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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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情愛看飛機,童稚時期,爸爸常帶慕心到這片草原上看飛機。

一次,她運氣好,跟上了。

她坐在旁邊,聽見爸爸告訴慕心:“想爸爸的時候,抬頭看看飛機,爸爸就坐飛機回來看你。”她不曉得,慕心有沒有抬頭看過飛機?但她經常仰頭望天,可惜,父親沒有因為她的“經常”回到她身邊,解除她的思念。

也許答案在於…她不是慕心吧!

後來,慕情夠大了,她能自己騎腳踏車來此處,帶着長笛,面向湛藍天空,吹奏樂曲,每首美麗的曲子都是她送給遠方父親的禮物。

慕情沒想過,對父親的崇拜幾時才會結束;她只知道,這輩子,自己一心一意想要的事,是父親能回頭看她。

是不是很可笑?通常十八歲的女生,早已離戀父情結:唯有她,不曾放棄,致力追逐父親的注意兒。

拿起長笛,吹奏安平追想曲、吹雨夜花、吹許許多多早期台語歌謠。説,那是幾十年前,她常在牀邊,為父親哼唱的催眠曲。

有回,她在琴室練習安平追想曲,回身,競發現爸爸站在琴室門口,態度認真。那次起,慕情勤練台語歌謠,在父親離家時、在想念父親時。

嘿嘿…就一隻鳥仔同啾啾在號伊…哭到三更半瞑…找沒巢…呵嘿呵…哀怨樂音揚起,她的心是悲悽孤鳥,無依無靠,尋不到家、尋不到安身立命之地…

遠遠的,阿k看見了一幅不協調的畫面。

她身著低牛仔褲、紅細肩帶涼衫,再加上五顏六的頭髮,和濃得近乎誇張的彩妝,這種女孩不該出現在這裏,吹著長笛,曲曲哀怨。

他見過她…在兩天前的夜裏。

老皮説她是雛,她哭著向老皮要求一枚戒指,現在,他看見那枚戒指串在白金項鍊上,貼在她的頸窩處。

阿k走近她,在她身旁坐下,靜靜聽著曲子。

她的吹奏技巧很好,不像業餘人士。她臉上表情如痴如醉,彷彿沉溺在重重悲苦問。

不協調!這不是現代女孩喜愛的音樂,更何況是隻小野貓。而且…説也奇怪,他老在她身上看見孤單。

一架飛機劃過天際,女孩放下長笛,靜靜眺望天空。這架飛機是否乘載了她的父親?帶回她的思念?

她的長髮飄得很高,像一面彩豔麗的旗子,在夏天的風中飛揚。

後來,這幕一直停留在阿k腦海,尤其住異鄉孤獨的夜裏。

“嗨!你好。”他的笑,像個不莊重的痞子。

瞟他一眼,慕情不喜歡這個男人,軟趴趴、滿臉的沒擔當,他和爸爸相去太多。

“我不好。”哼一聲,慕情站離開對方三步遠。

“你不好?心情差怎會在這裏吹曲子自娛?雖然你長笛吹得不怎麼樣,但勉強入耳。”逗她發火,讓他很開心,這種開心很單純,單純到…近乎無聊。

吹得不怎麼樣?笑話,他該去看看她的副修成績,許多人以為她是雙主修呢!

“你懂音樂?”慕情看不起他,輕鄙寫在臉上。

“懂一點。”

“我的曲子,只懂‘一點’音樂的男人,無法欣賞。”收起長笛,她不想與痞子打道。男人合該與爸爸一樣,莊重沉穩。

“錯,好的音樂要讓每個人動,而不是讓少數特定對象喜悦。”説著,他站起身,搶過慕情的錕制長笛,就口,幾個聒噪音符響起。

慕情氣得想踢他兩腳,若不足他的身高太高,她的腿沒買保險也沒套上釘鞋,她不介意在他腿上留下烏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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