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少年快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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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手腕,腳踝上都帶滿了小孩子慣用的鈴鐺和金銀鐲子,一動就發出叮叮噹噹的響聲。

綠衣童子尖叫道:“你竟然敢害死老四,你可知道我們是誰?”白元秋挑眉笑道:“哦,那諸位出手之前,又知不知道在下是什麼人?”紅衣童子咬牙切齒,醜陋的五官扭成一團,他瞪了白元秋片刻,突然自地上飛掠而起,朝對手直撲過來。他雖然四肢短猶如小孩,動作卻意外的靈活,幾乎轉瞬便到了敵人眼前。

侏儒四肢上鐲子響成一片,在狹窄的酒店裏迴盪,愈加動人心魂。

他一出手,後面二人亦齊齊跟上。

白元秋輕笑,她身如細羽,掌風方至,人便被吹得飛起,飄搖間恰好穿過三人圍攻,同時長劍離掌合鞘飛旋,劍風點過三人咽喉,在空中暴起一片紅血霧。

“砰——”三具屍體幾乎同時從空中墜落,三下重物墜地聲亦疊成了一聲,隨之,白元秋輕盈的落了下來,伸手將旋飛回來的長劍輕鬆接過。

她此刻白衣仍如新雪,竟然連血跡都沒沾上一絲。

酒店中和有兩人與方才四人同行,其中一個只有一剩一隻手臂,面如金紙,神冷淡,另一人跛了右足,乾枯瘦小,滿面陰沉。

這兩人的年紀也都不小了。

見白元秋抬手間滅殺四名綵衣侏儒,矮小老頭頓時面驚懼之,高聲質問:“你可知你剛剛殺了何人?”白元秋慢條斯理道:“他們至死都不肯説自己是誰,在又從何而知。”矮小老頭跌足道:“這四位乃是苗疆‘極樂峒’五毒童子座下,你殺了他們,不擔心極樂峒主上門報復麼?”

“聽起來,倒的確是個很了不得的人物,可人已經被我殺了,就算擔心又有何用?”老者見她態度温和,誤會白元秋有服軟之意,眼珠轉了轉,笑道:“幸好這裏還未入關,你遠遠離開中原,再也不要踏進一步,過上個十年八年,此事指不定也就淡了。”白元秋微笑道:“這法子甚好。你去苗疆,記得幫我轉告極樂峒主,若他老老實實呆在自己家裏不出來,我便不跟他追究他徒弟的過錯。過上十年八年,等我忘了此事,他再出門不遲。”老者好似被人掐住了脖子,笑聲陡然斷了。

他臉上雖然不顯,但心中已漸漸覺得恐慌:面前這姑娘年紀雖輕,武功卻是極高,又不像一般小姑娘那般容易哄騙,自己既不能捉她去想極樂峒主請罪,又不能打發了她走人後,再隨意找個替罪羊——他現在甚至還不知道對手的名字。

額上滲出了冷汗。

原本站在一邊,靜默不語的高傲老者,旁觀完同伴和對手的互動後,一掃面上陰霾,竟向白元秋賠笑起來:“以姑娘的身手,若是避走外,的確委屈了些。可這極樂峒主,非但武功高強,下毒也是一把好手。俗話説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姑娘輕易還是不要與他做對的好。”白元秋笑道:“這話聽來倒也有理,莫非你有什麼解決法子不成?”獨臂老者道:“姑娘乃少年高手,武功雖然極佳,可名聲卻是不如那些江湖老人來的響亮,若是我們不説,誰能知道是姑娘下的手。可這樣一來,極樂峒主怕是就要把火氣發到小人們的頭上了。”

“那自然不好叫你們來替我背這黑鍋。”

“老朽這裏有一個主意,方才我等才路上和小李探花起了些衝突,以李探花的武功,脾氣,把這四位的死放在他頭上,一定不會有人懷疑。”獨臂老者笑道“姑娘覺得這法子好不好?”白元秋笑的站在那裏,慢悠悠道:“這個主意麼,我覺得——”

“不好。”

“不好!”白元秋話剛出口,酒店門外同時有一個冷峻的聲音響起,注意力便不由被引了過去。

矮小老者仍然滿面堆笑,卻趁白元秋轉頭去看的瞬間,從袖中打出一點暗器,細如牛,破空無聲,轉眼就要刺中白元秋的脖子。

可這姑娘卻似乎連後腦勺都長了眼睛。

纖長白皙的手指突兀的伸出來,姿如拈花,隔空輕彈。

這一彈之輕,連晨曦花瓣上的珠都未必能驚落,卻生生止住了牛毫針的前進之勢,將它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撥轉回去。

矮小老者看見自己的暗器朝自己飛來,面頓時大變,身以最快的速度往邊上逃去。他輕功頗高,幾可以踏雪無痕,皮膚卻仍舊被刺破出一粒血珠。

連尖叫都來不及,矮小老者頹然倒了下去。

白元秋沒有回頭去瞧他,她的目光全都落在剛剛進門的少年身上。

這樣寒冷的天氣,面前的少年身上卻僅穿着一件破舊的單衣,乍看上去似乎很是可憐,然而等你瞧見他直的脊背,緊抿的嘴,濃黑的眉和眼睛時,所有人都會忘了這一切。

少年上本來彆着一把劍,這瞧起來也是一柄很可憐的武器——長約三尺,沒有劍鋒,沒有劍鍔,甚至沒有劍柄,只是一條釘着兩片軟木的鐵片而已。

而這可憐的武器,如今卻穿過了獨臂老者的膛。

“是…是你…”

“誰想害李尋歡,誰就要死!”少年神冰冷,就像獨自行走在原野上的狼,他説完,把劍,帶出一股猶然温熱的鮮血。

白元秋倚柱抱劍,饒有興趣的看着他,笑道:“小郎君叫什麼名字?”

“阿飛。”少年回答,隨即皺了下眉“我應該留下活口。”他似在懊悔,自己方才出劍太快了,竟沒能留下一點餘地可供拷問。

“這倒未必。”白元秋向廚房瞥了一眼,笑道。

她行走江湖多年,不管身手如何,耳聽八方的習慣都早已深入骨髓,縱然是方才最喧囂的時候,白元秋也沒漏過廚房傳來的那些細微動靜。

少年聞言眼睛一亮,人如捕獵的豹子般迅捷的躥了過去,帶起一陣風,等白元秋慢悠悠的出現在後廚中時,一個身材瘦小,耳邊長着一撮黑的漢子已經被結結實實的綁了起來,趴在地上求饒。

這人既然沒有受傷,格想必十分識趣。

瘦小漢子喚作洪漢民,他見一位容貌端麗温和的姑娘走進來,眼睛裏出哀求的神,或者還打算説些動聽的謊話——假如他的嘴沒被布團住。

白元秋只掃了他一眼,便不再理會。

“你也認識李尋歡,你是他的朋友?”白元秋輕笑着問。

阿飛抿了抿,半晌道:“方才在路上,他幫我殺了一個人,我現在只是殺一個還來給他。”微微停頓,接着道“姑娘若要尋他,就在這裏等着。”少年在酒店的柱子上給李尋歡留了自己來過的訊息,又將那簡陋的武器再次別到上,大步踏進風雪裏。

白元秋在他身後問道:“李探花既然要來,郎君何不等上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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