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八章炎凌宇VS劉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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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凌宇的眼神有些心疼。他只是一下子沒有在身邊啊,你怎麼能將自己傷成這個樣子?

再想起段譽滿手的,以及滿身的傷,炎凌宇不由地輕輕嘆了口氣——這一對如此倔強的姐弟啊,無論什麼事情,只要對方安好,你即使讓他們付出生命的代價,他們都在所不惜。

可是,青茗,你畢竟空幸運的不是麼?除了段譽,還有我,也願意,如此為你!

炎凌宇心疼地坐在段青茗的身邊,他先是伸出手去,輕輕地幫段青茗將散亂的髮絲撫平,全部都披好,然後,這才又拿過一些清水,輕輕地掰開段青茗緊握着的手指,幫段青茗把手心清洗之後,又細心地塗上了藥粉。做完這一切,炎凌宇已經累得滿頭是汗,他輕輕地拭了一把汗水,卻不願意起來,只是握緊段青茗的手,藉着巖之內昏暗的燈光,長長久久地注視着那個久違了似乎一生的女子,眼神温柔而且深情。

那邊的老頭子還在忙碌,他幫兩人把毒都清乾淨了,剩下的,就是觀察看是否會反彈了。

不得不説,薑還是老的辣,段譽家的老頭子一出馬,立時一個就頂倆。

兩姐弟身上的毒,全部都解去了。現在的問題,就是兩個人因為體力的損耗還有因為毒素而帶來的疲倦,所以,這暫時的,都還醒不過來。

老頭子一手舉着一個緻的玉壺,此時,他看看手裏的玉壺,再看看細心地幫段青茗擦藥炎凌宇,眼神之中掙扎而且不甘,他忽然低聲説道:“哎…那個炎凌宇啊…”彷彿知道老頭子在説什麼,巖一角的炎凌宇忽然輕笑了起來,猶如剪羽的輕拂,猶如清風的繾綣,濃得,淺得,深得,令人聞之如醉。

然後,炎凌宇抬起頭來,他略帶警告的聲音在兩人的耳邊響起:“我知道你想説什麼,可遺憾的是,我也不敢惹段譽。因為…”話説到這裏,炎凌宇的眉角,忽然生出一些連他自己都看不懂的温柔出來,他笑着説道:“因為,段譽這小子怕扎針怕得厲害,他也説過了,若我敢偷偷地扎他的話,他會讓我娶不到我的媳婦兒…”炎凌宇笑着,朝身邊的段青茗看了一眼,然後,他慢慢地説道:“可問題是,我偏偏很看重我的媳婦兒,所以,當然不敢忤逆他的話了!”老頭子一聽,臉上頓時出現沮喪的神

原本,他還以為,自己可以偷空欺負一下自己的小徒弟呢,卻不料,這小子早將自己保護得密不透風的了,現在,就連這個唯一的機會,都被炎凌宇一番輕描淡寫的話,給抹平了。

老頭子看看手裏的瓶子晃了晃,再看看靜靜地躺在那裏的段譽,眉目之間的掙扎顯而易見。最後,他終於氣餒地放下手裏的瓶子,帶怒地説道:“好啦,好啦,我不扎就是了…”一個轉首間,老頭子把自己的寶貝瓶子收好,然後,忽然喃喃地説道:“雖然,這紮上一針會好得快些,可是,沒這小子的允許…還是算了吧。”一句“算了吧”包含着多少的不甘和難過,老頭子望着躺在那裏的段譽,幾乎是恨恨地説道:“我就不信,你小子真的吃定我了。”一側的炎凌宇無聲而笑——呵呵,不是老頭子不信,而事實上,他對自己這個既比自己聰明,又比自己厲害的徒弟,還真的是束手無策。

