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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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於九重山巔環繞的靄靄深谷,有一座看似平凡樸實的小村落,喚“唯鐵。”村民不過百來户,平就靠着耕種與打鐵維生。
出產於九重山的鐵礦是天下一品的奇良珍貨,這早已是遠近馳名之事,可惜九重山頭,一座比一座險峻,光靠人力是無法運出大量鐵礦,也沒有人會為了隨處可得的鐵礦而刻意上山採購。
不論礦質有多好,不合成本的事,商人是絕不願去做的。他們寧可選擇其餘平地所產的次級鐵砂來替代,大量生產百姓所需要的鍋、盆、鐵器,其中獲取的利益也不遜。
所謂山不轉路轉,唯鐵村的人們也早摸清楚這點,乾脆改弦易轍,專心以這良質鐵礦,粹以火,夜以繼
,
煉細鑄,不斷地摸索改良後,打造出唯鐵村獨有的刀、劍兵器。
當代以蒐羅兵器聞名的鑑賞師,就曾以這樣一段話形容出產自唯鐵村的刀、劍…
正觀身,型剛體闊。側觀體,薄勝紙軟似稠韌越筋。論其澤,黑中帶藍,光可鑑物。揮刀小試,虎虎生風。削石猶切
腐,砍金即兩斷,無物能擋。
今,刀中之極品,能出“唯鐵”之左右者,甚希。
現下,凡是出自唯鐵村師匠之手的刀,在各地皆能喊出首屈一指的高價,正可謂空有黃金千兩,難求唯鐵名劍一柄。
裊裊炊煙,徐徐吹送,映着夕陽、遠山、近水,這亂世中難得可見到的寧靜山村、原野景緻,藉着旅人的心靈。
他指着這片如詩也如畫的風光,問着身後的夥伴。
“那應該就是唯鐵村了吧?”
“嗯。”被詰問的男人揭開連帽披風上的兜帽,臉上盡顯無限的緬懷與思念,慨萬千地説:“天底下沒有比家鄉更美好的地方了,每次回來我都有這種
受。這麼久不見,村子一點都沒有變呢!”
“你多久沒回來?”
“約一年多。”男人傷地笑着,搖頭説。
“等會兒進了家門,一定又會被水兒嘮叨。她總要我捎信回來,可是我最怕的就是提筆寫信,實在不知要寫什麼。”
“又要跟我吹捧自己的寶貝妹妹有多可愛嗎?沿途上我聽得耳朵都快起繭哩!封大哥。”一雙埋怨的黑眸,綻放着原野的生命力。炯炯發亮的不光是那雙眼,甚至是整張臉、整個人。他的全身有如一把狂妄燃燒的烈火,彷彿會燙傷所有接近他的人們—而周遭人們的目光也無法不被他去。
以俊秀來説,他是構不上邊的;方方正正的臉黑得像木炭,
濃的眉、寬闊的
、又
又直的鼻,對於他臉上的五官組合,老天爺是有些偷工減料…並非難看,只是還過得去。
幸好,男人不是靠臉吃飯的。商子喬對自己的長相沒什麼不滿,他比較在乎的是眼睛能否看得清、耳朵是否聽得分明這類實用的問題。只要他的五官能滿足該有的需求,就是一副好長相。
“我有那麼常把水兒掛在嘴上嗎?”被子喬這一反嘲,男人有些羞澀地汕紅了臉。
“不常。一天三回,一月百回罷了。”子喬角戲謔的勾起。
男人懊惱地搔搔頭。
“那真是不好意思,我沒想到給你帶來這麼大的困擾,子喬。下次我會注意的。”
“唉,我是在跟你説笑啦!封哥。”商子喬自懂事以來,什麼樣的人沒見過?其中就屬封靖雲這人最是老實、死心眼又認真!凡是別人當成笑話聽聽就算了的事,他卻總是當真地往心坎裏放?鮮擋皇腔凳攏惺薄疤崩鮮禱崛萌碩堂兀?br>這樣一個大好人若短命,絕對是天下的一大損失。
“放鬆點,多向我見習、見習。要想達到我這種高超的境界是不容易,這我也知道,但早晚的耳濡目染,總有一天你會懂得的。”封靖雲苦笑。
“這也是玩笑話吧?”
“噴,我這席話可是千百個認真!”商子喬挑高眉頭。
“…那我想,我是一輩子也達不成你的那種境界。我實在摸不清你何時説笑,何時認真呢!”
“彆氣餒嘛!來方長哄!”兩個大男人沿着山麓唯一一條通往村子的崎嶇小路“步”行下山。雖是用腿雙在走,但看在旁人眼中,卻如同在飛躍一樣,披風掀展,身影如光。這種身輕如燕的功夫,可是經過一番尋常人難以想像的潛心苦練,才能修得。
轉眼間便來到村子的兩人,旋即引起一陣騒動。
保守又封閉的唯鐵村,甚少有外人來訪,何況一口氣出現的兩名偉岸男子,皆是黑衣、黑披風的裝束,乍看也知道不是普通的路過旅人。村民們遠遠地圍觀着,在他們四周形成一小圈半圓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