊屋上紫雲英的老嫗形勢危急,不出手相助,反而解救咱們幾人,自有聯合咱們之意。”説到這裏,目光微微一偏,一面暗暗凝神靜聽窗外動靜,一面朗朗説道:“目前江湖上,除了白衣教和火燒觀聯手之外,龍門幫程無規,拉攏厲山雙煞,聯合少林寺,據説和毒神逢巨川也已通聲氣,咱們華山、崆峒,不在這兩大陣容之內。狼裏奇狂妄自大,勇而無謀,勢難和咱們合作,郝公玄不但目前已口頭應允,而且有黔幫沙無忌的淵源,自無問題,如再有這位高人加盟,咱們不難另樹一幟,在莽莽江湖,和白衣教、龍門幫,爭一之長哩!”東門子良原是個毫無見地之人,聽白衣崆峒滔滔而言,心頭不
大喜,正待開口,陡聽窗下有人大笑一聲,接口道:“楊兄高論,正合兄弟之意!”人隨聲入,一個高大身影,一腳踏了進來。
東門子良臉一變,正待回手掣劍,白衣崆峒一把拉住,笑道:“道兄怎的忘了,這位老哥,正是方才出手施救咱們的高人!”那人一身黑袍,雙目如炬,此時早已拱拱手陰笑道:“哪裏,哪裏,兄弟夏侯律,咱們在石鼓山曾有一面之緣,楊兄有意合作,兄弟實
榮幸。”白衣崆峒想不到方才出手相救自己的,會是夏侯律,心頭微微一怔,連忙拱手還禮,例嘴笑道:“夏侯老哥折節下
,兄弟求之不得。”東門子良總究身為華山掌門,出身正派,覺得自己和無影人魔夏侯律聯手,
到不妥,但此刻眼看白衣崆峒這般説法,只好稽首道:“貧道久仰夏侯律施主盛名,今
一見,果然名下無虛!”夏侯律喉間發出一陣咯咯陰笑,道:“楊兄方才縱論江湖大勢,卻把狼裏奇撇了出去,狼奇裏一身武功,詭異莫測,咱們有意聯手合作,此人倒不失為一大助力,不是兄弟誇口,他身中‘無形之蠱’,如果不向白衣教低頭,就非加盟咱們不可,嘿嘿,目前除了那姓白的丫頭,普天之下,真正能解終身毒蠱的,只怕已只有區區兄弟一人了!”白衣崆峒、東門子良最
棘手的,莫過於身中白衣教毒蠱,受制於人,一聽此言,不
大喜過望。
何況他們兩人,原也存有稱雄江湖的野心,臭味相投,利害攸關,自然一拍即合。
赤焰山西北,有幾座土丘似的小山,方廣不到兩裏,山嶺起伏相連,當地人把它叫做饅頭嶺。
如今這饅頭嶺四周,旗幟蔽天,紅雲似火。
嶺上東。南、西、北四方,各有一座旗門。越過旗門,山勢平坦而下,中間一片盆地上,旗幡隱隱,另有八座門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