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隻身赴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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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地魔幫,孟馳迅速趕往軍用機場。

在那裏,老闆正等着他,一同返回南京。

今夜,夜沉如水,暗的如同墨染般,濃的化不開的黑意深沉,月兒羞羞答答的躲藏在雲層背後,若隱若現,只在縫隙間透出一縷光亮來,照亮黑暗中人們的心房。

孟馳踏上軍用飛機的乘機階梯,墨綠,彷彿國畫中的國粹般,沉重而又遲緩,一如孟馳的腳步,可他沒有回首,縱使他明知前路兇險,斷無回撤之理。

一口氣,第一次,孟馳做着自己完全沒把握之事,卻不得不為之。

老闆,孟馳曾經的大boss,從一定程度上,他算是孟馳的人生導師,雖不曾過多的言傳身教,只凌厲行事和果決判斷,便已叫曾經年少的孟馳心驚膽戰。

然而,孟馳在為數不多的會面中,卻從老闆身上不知不覺汲取了許多東西,孟馳將它們巧妙的轉換成自己的東西,去了毒辣,取其華的權謀。

還在秘密集訓班之時,當時孟馳尚年幼,卻早早見識了老闆殺人不見血的手腕和手段,尤其是當血淋淋的同伴被拋在他們面前,那一聲聲淒厲的喊叫,多少次,曾迴盪在孟馳的‮夜午‬夢迴,令他大汗淋漓,夜不成寐。

記憶的殘垣斷壁一閃而過,飛速掠過孟馳腦海,大雨滂沱的夜晚,血水與雨水混合織在一起,在他面前,彙集成一條紅的小溪,嘩嘩的淌,奔向不遠處黯黑的低窪…

今夜,孟馳必須獨自面對,面對未卜的軍機,和曾經幾乎令他害怕成夢魘的人物---老闆。

孟馳撫了撫膛,隱了外面的風和月,現了一如既往的深不見底,跨進軍機中。

蒲一進去,孟馳便瞧見正面對着自己臨窗而坐的老闆,老闆正低頭翻閲着手中的書籍,也沒抬頭,只淡淡拋出一句:“你來了。”尾聲很短,卻足夠沉悶,一如此刻機艙中令人壓抑的幾乎窒息的低氣壓。

“坐。”老闆依然眉眼未抬,簡單的一個字,似是問候,更多的是吩咐。

孟馳不着痕跡的掃視一眼艙內,除卻老闆與自己,並無其他的高官陪同,只兩名警衞隨從。

以老闆今時今的超然地位,如此的從簡行事,恐怕並非不想張揚的人盡皆知,該是有備而來的吧。

也許…老闆此舉是有意試探自己,莫不是…自己已經暴了?老闆知曉自己的真實身份了?孟馳邊順從的坐下,邊惴惴不安的思忖着,心中升騰起一絲不安。

雖然,今夜他冒着必死的決心,只為剷除大佬,可老闆的心思,孟馳依然猜不透,包括老闆為何突然駕臨海城,且如同臨幸後宮佳麗般,猝然召見自己,且命自己一同返回總部。

這一切,都透着一股詭異的味道,甚至蕭肅的夜空中瀰漫的皆是死亡的味道,可孟馳卻無從抗拒,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前行,毅然決然的。

而他,早已做好準備,無論自己的身份有無被老闆識破,孟馳早已抱着共赴死的決心,誓死剷除毒瘤。

四周靜謐的無一絲聲響,只偶爾傳來老闆翻書的聲響,破空的凌厲,一如老闆的格,令人不寒而慄。

飛機已經起飛了,而孟馳此刻已鎮定下來,他在等,等一個最佳時機,一擊即中。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當孟馳驚覺自己四肢麻痹的不聽使喚時,他驚恐的望向對面的老闆,只見老闆擱下手中好似十分引人他一直細細閲讀的書本,淡然一笑。

那笑容像是死神的邀約般,令向來雲淡風輕的孟馳為之變,寒氣自下而上的襲來,直至將孟馳的全身佔領。

與此同時,一直站在老闆身邊的警衞不知何時已至孟馳身側,風馳電掣般出手,快的如同劃過天際的閃電,自孟馳部口袋中取出他貼身別的那支鋼筆,黑光瑩亮,一如此刻孟馳眼中閃爍的堅毅光芒。

事實上,表面雖然依舊堅強,孟馳早已全身綿軟無力,只能眼睜睜看着旁人取走自己的鋼筆,就好像取他的魂魄般,失了生氣。

那人緩緩擰開筆帽,裏面出的是一顆微型炸彈。

這是孟馳冒着生命危險,躲過安全檢查,帶上飛機的,為的便是在計劃失敗的狀況下,走投無路之時,無法全身而退,為了完成任務之際,孟馳給自己斬斷的後路,與老闆同歸於盡。

此刻,警衞已經將那顆解除危險的微型炸彈遞於老闆,老闆笑着接過,輕輕掂量着,爾後,用不疾不徐的語調問:“孟馳,你何時叛變的?”這一次,老闆抬眼對視上孟馳的眼神,目光中隱了哪怕一絲冷的光,甚至現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那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老闆在給自己最後的機會,一絲生的機會,只要你肯坦白,便會寬恕你似的。

可只有孟馳最清楚,那不過是種錯覺,老闆是那種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他怎會輕易放過自己呢?

事已至此,他孟馳只有一條路,一條不歸路,死!

孟馳拿自己桀驁的眼眸對上老闆已然凌厲若風的眼神,反問:“還重要嗎?”

“你不怕死嗎?”老闆問的依然漫不經心,就好像他在享受着美味佳餚,之餘,與人聊天般,輕鬆愜意,閒話家常而已。

“我有的選擇嗎?”孟馳的挑眉,忽而令老闆會心的笑了,欣賞的看着孟馳,道:“你是個明白人!”孟馳不再説話。

老闆忽而翻看剛剛被他自己合上的書籍,裏面居然夾着一張照片,老闆取出端詳,像是欣賞珍寶般,目熠熠的光,口中喃喃而語:“唐鳶。”剎那間,孟馳臉大變,他自以為做的天衣無縫,殊不知對方已將自己看的一清二楚,就好像他在他面前就是個小透明一般。

孟馳只稍慌亂,便沉着道:“你不必威脅我,她是她,我是我,如果你妄想利用她,從我身上挖出些什麼,簡直白費心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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