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別樹一幟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叮”清磐之聲,接着南首旗門傳出悠揚細樂,樂聲中走出尾火虎傅元通、室火豬請大山、嘴火猴侯方三人,他們在旗門前面分左右站停,接着是一對身穿紅衣的小道童,一個手捧天方劍,一個手捧天蓬尺,同洋一左一右在兩旁站定。
細樂及時而止,火德星君冉無天、接火天君常延壽各執火紅拂塵,緩緩從旗門中將出來!
老狼神嘿然冷笑道:“冉無天排場倒是不小。”火德星君、接火天君已自沿着新鋪的石階,朝小山腳下走來,兩個小道童,和三個門人,相繼跟在身後,緩步而下走到山下賓牌坊,才行停步。
火德星君冉無天朝兩人打了個稽首,朗笑道:“兩位道兄,果是信人,貧道接來遲,還望恕罪!”郝公玄還禮道:“道兄好説,狼兄和貧道只是踐約而來。”火德星君又道:“貧道和白骨神君同設此陣,方才白骨神君要貧道向兩位致意,他因行動不便,未克親自下山
接。”老狼神狼降般一聲大笑,道:“五
之前,冉道兄還説毋須約人助拳,原來請了一位硬扎後台。”火德星君臉上微微一紅,勉強笑道:“貧道和白骨神君聯合設立白骨火焰陣,乃是庚續三十年前黃山之會,豈是為了和兩位訂約?”老狼神幹嘿道:“那麼冉道兄是早有存心,想把咱們誘入陣去,嘿嘿,這點
門玩意,還不在狠某眼裏。”接火天君常延壽冷冷的道:“狼老施主是否想入陣一試?”老狼神大笑道:“不錯,狼奇裏既然來了,順便就去破了陣也好。”火德星君臉上微微一變,道:“狼兄武功入化,貧道早有耳聞,但要想破陣,只怕未必!”老狼神瞧了神鈎真人郝公玄一眼,大笑道:“冉道兄這般説法,咱姓狼的倒非去闖上一闖不可,不知郝兄意下如何?。”郝公百雖覺這座陣圖,既由白骨神君和冉無天兩家聯手出面,其中必有奧秘。但老狼神既然説出口來,自己豈能示弱,這就持須笑道:“咱們原是踐約來的,狼兄既有興趣,貧道自然奉陪!”説到這裏,又以傳音入密説道:“白長
和冉無天聯手創立此陣,而且居然敢口出大言,要廣會天下英雄,其中必有厲害埋伏,兄弟之意,狼兄五位高足,最好叫他們留在山下,萬一動手,也可以少去不少顧慮,狼兄覺得如何?”老狼神大笑一聲,點頭道:“好,好,郝兄既然同意,咱們這就上去。”一面回頭朝漠北五狼喝道:“為師和郝真人應約而來,用不着你們,給我退到山下去等候。”漠北五狼原想跟着師傅入陣瞧瞧,此時聽師傅這般吩咐,五人不由面面相覷,哪敢違拗,躬身應是,一齊朝山下退去。
旗門中奏起賓曲,火德星君拂塵一揮,他身後三個弟子,迅速退人陣去,然後舉手肅客,和師弟接火天君陪同老狼神,郝公玄兩人,徐徐朝陣中走去。
這是月黑風高的晚上,田野間一片昏黑!
從仙蹤集通往善後集的一條小徑上,正有兩條人影,急疾奔走,口中不住的吹出“嗚”
“嗚”之聲卜他們經過之處,就有颼颼異聲,隨着而起,這聲音,愈來愈響,既不似狂風掃葉,也不像水
石,只是由許多細碎聲音,
織而成,遍山遍野,風馳電卷!
林間的樹枝,不住搖晃,落葉簌簌,山徑上的碎石,不住滾落。此情此景,如果引用歐陽修秋聲賦上“初淅瀝以蕭颯,忽奔騰而澎湃,如波濤夜驚,風雨驟至,…又如赴敵之兵銜枚疾走,不聞號令,但聞人馬之行聲…”當真最恰當也沒有了。”這到底是什麼呢?朦朧月之下,漫山遍野,那是成千成萬條毒蛇,蛇頭攢動,爭先恐後,蜿蜒東去!