可是,任誰都知道,老頭子疼愛自己的徒弟,比自己的眼珠子更加的厲害。

門口,,傳來一陣輕淺的腳步聲,炎凌宇眼神一凜,卻看到弱水抱了一綑繩子,朝着巖之內走來,弱水一邊走,一邊説道:“主子,依您的話,奴才我已經把劉淵給救上來了。”老頭子還在糾結關於段譽扎針的問題,聞言,不由眼睛一瞪,説道:“糾結什麼呢?啊,我還在糾結要不要給我徒弟扎針呢…你若沒有事的話,就給我走開一些,別在這裏礙事兒!”想必相處得久了,弱水卻是不怕老頭子。他“嘻嘻”笑着湊了上來,説道:“哎,你老若是收我做徒弟的話,我的手,任你扎還不行麼?可你偏偏不肯的,要給段譽欺負…”老頭子眼睛一瞪,説道:“哼,你小子就是爛泥一塊兒,拿什麼和我的寶貝徒弟相比呢…哼,再説了,老頭子曾經發過重誓,這一輩子只會收一個徒弟…你,來遲了。”一側的弱水聽了,不由嘟囔道:“切,不收就不收了,有什麼稀罕的…哼,還次郎説些什麼騙人的話!”

之內説得熱鬧,巖之外,只有劉淵呆呆地站着,忽然覺得心酸起來。

這只不過是十來步的距離,可是,卻相隔得猶如天涯。內的人,可以毫無芥蒂地説笑,外的人,卻只能一個人呆呆地站着,進卻沒法進去,説話,也沒法子説話——呃,也不是沒法子説吧?只不過,沒有人肯聽就是。

而且,剛才那個聲音,的確就是炎凌宇。

不錯,即使是地老天荒,劉淵都不會忘記炎凌宇的聲音。

是炎凌宇回來了。

可是,那樣強的毒,那樣可怕的毒藥,終究還是沒能要了他的命麼?他還是健康完好地回來了?

那麼,以炎凌宇那睚眥必報的格,接下去,他的下場又會怎樣呢?

無數往事呼嘯而來,劉淵站在那裏,額頭卻有冷汗冒出。他想走,可是,腳卻抬不動的樣子,然後,他只好怔怔地站在那裏,本就不能動上分毫了。

如果早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那麼,他當初是不是就不應該答應玉蘿公主,配合她,並告訴她一切的關於段青茗的東西?

只有悉段青茗的人才知道,炎凌宇最在乎的人就是段青茗,所以,若想圖謀炎凌宇,那麼,就只能從段青茗處下手。因為,那是這個世上,他唯一不設防的人。

劉淵的目的是段青茗,玉蘿公主的目標是穿月弓。兩個人的目的既不衝突,又可以恰到好處地存在,於是,陰謀就一個接一個地產生了。

然後,劉淵就一步一步地上了玉蘿公主和錦繡公主的船,再然後,事情就到了現在的這個地步。再然後,劉淵只能無力地看着事情的真相全部被段譽知道,然後,任他鄙薄。

劉淵看似並沒有失去什麼,可是,他失去了段譽的信任,失去了段青茗真心的微笑,從此以後,他將會是一個人。這個世上,那一對段氏姐弟對他的信任,徹底地消失了。

看到劉淵還在呆怔,弱水不屑地扁了扁——説劉淵作繭自縛一點都不為過,畢竟,就是他將主子害成了這樣。現在,他知道錯了麼?知道後悔了麼?可是,這世上的後悔藥哪裏是錢可以買得到的呢?所以,劉淵只能後悔着,只能看着一切的消失。

弱水丟下劉淵,已經率先進去了。

只剩下劉淵一個人,站在那冷月隱約的山頂,任冷風吹着他的-背,一動都不動一下。

弱水進之後,所有的喧囂的聲音都靜止了。然後,有人低聲咳嗽了一聲,説了一句什麼。

沒過多久,弱水又奔了出來,他的手裏拿着一件男子的長衣,然後往劉淵身上一扔,喃喃道:“主子還真是變善良了,依着我的子,非把這小子扔去喂狼不可,可主子非但不要,還要拿件衣服給他穿…真不知道主子是怎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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