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卻不傷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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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顏康平在丘處機面前又總是規規矩矩的,從不把那般驕橫跋扈的紈絝子弟的嘴臉顯半分,打心裏對他這個嚴厲的道家師父是怕的緊。

因此丘處機就沒怎麼多想,只道橋到船頭自然直,只待比武完畢之,再跟他好好紛説過往,痛陳利害。

而這完顏康本身既是漢人血脈,又是忠良之後,再憑着自己這個師父的名頭壓着,他就總能轉的過念來,舍了這份富貴,老老實實離開中都,作自己的得意徒弟。

丘處機一邊想一邊向前又疾走數步,突然發現皚皚白雪紛飛下,一個悉的身形緩緩走來,定睛一看,卻正是自己在此番地調教多年的徒兒完顏康。

完顏康此時頭髮肩頭滿是積雪,眼神呆滯,渾不知月,只是昏昏沉沉的前行,丘處機趕忙上前拉住他,怒聲道:“如此大雪天裏,你穿的這般少,渾不愛惜自己身子,又出了什麼事情了?怎麼在這街上失心瘋一般的亂走?你看看身邊有你這樣行路的麼?”完顏康一愣,看着丘處機正在眼前跟自己發火,積威之下,不敢頂撞,心頭卻尤煩躁,盯着丘處機看了半天,夢囈般道:“那個最關心疼愛的父親不是我的親生父親,我娘説那個姓穆的糟老頭子是我父親,我娘一定是瘋了,她一定是瘋了。

我不是漢人,我不是漢人,漢人都是沒用廢物,我怎麼會是漢人?”丘處機聽不大明白他這説的是啥,但聽他説漢人沒用,一時間怒氣發,啪的打了他一個耳光,厲聲道:“為師就是漢人,你這是在説我沒用了?”完顏康捂着自己臉龐,也自覺説錯了話,歉意道:“我不是説師父你,我沒那個意思…”丘處機怒道:“本來我還想過些子再跟你説的,但如今你居然説這番話,我就説給你聽好了。

你本就不是金狗家中的子弟,你的父親叫做楊鐵心,是的漢人英雄楊再興的後裔,你也該姓楊,名字就叫做楊康,你的名字是我在你還在你母腹中時就起好的,你還有個的義兄姓郭,叫做郭靖,你們兩個的名字和起來的意思是讓你們二人長大後不忘漢人前宋靖康之恥,要記得徽欽二帝被擄之辱!”完顏康盯着丘處機的眼睛直看,要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一些做穢的端倪來,此時雪下的尤大,兩人頭頂蓋了厚厚一層積雪,耳畔頸項間融雪成,水氣氲氲繞繞,丘處機眼光中不充滿了期待之,希望自己徒兒聽了自己這番話,立刻就能想的通了,不再仇視漢人,承認自己是個堂堂的漢人子弟。

完顏康從這個漢人的道家師父眼神中看不出一絲偽詐的神情,終是心底信了幾分,面容慘淡灰暗,掩不住的悲涼失望之,卻突然跳後一步指着丘處機大聲道:“你給我起了名字,你跟那個姓楊的漢人早有淵源,我是漢人?

你從來沒跟我説過我是漢人,我怎麼又是漢人了,父親對我寵愛無極,自幼待我甚好,我一定是他親生兒子!

你們欺我母糊塗,我又年幼,因此想盡了詭計讓我上當,讓我做不成趙王府的小王爺,對你們有什麼好處了?你跟我説,你跟我説,我不是漢人,我絕不是漢人!我是完顏洪烈的兒子,我叫做完顏康!”丘處機被他一番話氣的説不出話來,一時悲憤加,手掌高舉上前一步,就要向他天靈擊去,完顏康毫不退讓,眼睛死死看着丘處機,嘴角上翹,厲聲道:“你心中一定有了詭計,我説到你的痛處了。

你才要殺我滅口,你在這中都城殺了我,父王一定會派人盤查出來,然後搬兵攻打終南山,滅了你的全真教。”説到最後語音也自顫抖,他素來知道自己這個道家師父獷善怒,因此平間在他面前總是扮作一幅戰戰兢兢乖小子的模樣,實是相不得。

但此時他心中也是狂怒無匹,十幾年的內心構架既倒,卻也有點不想再活的想法,臨死關頭就非要逞一番口舌之厲,又盼真的憑此能嚇阻他收手不殺,放了自己回去,還能繼續享受着即將失去的榮華富貴,還能繼續作王府小公爺。

心頭思緒實是一團亂麻,盤錯糾纏,矛盾無比。丘處機看着完顏康倔強的臉孔,心頭浮起自己授藝與他的無數個晝夜,他自不受他這番拼死相爭的威脅,只是暗自神傷,自己怎麼會教導出這等是非不分的弟子出來。

