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歡喜過年郭焱凱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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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德宮。

德妃握着十一皇子的手,教他練字,十一皇子已經三歲了,個字高了些,口齒清楚了些,五官像極了德妃,臉型和小手卻酷似皇帝。

十一皇子揚起白的小臉,懵懂地問道:“母妃,兒臣寫得好不好看?”滿三歲那天,教習嬤嬤就告訴他,以後不能隨意自稱“我”了。

宮裏的孩子皆早,七皇子才十歲也已滿口之乎者也、仁義道德了,德妃摸了摸兒子的小腦袋,柔柔地笑道:“好看!母妃的十一很厲害,小小年紀就能寫這麼好看的字了!”十一皇子似是不信,放下筆,用嘟嘟的小手捧起德妃含了一分愁容的臉,軟軟糯糯地道:“那母妃為什麼還是高興不起來呢?兒臣做什麼,母妃才會高興?”德妃尷尬得睫羽一陣猛顫,她訕訕一笑:“母妃沒有不高興,母妃是…是…有些思念你父皇了。”十一皇子似有頓悟,垂眸很認真地思考了片刻,突然揚起笑臉:“兒臣知道了,兒臣會努力背書,下次父皇檢查兒臣功課的時候,兒臣一個字也不錯,然後求父皇來看母妃!”德妃不知道怎麼跟兒子解釋,只得將錯就錯道:“呃…好,你…用功讀書是對的。”這時,小德子福着身子入內,眼神四處瞟了瞟,德妃會意,喚來嬤嬤抱十一皇子去就寢。

十一皇子給德妃跪安,爾後隨嬤嬤回了房間,但一進屋,十一皇子沒有立刻就寢,而是強打着神,把夫子教的功課拿出來重新温習了一遍,夫子説,只要讀便好,但他想倒背如,他要做個很優秀、很優秀的兒子,這樣父皇就會來看母妃了。

“如何?”德妃臉上的慈祥笑容漸漸凝在角,瀲灩的眸子裏泛起點點寒光。

小安子皺眉一嘆:“已經發動第七次偷襲了,仍是近不了郭焱的身!”德妃的眼眸遽然睜大,不可思議地道:“怎麼會這樣?我們的人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最擅長的就是暗殺,為何連郭焱的身都近不了?”小安子的瞳仁左右一動,神情越發凝重:“有一路人馬暗中保護郭焱,我們的人無法突破他們的防守。他們似乎對我們的招式和套路非常悉,每次都能將我們的行動掐滅在萌芽狀態,可最奇怪的是,他們也不殺我們,否則,以他們的本事,我們的人只怕…早就全軍覆沒了!”德妃坐在藤椅上,按住腦門,若有所思道:“不讓我們殺郭焱,卻也不殺我們的人…好生奇怪!”小安子直起身子,看了看陷入沉思的德妃,深一口氣,最終道出了內心的猜測:“恕我直言,能對我們的暗衞瞭如指掌的,除了王爺再無旁人!”德妃抬頭,眼底閃動起濃濃詫異和黯然,似深秋最後一片黏在枝頭的落葉,惶惶然間唯恐不小心隨風而散:“他…為什麼…這麼做?”小安子據自己打探到的情報,結合主觀猜測,説道:“水玲瓏和諸葛鈺大婚當天,郭焱親自到尚書府,拜了水航歌為乾爹,之後,郭焱頻繁出入鎮北王府,甚至幫着水玲瓏對付過荀世子,也就是説,水玲瓏和郭焱…是一丘之貉!”德妃騰地站起身,厲喝都愛:“不可能!郭焱是水玲瓏的仇人!郭焱殺了她的外祖父和外祖母、舅舅、姑姑、侄兒…那麼多親人…”小安子的眼底閃過一道冷光,咬牙切齒道:“在利益面前,那些所謂的血海深仇又算得了什麼?郭焱這回把泰氏一族可是往死裏在打,誰能保證郭焱不是知曉了水玲瓏的身份,想助她復國?包括王爺,或許也存了同樣的心思!他因為諾給了你多少庇佑,就只會給諾的女兒更多!所以現在,郭焱、水玲瓏、王爺,他們三個已經地緊密團結在了一起!今後漠北皇族的發展再與娘娘你無緣了!”德妃身形一晃,跌坐在了藤椅上…

主院的書房內,諸葛雲細細打量着水玲瓏敬獻給他的《觀音佛蓮》,他找了專人鑑定,它的確是真的!

