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情與斷情只在一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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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暴!

就算我沒有真正見識過,這樣的場景還是讓我立即想到了這兩個字眼,身體一飄,我迅速的後退,眼睛四下搜尋着,希望能找到一個掩護自己身體躲藏的地方。

才轉過臉,猛烈的沙塵打上我的臉,粒粒沙子打的我生疼,眼睛裏進了沙子,頓時刺疼讓我閉上了眼睛。

蹲下身體,頭藏在膝蓋間,讓眼淚水嘩嘩的着,衝去眼睛裏的沙子,耳邊不斷咆哮着風聲的慘厲,無數的沙一團一團重重的打在我的身上,猶如石頭般,就是這片刻間的停下,我的小腿已經被沙塵掩蓋。

不能停住,不然我將被沙塵掩埋。

腳下一點地,我身體突然的竄起,落葉般飄飄掠出。

四周全是沙,霧濛濛的一片,夜晚的黑暗更是讓我看不清楚,沙塵的肆讓我不敢張開眼睛,只能不斷的在飄着,希望自己不被沙土掩埋,希望能夠等到沙漠停歇的時候,希望…能夠撐到天明。

沒有時間想遙歌為什麼要騙我,現在的我猶如大海狂風中的一葉小舟,不斷的靠身體的覺來判斷風力的強弱,儘量遠離風暴的中心,已經管不了方向了,這遮天蔽的夜晚,保命才是第一重要的事情。

一波沙打來,我下意識的往右閃去,卻發現右邊的風力更猛,再次扭騰身向左邊,腳尖剛剛落下,身體一沉。

沙…

雖然我的輕功足以在水面借力,卻不能保證一直如此的持續下去,我必須找到一塊平實的土地,站穩歇力,調息自己紊亂的內息。

無論多麼高深的武功,在恐怖的大自然面前,也不過如這沙漠中的一粒微塵般渺小。

我要將自己的輕功提升到極致,我要用內力保證自己的身體不受這夜晚的侵蝕,我要不斷的在風中判斷落腳點。

這樣下去,我真的能夠堅持到天亮嗎?

勉強睜開眼,在我身體的不遠處,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聳起了一座高高的沙山,我長出了一口氣,身體縱了過去。

落在沙山的背面,我長長的吐出一口氣,這裏暫時沒有那麼大風沙,沒有狂暴的土,如果靠在這調息,我一定能堅持到明天的天亮。

盤膝坐下,讓氣息轉全身,暖暖的覺在筋脈中游走,緩解着適才的緊繃,極度的緊張過後,身體也會有瞬間的僵硬。

耳邊的風聲還在呼嘯,恐怖的象是地獄羣鬼的哭號,一道道被推動的沙,象是鬼手的牽引,肆意的在大地上蔓延,搜略着可能的生命,奪取成為自己的祭品。

就在我剛剛了口氣的時候,呼嘯的風聲間隙中,依稀有馬蹄聲過,再想聽清楚,卻只剩下淒厲的風嘯。

應該是我聽錯了吧,這樣的地方,誰敢騎馬來?怕不要才幾步就要陷在沙坑中人馬一起嗚呼,如此的沙塵風,要怎麼樣的一種視死如歸才敢闖?

一定是我聽錯了。

都説人在沙漠的極度乾渴和孤獨中才會看到海市蜃樓的幻影,我倒好,才不過兩個時辰,居然出現了幻聽,那幻聽,居然還喊着我的名字。

俠…”

“上官楚燁…”幻聽就幻聽吧,為什麼還是以他的聲音出現?

温柔中帶着焦急,一聲急過一聲,竟然是幽颺醇厚的男子之音。

如此真實,莫不是我走火入魔了?

不然有誰會在如此大的沙暴中縱聲疾呼。不想,不聽,不理會,千萬不能讓心魔擾了我的定力…

風聲弱下去的間歇中,馬蹄聲又一次出現在我的耳畔,越來越近,不但是耳聽,還有眼見。

一道風般的影子從風沙的朦朧中遠遠而來,如閃電似星,劃破黑夜的籠罩,在黃沙飛揚的煙塵中從遠至近逐漸清晰了身影。

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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