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心畫不成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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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無痕伸手支起下巴,俊眉微微的簇起:卿良玉禪位,卿凌風登基,舉行婚禮,蕭允出現,卿凌風失蹤,卿良玉復位。

這些事情單獨看來是沒有什麼問題,可是一旦將這些事情連起來想,就有些奇怪了,很顯然卿良玉在這裏面扮演的是一個重要角

會不會真像卿良玉所説的那樣,自己和卿凌風都是任雪晴和蕭行奕的孩子,那麼卿良玉就不可能讓卿凌風真正的登上皇位,他之所以願意後退一步,只不過是利用卿凌風太喜歡無痕的心裏,假借他之手消滅反對自己的大祭司,同時引出蕭允,將無痕帶走,當着一系列的計劃順利進行之後,卿凌風自然是沒有了存在的價值!

無痕想到這裏,心不由一驚: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卿凌風或許並不是自己所料想的被蕭允所害,而是…卿良玉。

無痕從茶樓裏走出來,懨懨的神情,不料撞到了一個人的身上,那個女孩子不過十一二歲的樣子,個子不是很高,但是粉的臉蛋,大的和自己有一拼的眼睛,特別深的雙眼皮,長長彎彎的睫,真是很萌很可愛。

“哎呀,你,你這個…”那小女孩抬頭看見一身男子裝束的無痕,嚇得直往後面縮,拉着身後人的衣服:“公子、公子…”那神情真是太可愛了,無痕恨不得伸手在那個小女孩的臉上捏上兩把。

“娃娃,別擔心。”身後那個被娃娃稱作公子的青年緩緩的走了上前:“她不是男子,是個女人。”無痕看着卿凌風雙目毫無焦距的走了出來,心裏一陣酸一陣疼。

“風,你,你怎麼會這樣?”無痕的心一下一下的搐着,自己在北冥國晃悠了這麼久,都沒有找到他,沒想到竟然在這茶館和他遇見了。

“風?誰是風?”卿凌風微微一笑,臉上依舊是傾倒眾生的容顏,只是那雙瀲灩雙眸沒有了焦距。

“我是痕兒啊,你忘記了?”無痕沒想到不過是四個多月的時間,將自己是捧在手裏怕飛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的卿凌風竟然將自己忘記的乾乾淨淨。

那個娃娃張開雙手,如同護小雞的母雞一般,站在卿凌風的面前,隔開無痕和卿凌風:“你是誰?為什麼要和公子説這些稀裏糊塗的話?”

“你是誰?”無痕皺着眉打量着那個小女孩,原本因為她可愛的樣子產生的好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莫非是他們給卿凌風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害的卿凌風失去了記憶還失明瞭,王位沒了,剛成親的王后沒有了,甚至差點自己的命都沒有了。這短短的四個月,他到底遭遇了什麼樣的事情。

“我是公子的貼身侍女,我叫娃娃,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們家公子不認識你啊。”娃娃瞪着大大的眼睛,忽閃忽閃的看着無痕。

“娃娃,不得無禮。”卿凌風側着耳朵聽了一會:“我想這位姑娘一定是認錯人了。”是麼?無痕不由往後踉蹌着退了幾步,真的是自己認錯了人嗎?明明以為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人,結果還是一場空。

“那,那請問公子大名。”無痕依舊是不想放棄,她不知道卿凌風是不是傷心了,失蹤之後見自己跟着蕭允走了,所以故意選擇了逃避,只是這個娃娃又是怎麼一回事情呢?

“在下是華音宮箜篌館館主風君。”那有着和卿凌風一模一樣雌雄難辨的男子,對着無痕又是一個卿凌風式的長揖到地。

華音宮?

無痕的眉頭更深的皺起了,這不是傳説中的那個奇怪的組織麼?一直以來都以為是三人成虎的虛無,原來真的有這個組織的存在。

“這位姑娘要是沒有什麼事情的話,在下還有事情要處理。”風君似乎有些不願意再和無痕糾纏下去了,一隻手搭在娃娃的肩膀上,轉身走。

“請問華音宮宮主可是任雪晴?”無痕開口問道。

風君半轉身的身子忽然愣了一愣,轉到一半的身子生生頓住。

倒是那娃娃不悦的回答道:“宮主的名諱其實隨便可以告訴他人的。”無痕沒有繼續糾纏下去,看着那一高一矮,一紅一白的兩個身影消失在茫茫人羣裏,這個風君幾乎和卿凌風一模一樣,除了衣裳的顏,卿凌風喜歡穿白的長袍,即便不是白的也是淡的,從來沒有穿過這麼這麼鮮豔的紅