在蛇羣之後,還緊跟着七八個人,其中一個身穿綠衣,面蒙綠紗的,正是白衣教的綠衣侍衞打扮,其餘的人,都是一身黑衣,手持長杆,口中不時發出低沉的沉叱,他們連夜押着蛇羣,一路急趕,正是白衣教為了配合“火焰大陣”才把這些毒蛇,從白石谷驅來。
“嗤”前面不遠,突然放起一道白火花,沖天而上。
走在蛇羣前面的兩人,一個是白衣教綠衣侍衞,另一個是蛇羣領隊錢七,他們正當放足急奔之際,驟闇火花,綠衣侍衞微微一怔。立即一擺手,吩咐道:“前面有警,你趕快制止蛇羣前進!”錢七不敢多問,立即一橫手上長杆,口中低低唬哨了一聲,五毒教的毒蛇,是久經訓練,他一聲唬哨,蛇羣果然停止。
這一瞬之間,只見從樹梢上,忽然墮落一條高大金影,喝道:“前面已有強敵阻路,教主命令速將蛇羣驅入右側林中!”綠衣使衞原是奉教主之命,要把蛇羣在天明之前,趕到赤焰山下,如今突見金衣護衞在此現身,命令把蛇羣驅入林去,心中不起了懷疑。
暗想:近來屢次有人假冒教主和金衣護衞,對方此舉真假難辯,莫非其中有詐?心念疾動之際,凝神一聽,果然前面路上,隱隱傳來兵刃擊和敵我叱喝之聲,心中更覺疑信參半,一面躬身道:“總座吩咐,卑職自當尊命、只是卑職奉命,必須在黎明之前…”金影飛魔卓然而立,從蒙面金紗中透出炯炯目光,宏聲道:“這個老夫自然知道,咱們此一消息,不知如何
漏,目前龍門幫派出高手,會合五毒教主,企圖半路攔截,教主業已親自趕來,你火速把蛇羣驅入林去!”綠衣侍衞聽他口音,果然是邵大字的聲音,但心中仍是有點遲疑未決!
金影飛魔似乎看出他的心意,冷嘿一聲,伸手摘下面紈嚴厲的道:“你好生大膽,難道老夫還有假的不成產他這一摘下面紗、月光之下,出一張慘白透青的面孔,濃眉如帚,隱含怒意,綠衣侍衞看清邵大字面目,那還有假,立即惶恐的道:“總座歇怒,卑職不敢,卑職遵命。”一面連忙回頭揮手道:“錢七,快把蛇羣驅入林去,快!”錢七答應一聲,口中“嗚”
“嗚”吹了兩聲。蛇羣開始動,朝右側一片深林中游去。
金影飛魔臉上絲毫沒有表情,徐徐掛上面罩,突然伸手一探,一把扣住綠衣侍衞脈門。
綠衣侍衞驟出不意,連掙扎的餘地都沒有。只覺脈腕驟緊,哪裏還用得出力道,口中驚呼道:“總座…”金影飛魔起手指落,點了他的道,一面低笑道:“老夫千面怪俠,你認錯人了!”這時從林中閃出一個一頭赤發,身穿白衣的人。嬌聲笑道:“倪者前輩,得手了嗎?”倪汝霖點點頭笑道:“成了,只是後面還有一個哩!”赤焰山東北,地名叫做峽關,兩邊峻峯如峽,中間一條通道,這是由全椒縣通往和縣的必經之路。_這是夜晚二更時光,蟾彩
光,峽關並不寬敞的山徑上,一片沉沉暗影.閲寂得有如死谷!
但此刻卻有一行人,緩緩走來!
他們似乎都各自矜待着身份,走得極緩,但如果稍為留意,他們走得緩慢,只不過是姿勢而已,其實每個人足不揚塵,有如行雲水,走得相當快速!
