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臨終牽紅線不料緣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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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你一定要堅持住呀!馬上就到醫院了。”言語間,原遜一邊加大油門開着車,還不時回頭張望幾眼後座那奄奄一息的原懷茂,還對環抱着原懷茂的陸韶華説:“媽媽,千萬不要讓爸爸睡着了,儘量和他聊聊天。”
“懷茂,你有沒有聽到兒子説呀?”言語間,陸韶華的眼淚再一次崩潰,無能為力地緊抱着原懷茂,續説:“他説你千萬不要睡着了呀!還叫我和你聊聊天呢!”
“坑人、騙人、害人!”原懷茂被假原老爺子一事氣得好不容易憋出幾個字,頭頂冒煙。
陸韶華急得團團轉,眼前飄着一層層愁雲,心裏像了一團亂麻,嘴裏不停地説:“懷茂,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
醫院處,原遜揹着父親原懷茂穿過一段又一段的昏暗的走廊,送進了搶救室。
坐在搶救室門口的長椅上的陸韶華,透過那些慘白的燈光,才能勉強看清楚這裏的環境,又語重心長地對原遜説:“遜兒,謝謝你!”
“謝我什麼?”
“你之前已經知道他不是你的親生父親,現在還能盡心盡力地對他好。”陸韶華哽咽地説:“我替他説聲謝謝。”
“何須言謝,一為父,終生為父,老岡先生也回
本了。”原遜淡淡地説:“所以我也介懷了。”
“謝謝你能想得如此透徹。”言語間,陸韶華緊緊地握着原遜的手。
這時,薛羣施與原崴也匆匆趕來醫院,濃濃的消毒藥水味道嗆入鼻腔。
原崴擔心地問:“爸爸,他現在怎麼樣了?”
“還在搶救呢!”言語間,原遜從長椅上站起來。
這時,搶救室的大門上的紅燈暗了,一個醫生和幾個護士推着原懷茂出來了,推牀上的原懷茂緊閉着眼,奄奄一息,直接被推進了臨時病房裏。
醫生緩緩地摘下口罩,嚴肅地説:“病人醒了,不過…。”原崴內心忐忑不安地問:“不過什麼!”
“病人可以支撐不了多長時間了,你們要做好心裏準備。”言語間,醫生把手術手套下了,續説:“哪兩位是原崴和薛羣施,病人他想要見你們。”
“好!”此時,陸韶華開始嗚咽不停,接着淚如雨下,最後泣不成聲地直接暈倒,幸好被一旁的薛羣施攙扶住了。
“媽媽…!”後來經醫生的診斷,陸韶華是心臟病犯了,導致暈眩,服用一粒救心丸,便緩回神了!隨後她一直安靜地在長椅上靜等傳呼,手心淌汗,還緊捏着那一枚班章。
“羣施,我們進去我爸爸那裏吧!”
“嗯。”言語間,薛羣施便跟隨着原崴走進那一間臨時病房裏。
臨時病房裏,兩人仔細地看着病牀上的原懷茂,他的鼻子與嘴上滿了大大小小,五顏六
的
氣管,面頰毫無血
,嘴
也蒼白得毫無生機。他靜靜地閉着眼睛,好像連那睫
都喪失了温度,那如翅膀般一顫一顫的睫
,卻是這一張臉上的唯一生機。
原崴與薛羣施走上前,原崴情緒低落地叫:“爸爸,我和薛羣施來看您了!”原懷茂似乎想點一下頭應答,可是動彈不得,他只能動一下自己的食指。
原崴見狀,立即上前握住原懷茂的食指。
原懷茂又動了一下自己的中指,似乎在叫喚着薛羣施上前握住自己的中指。
薛羣施見狀,立即上前握住原懷茂的食指。
原懷茂然後把抓在自己兩隻手指的手觸碰在一起,然後語重心長地望着兩人,似乎有很多話想要訴説,卻又心有力而力不足。
薛羣施卻不解地問:“伯父,您這是什麼意思?”
“唉!”原崴情緒低落地説:“這個你也不懂嗎?我爸爸在搭橋,十指緊扣,我爸爸想讓我們一輩子在一起。”此刻,薛羣施並沒有做什麼反應,而是瞬間低下了頭。
原懷茂立即又動彈了幾下那隻被薛羣施握着的中指,似乎在催促着她應答。
原崴便替原懷茂問:“難道你不願意嗎?”
“也不是。”
“那你是什麼意思?”原崴直言不諱地問:“難道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嗎?”薛羣施本來想説不行,但是為了順着病人的情緒,便吐吐地説:“我,我願意便是了。”其實薛羣施也想立即答應,可是自己與原崴卻是有緣無份,因為自己是個‘活死人’。
“爸爸。”言語間,原崴一把握住薛羣施的手,僵硬地笑着説:“你看,我和薛羣施早就在一起了,您不用擔心。”原懷茂深情地望着原崴與薛羣施,似乎暗暗地笑了,突然他又下數滴離恨的淚,可能這是幸福的淚水,他強忍着
奪眶而灑的淚,一副寒冰冷漠的面孔似是堅強,卻已經跌落在崩潰的邊緣,在喜悦歡笑與痛苦麻痹的那一刻,他眯上了眼,沉睡了,永遠地沉睡下去了…
“醫生,醫生,護士快來呀。”言語間,原崴腳底抹油地往外面奔跑而出。
“伯父,伯父?”言語間,薛羣施卻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還用力推了三下原懷茂,他真的是離開了。
原懷茂又被醫生推進了搶救室,經醫生檢查,醫生走出搶救室,搖搖頭地説:“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陸韶華頓時覺整個世界突然變暗,視線變模糊了,心臟也變得異常沉了。腦子裏一片空白,全身發軟,似乎要飄起來,一種掉入黑
般的
覺變化成淚水從眼中奪眶而出,猛然又發覺,原懷茂已經不在了的事實!
薛羣施看見陸韶華情緒低落地坐在長椅上,便走上去,坐在長椅邊上,安地説:“陸阿姨,不要難過,還有我們陪着你呢!”
“不不不,這不是真的。”言語間,陸韶華衝進了搶救室裏,猛然趴在病牀邊,望着病牀上的原懷茂,續叫:“懷茂,你快醒醒呀,醒來看一看我也行呀!我們還有很長很長的路要走呢!”薛羣施走上前安:“阿姨,人死不能復生!”陸韶華又匆忙地掏出那一枚班章,哽咽地説:“懷茂,你還記得這一枚班章嗎?它是我們純真愛情的見證,你説要照顧我一輩子的呢。”薛羣施遞過一張紙巾,然後和原崴一同把已哭成淚人的陸韶華攙扶起來。
醫生上前用一張白布把駕鶴西去的原懷茂蓋上了,然後推進另一個房間。
事後,原遜在醫院為原懷茂料理後事,而原崴與薛羣施卻送陸韶華回家了。
原家裏,窗外的月卻很美,陸韶華在房內倚窗望去,深
的天幕上是彎彎的月亮,清輝遍灑,彷彿給夜穿上了一件朦朧的外衣,卻又變成一陣突如其來的劇烈疼痛,劇烈的疼痛好像是要把她碾斷拉碎,無論什麼地方都痛。每一分鐘,每一秒都無比漫長,似乎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疼痛,只願趕快跟着原懷茂一同離去,也不要承受這樣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