一陣自怨自責下,就緩緩收了手掌,只是問道:“你娘呢?你帶我去見她,讓我們把話都説清楚了,到時候是去是留,你就自己選擇!從此刻起,就當我丘處機從再沒有你這個徒弟!”完顏康見他不肯動手,只道是他終是怕了自己父親的大軍,心中對王府生涯更是留戀,聽此話如實回答道:“他跟那幫比武招親的人向北走了,不知道去了哪裏。”丘處機道:“那你跟着我一同去找!什麼時候找到了,什麼時候我們再説話!”完顏康點點頭,心道無論你們説什麼鬼話對我,我也自不信,尋了機會回去找父王,我要讓父王帶大軍把娘從那個不知姓穆還是姓楊的傢伙手裏搶回來,再把你們一幫大金國的叛賊全都抓起來。

嚴刑拷打問問到底有什麼圖謀!大雪下的沒完沒了,不知何時能停,兩個曾經親密無疑,數月前還在一起微笑談論的師徒,如今卻各自怨恨形同陌路的踩着雪一前一後,一路足跡的向北而去。

丘處機跟着完顏康,兩人順着街道行走,回到比武招親的街口,大雪遍蓋了足跡,路上已然一片雪白,再順着大路行走,沿途打聽,得知幾個時辰前,一撥人行匆匆的向北門而去,其中就有丘處機詢問的這位衣着華麗的貴婦。

丘處機腿腳加快,推搡着完顏康讓他加速趕路,他情急躁,就想趕緊找到楊夫人,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詢問清楚,把這筆前後過往的舊事趕緊説明白了。

兩人出得北門,在城外沿途尋找,又問了幾個正在屋前除雪的鄉農,順着他們指點的方向走了一個多時辰,果然在前方密林處回龍觀方向隱隱傳來兵刃接的聲音。二人急忙馳前相看,只見數百大金國王府兵層層圍着一座觀門,幾個騎着高頭大馬的親衞簇擁着一名身着錦甲的大將。

觀門前,十幾個個武藝高強江湖裝扮的人士分開了兩個陣仗,正自翻翻滾滾相鬥,直斗的塵土滿布,喝聲連連。完顏康見了馬上那名大將,口中大叫父王,突然一個箭步竄到近前,拉着他的手不放,他天資雖然聰穎。

但從小未經挫折,凡事都有眼前的這個大金趙王為他作主,此時年級既輕,受了這番倫常變故的刺,心頭只覺着委屈悽苦,如今就只有眼前的這個威風凜凜的父親才會真正待自己好。

一時間,竟然連生母包惜弱都忘得乾乾淨淨。***而此時,丘處機抬眼往陣中看去,卻見自己的師兄馬鈺和師弟王處一正背靠着背,採取天罡北斗陣地的站位之法,正和一個矮個子以及一個身穿藏袍的和尚相鬥,馬鈺此時右手垂下,手掌發黑,似乎中毒。

而只能以左手抵抗,自身功力怕是隻剩一半不到,而那矮個子和大和尚武功均是不弱,尤其是那大和尚出手凌厲,看功夫是藏邊密宗派的,若馬鈺此時不受內傷,以他的武功外加師弟王處一,原也不懼這二人,只是此時卻無法可行,而此時那矮個子手拿判官筆主攻馬鈺,而馬鈺右手受傷,無法用劍,只得勉強以掌力周旋。

而一旁的王處一武功雖不弱於那藏僧,可是那藏僧掌中帶毒,王處一之前和他對掌,已然為他毒掌少量毒所侵,本身功力以只剩八成,外加王處一需要幫助大師兄抵禦那矮個子攻擊,因此此時依然險象環生,只怕堅持不了多久了。

而另一邊,卻有六人,五男一女正在和兩名高手鬥爭,那三人一人是個光頭壯漢,一人是童顏鶴髮的白衣老者。

而那六人丘處機一眼便認得出來,正是江南六怪。江南六怪武功不弱,那大光頭壯漢和那白衣老者雖然武功遠高於江南六怪中的任何一人。

可是以二敵六反而落了下風,只不過此時這二人卻只守不攻,很顯然是看出那藏僧和那矮個子只需要在鬥最多數十招就必然可以擊殺馬鈺和王處一,到時候對方二人過來幫手,江南六怪自然不是敵手。

另外,還有一個十七八歲,身材高大的壯年男子,和一個身材瘦小,滿臉污穢的小乞丐,正在和一個頭上長着三個瘤子的壯漢,以及四個相貌均猥瑣不堪的男子相鬥,此時那壯漢和那四個猥瑣男子爭鬥,丘處機看出他所練武功乃是江南七怪一脈。

可是出招之勁力卻是不弱,看起來內功頗為了得,只是此時以一對四,而那四人均非弱手,他卻也已經不是對手,只是似乎再靠意志力勉強支撐。

而那小乞丐卻是掌法妙,出手不凡,一看就是名家子弟,那頭上長着三個瘤子的怪人似乎腿腳不便,又為她奇幻掌法所,看起來似乎很吃力。

但是那怪人功力深厚,卻遠非那小乞丐可比,因此雖被小乞丐擊中幾下,卻不傷筋骨,反而憑着一股狠勁兒越戰越勇,看起來那小乞丐縱然不至於敗給那怪人,卻也難以取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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