這一行人正是昨晚才締結新盟的無影人魔夏侯律,華山東門子良,白衣崆峒楊開源,和仙人掌左浩,崆峒二蕭,以及華山門下四個弟子。
他們為了企圖拉攏老狼神和神鈎真人,才一路趕來,正當他們走到一半光景,瞥見左側山谷中,隱約閃爍着綠陰陰的磷火!
那磷火好像凝結在一棵大樹身上,仔細瞧去,那是一行閃爍發光的大字:“夏侯律還不束手就博”夏侯律走在最先,自然第一個瞧到,不由仰天發出一聲陰嘿,喝道:“什麼人敢戲要老夫?”雙掌揚處,一陣陰寒掌風,直向樹上劈去,他功力果然深厚,相隔還有六七丈遠,居然喀喇一聲,大樹應掌而折!
只聽林中有人輕咳一聲,道:“夏侯律,身陷絕地,是否膽怯了?”夏侯律怒笑道:“尊駕何人,躲在暗處搗鬼?”那人道:“我就在這裏,等你送上門來!”夏侯律為人城府極深,但當着兩位掌門,人家當面叫陣,豈肯示弱,厲笑道:“區區樹林,夏侯律何懼之有?我倒要瞧瞧你是誰?”白衣崆峒只是冷眼旁觀,沒有作聲。東門子良忍不住道:“夏侯老哥且慢,此人行徑鬼祟,説不定有什埋伏,要去,咱們不妨同去瞧瞧!”那人又道:“夏侯律反覆小人,作惡多端,兩位一派掌門,何苦淌這場渾水?”夏侯律氣得目兇光,仰天大笑道:“兩位道兄只管請在這裏稍候,兄弟不把這廝擒來,誓不為人。”話聲出口,右手凝足“透骨陰指”左掌當
,緩步從容,朝谷中走去、東門子良因雙方新締盟約,正待開口,被白衣崆峒輕輕扯了扯衣袖,只好嚥住。
夏侯律跨入林中,凝目瞧去,但看樹影緩緩,不見有人,心中大怒,喝道:“夏侯律送上門來了,你到底是誰,還不給我滾出來?”連喝兩聲,依然無人答應,彷彿那説話之人業已離去,地緩緩搜索前進,只覺這片樹林,甚是遼闊,又走了一陣,仍然找不到人!
心中更覺怒惱,尤其東門子良和白衣崆峒等人,果然只在林外站停,並沒進來,不暗自冷笑,你們和我合作,原來只是為了終身蠱解藥,嘿!我夏侯律豈會輕易就把解藥送上!
心念轉動,驀一抬頭之際,陡見前面不遠一棵大樹上,又有閃爍發光的一行大字,寫着:“夏侯律畢命於此”這下,當真把他得大怒,狂笑一聲,一掌又把大樹劈為兩截,但就在地狂笑出聲之際,林外四周,忽然響起一片吹竹之聲!’夏侯律耳朵靈
,方自一怔,隱聽四周同時響起沙沙異聲,往自己立身之處圍來,心知不對,立即一提氣,躍退數丈!
但已經遲了,只覺在剎那之間,聞到一陣濃重的腥羶之氣,舉目瞧去,身外四周,正有成千上萬條毒蛇,奔騰竄躍,朝中間游來,遍林盡是蛇聲!
此時林黑樹密,目光瞧不到遠處,方才縱身躍起,瞥見一條人影,疾風颯然,從樹梢飛墮,大喝一聲:“夏侯老賊還不拿命來?”劍風森森,面劈到,夏侯律聽出來人竟是南嶽門下的陸翰飛,不由大笑道:“我當是誰,原來是你這小子。”左掌微偏,朝劍身上劈去,右手派胞一指,疾點出去。
陸翰飛冷哼一聲,左手揮處“先天氣功”宛如一堵無形氣牆,擋住對方一指,左手玄龜劍微一撥動,改刺為削,斜取對方左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