也許真的是自己認錯人了。

無痕慢慢的往回走,一片喜氣洋洋的紅綢緞,一盞盞轟轟烈烈的紅燈籠在無痕的眼裏都失去了彩。

小孩子的尖叫聲,商家的叫賣聲還有噼裏啪啦的鞭炮聲,都消失在耳畔,整個世界都顯得格外的安靜。

回到自己的客房,無痕伸手將頭上的帽子摘了下來,束着頭髮的絹帶也扯了下來,一頭長髮順着肩膀垂到了際。

“無痕。”無痕解衣服的時候,聽到無憂的聲音。

無痕走到牀邊,因為有了星熾魔盒的協助,原本附着在那玉訣上的靈魂慢慢的聚攏,恢復了那一魂一魄的意識逐漸有了身形。

第一次看到離開自己已經三年的哥哥,重新站在自己面前,對自己淡淡的出竹葉上水一般的笑容,無痕動的,眼睛眶一下子紅了,淚水在眼眶裏打轉,打了好久好久的轉,卻沒有落下來。

“無痕,謝謝你!”無憂緩緩的上前,可是到了無痕面前一臂距離,就沒有能再往前走一步,那樣靜靜地站着,注視她。

時光跨越了多年,在那麼年的尋找後,他終於,與她在茫茫人海,再次相遇,能站在無痕的身邊,沒有世俗的責難,沒有歧視的目光。

帶着一絲不安,一絲憂慮,甚至還有一絲不自信。他就站在原處,彷彿深怕上前一步,就會將她嚇跑。

他想伸出手,但最後,卻是什麼動作都沒有做。

房間裏的窗户開着,外面舞獅舞龍的鑼聲、鞭炮聲陣陣,而他們這麼靜靜的,卻這樣靜靜的彼此站立,沒有看對方,沒有眼神的替。?最終無痕搖了搖頭,上前一步緊緊握住無憂的手:“哥哥,我累了,沒有你在我身邊,我好累。”

“痕兒”無憂伸出手,將無痕的柔軟的手握住,明明已經將無痕的手握住了,可是他卻清楚的看到無痕的手穿透了自己的手掌。無痕驚訝的將手縮了回去,再次往無憂的肩膀伸去,她更加驚訝的發現,自己的手竟然穿透了無憂的肩膀,拿到了他身後的杯子。

“怎麼?怎麼會這樣?”無痕原本放下來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來,驚慌失措的伸出雙手,想要將無憂抱在懷裏,可是無憂的身子在無痕的面前就像是燭光下的影子那麼不真實。

“無痕。”無憂無形的手在無痕的肩膀上拍了拍,雖然沒有覺,但是無痕卻到肩膀上的重量。

“哥哥,我,對不起。”無痕鼻子一酸,眼淚終於掉了下來,她看到自己的晶瑩的淚滴穿過無憂無形的身體,無痕伸出手,那淚滴滴在掌心,冰冷冰冷的。

“我只想,和你在一起,靜靜的,享受此刻。”無憂閉上了眼睛,不再去想別地事情“例如現在這樣,我已經知足了。”房間裏陷入沉寂,靜地只有隨水而來的曲樂聲。

經過無痕這幾天幫無憂的調理,無憂慢慢的有了真正的形體有骨有,只是白天,晚上的時候又會恢復虛無的身體。

“今天怎麼樣了?”無憂從牀上慢慢的坐起來,雖然終於可以名正言順的和無痕,呆在北冥國,在這裏沒有人認識自己,沒有人知道自己和無痕的真實關係,但是看到無痕每天像個沒頭蒼蠅一般的尋找着卿凌風,自己的心裏堵堵的,那種覺據説叫嫉妒。

無憂手在背後悄悄的捏成了一個拳頭,然後又緩緩的鬆開了,自己告訴自己,要滿足,現在這樣已經是兩個人最後的放縱。

“哥哥,我今天看到一個和卿凌風很像很像的男子,可是他卻不承認自己是卿凌風,他是個瞎子,而且是華音閣的人。”無痕咬着下,轉過臉看着無憂,伸手放在無憂的手腕上,替他把脈,平緩的脈象象徵着無憂的身體正在一步一步的恢復。

“華音閣?”無憂皺了皺眉,雙手輕輕的按在無痕的肩膀上,按着她的肩膀將她拉到自己的身邊,眉宇間有些淺淺的擔憂。

“哥哥知道華音閣嗎?”無痕有些急切的問道,因為卿良玉的話讓她產生了動搖,雖然她不知道他的話有多少的真實,但是她只有瞭解了真實的華音閣,瞭解真實的任雪晴,才可以知道事情的真實相。

“無痕,你怎麼會對華音閣產生興趣?你怎麼會知道華音閣?”無憂的手輕輕的撫摸上無痕的長髮“要是沒有上次的巧遇,我也不可能知道有華音閣。”

“哦?”無痕瞪大了眼睛,看着無憂,希望他繼續往下説,相比於卿良玉的話,她更加相信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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