據德妃所言,這幅畫是漠北聖物,由德妃的父皇傳給了最鍾愛的長女諾公主,後諾遭受人所害,被迫遠離漠北,《觀音佛蓮》也跟着失去了音訊。這些年,他一直在找《觀音佛蓮》,一方面是想得到長生不老的秘方,另一方面,是想尋出諾的下落。

和諾的相識其實巧合,那一年,漠北皇后重病,危在旦夕,諾之前被皇族除名,只得悄悄返回漠北,身邊還跟了個小女孩兒,約莫兩、三歲的樣子。諾誤打誤撞碰見小公主的暗衞殺鈺兒,便出手救了鈺兒。事後,他按圖索驥找到了諾,並和她有了一段時間的來往,只是她突然又離開漠北,並中斷了與他的聯絡,這一斷,就是十幾年。

這幅畫是諾的,卻到了水玲瓏的手裏,水玲瓏會否就是當年陪在諾身邊的小女孩兒?諾的女兒?

可不管他怎麼問鈺兒水玲瓏的身世,鈺兒都一口咬定不清楚!

“來人!”

“在!”

“查一下世子妃的生母到底是誰。”

“是!”一道黑影悄然躍出書房,像鬼魅一般,無聲無息,迅速沒入離的夜中。

諸葛雲將《觀音佛蓮》收好,突然,雙耳一動,細碎的腳步聲和衣衫摩擦聲傳入腦海,他的眸一深,厲聲道:“誰?”柳綠嚇了一大跳!手裏的托盤差點兒砸落!她戰戰兢兢行至門口,顫聲道:“是奴婢,奴婢給王爺換藥來了。”自從王妃卧病,換藥的工作便由余伯繼任,而自打柳綠來了主院,這項光榮而艱鉅的任務就落在了柳綠的頭上。

諸葛雲神稍緩,語氣依舊冰冷,卻少了一絲嚴厲:“進來。”柳綠悄然鬆了口氣,她自問膽兒肥,在王爺跟前卻總有一種不過氣來的錯覺,像一座冰山壓住了脊背,也像一繩索勒緊了脖子,不過幾步的距離,寒冬夜晚,她竟走出了一身冷汗。

她跪在諸葛雲身邊,將他的褲腿撂起,揭開紗布,取下原先的膏藥,擰了帕子擦洗,爾後換上新的,做這些時她的餘光瞟了瞟諸葛雲有着一排牙印的右手,心中暗歎,後悔,真後悔!不該咬他手的,應該咬他脖子,咬死他!

磨磨蹭蹭地換完藥,柳綠沒有離開的意思。

諸葛雲翻開一本典籍,不拿眼瞧她,只彷彿漫不經心地道:“有什麼事就直説,想要什麼也別兜圈子。”柳綠覺着王爺雖然犯賤,但也不是沒有優點,比如,他很大方!王爺送給她爹的藥和補品,人蔘鹿茸血燕之類的,連老夫人看了都眼紅。

回王府之前,老夫人和她促膝長談,婉轉地表達了接下來的戰略策略和中心思想,大致是——你好生討王爺歡心,努力説服王爺救水沉香出冷宮,你老子娘和弟弟我替你全權照顧,如若不然,這種“照顧”也能衍生另一層意思。

但柳綠不是尋常丫鬟,她骨子裏的奴較少,忠於主子不及忠於自己,是以,對這件事她有自己的想法和打算。

威脅這種東西,一旦上了癮,有一便有二,有二則有三,老夫人這回只求她助水沉香出冷宮,下次保不準會要挾她助水沉香奪回兒子,而更遙遠的將來…越發不好説了!

反正是求王爺辦事,倒不如釜底薪,永絕後患!

柳綠給諸葛雲磕了頭,凝眸道:“求王爺…把奴婢的家人接出尚書府!隨便放哪個王府名下的莊子裏就行!”退一萬步説,助廢妃出冷宮,和她家人出尚書府完全不是一個戰鬥級別的任務,王爺做前一件事艱難,做後一件事簡單,她是傻子才不選對自己最有利又最容易求的!

諸葛雲冷沉的目光落在她頭頂,像在審視,又像單純的觀賞。

柳綠的後背冒出了一層又一層的冷汗,生怕王爺會拒絕她的請求。

半響後,諸葛雲淡淡喚道:“餘忠!”餘伯在門外應道:“奴才知道怎麼做了。”柳綠心頭一喜,這是…答應她了?!

但很快,柳綠的眸光暗了下來,有代價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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