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惡魔法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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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海正坐在警察局臨時拘留室裏。

海第一天進來的時侯，受到了不好刁難和盤問，尤其是劉隊和孔隊長。第二天，劉隊長和孔隊長的態度大為轉變，雖然還是來審訊他，但態度大不相同，變得客氣起來。因為有江小波在暗中為海通風，所以海知道劉隊長和孔隊長是受到了江姐劉雲飛的威脅，不敢問了。只是還沒有孫局長的表態，不知道最終結果。

第三天上午，海照例被從臨時拘留所的休弦帶到了審訊室，剛一坐下來，黃隊長和劉隊長就笑着走過來，和海客氣的打招呼，劉隊長更是掏出來一串鑰匙，為海打開了手銬。

海擺了擺手臂，笑道:“這算不是算放過我了？”黃隊長笑着説:“這兩天請你來協助調查，委屈你了。現在，你沒有問題，可以離開了。”海説:“多謝了。”海向房外走，黃隊長和劉隊長跟着走出來。黃隊長忽然走快兩步，追上海，低聲説:“海，你先別走，孫局長要見見你。”海眉頭一皺，説:“見我做什麼？”黃隊長説:“你以為你平安無事的被放走，沒有孫局長的點頭，能這樣輕鬆的讓你離開？我聽説你們的人，找到了一個神秘的大人物，親自和孫局長談過話，孫局長才同意放你走的。一會見到孫局長，千萬不要得罪他，要態度恭敬一點，得罪他，對你們龍鳳會沒有什麼好處的。”海這才想明白了，怪不得這樣順利出來了，原來是有個神秘人物為自己説情，這個人是誰，鄭局長嗎？

這時侯，江小波拿着一個小包過來了，包給海，説:“這裏面是你的手機和錢包，請你查收一下。”海笑道:“不用查收，我相信政府。”這時侯，劉隊長本想跟隨着海出去，悄悄跟海説幾句話，但是有黃隊長和江小波在旁邊，他不方便開口，現在聽説孫局長要見海，知道海還要過一會才會離開警察局，就悄悄走開了，到門口去等着海。

黃隊長看了一眼江小波，他早就看出來這幾天江小波為海通風了，他也不去管，當做不知道，他和江小波的關係本來就很好。

黃隊長對海説:“你跟我過來一下。”海向江小波眨了眨眼睛，低聲説:“謝謝小波姐。”江小波心中忽然一跳，臉一紅，心想:“怪不得表姐喜歡他，果然是個人的男子，就是，就是有點花心的樣子。”海跟隨着黃隊長上了四樓，黃隊長指着盡頭處的一個辦公室，説:“那就是孫局長的辦公室。孫局長特別強調，要你一個人去見他。你進去吧，我在下面等你一會。記住，必要的時侯，要認個錯。”海笑道:“多謝黃隊長，噢，多謝黃大哥。”黃隊長笑道:“先別稱兄道弟，進去吧。”海向孫局長的辦公室走去，辦公室的門虛掩着。海敲了敲門，説:“孫局長在嗎？”裏面傳來孫局長的聲音:“那位？”海説:“我是海，孫局長你好。”裏面的聲音停了下來，只聽到一陣腳步聲響，向門口走來，隨即房門被從裏面打開，出孫局長那保養得法淡定威嚴，卻讓人心生憎厭的臉孔。

孫局長望着海，雖然沒有笑容，但臉大是和緩。

海連忙笑道:“孫局長你好，我是來向你道謝的，謝謝你秉公持法，還我一個清白，另外，那天我的態度很不好，讓孫局長生氣了，我是來道歉的，希望孫局長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和我一個小孩子一般見識。”孫局長的一張肥臉上，這才出一絲笑容，笑着説:“算了，早忘了。進來吧。”海進來之後，孫局長把房門關緊，這才走了進來，坐在他那張寬大的辦公桌後面的沙發椅上，説:“小海，你這個孩子，年齡不大，火氣不小喲，那天那樣説話，是讓我下不了台的。”海心中暗笑:“剛才還説早忘了，心中卻還是耿耿於懷，記恨在心，看來官僚是沒有實話的。”臉上卻陪笑道:“我那天喝酒喝多了，胡説八道，口不擇言，您老一定要原諒我。”孫局長看到海態度端正，這才指着對面的一張沙發，説:“坐下，坐下。”海道聲謝，坐了下來。

孫局長望着海，説:“你這次雖然是無罪開了，但有罪沒罪，是不是你乾的那事，咱們大家都心裏有數，也就不用明説了。你記住一點，以後要是再敢捅這樣大的簍子，我是不會放開你的。”海説:“不敢，不敢。”即不承認，也不否認，他不敢當着警察局長的面承認指派唆使殺人，又不能否認沒幹過，那樣就太假了，顯得沒有誠意。

孫局長説:“朱建民是我是朋友，我希望你能放過他。”海説:“這個當然沒問題。不過，如果他一直找我的麻煩哪？”孫局長説:“我會盡量勸他，如果他一意孤行，那我也沒辦法了。”言下之意就是説，如果朱建民先找你的麻煩，你怎麼對付他，我就不管了，我只不過是盡一個朋友的負責了，路是自己走的，出了事情，當然是自己負責，包括朱建民，也包括你海。

海説:“我明白了。孫局長，我這次出去，會老老實實的，以後有問題，一定先請示您老。”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説，以後，我知道應該怎麼給你好處。

這才是孫局長最想要的一句話，看到海這樣上道，那就再好不過了，海是得罪過他，那點小事在利益前面，不值一提。朱建民雖然是他的朋友，但朱建民現在過氣了，能不能站的住腳還不一定哪，以後怎麼會有錢孝敬他？海是新生代黑道頭子，只有和海合作，才能財源滾滾。孫局長又不是傻瓜，當然一點就透，而這個點化他的人，當然是他的朋友陳堅強，而陳堅強能做為他的朋友，當然是因為陳堅強給他的好處最多。只要能給他帶來好處的人，就是他孫局長的朋友。

海也不是寧折不彎的傻瓜，當然更知道得罪孫局長沒好處，現在鄭局長已經沒有實權了，這個縣城權力最大的人，目前就是孫局長，當然要和孫局長搞好關係，管他是不是貪官，他越是貪官，越是好辦了，不怕你貪，就怕你不貪，黑社會最喜歡和貪官打道，沒有貪官的保護傘，那裏有黑社會的温牀？

兩人為了共同的利益，開始成了朋友，勾心鬥角的朋友，利字當先的朋友。

海在孫局長的辦公室，談了半個多小時，這才告辭出來，約好改天一起吃飯。

海走出孫局長的辦公室，來到樓下，在樓道的轉角處，看到了黃隊長，黃隊長正在等着他。

海對黃隊長很有好，這種好基於一種氣質相同，而不是和孫局長那樣是為了利益當先。不過，海也知道，黃隊長是白道，他是黑道，他們不可能真正的做朋友，但可以達到某種協議，類似於惡魔法則的協議。

黃隊長聽到海的腳步，轉頭望過來，淡淡一笑，説:“談完了。”海一笑，説:“談完了。”黃隊長説:“咱們也要好好談談了。這樣吧，我現在還有事，過兩天，找個時間，咱們好好談。”海説:“不如今天我請你吃飯，咱們邊吃邊談。”黃隊長笑道:“你剛被我們放出去，我就和你吃飯，別人會怎麼説？一定以為我收了你的錢。過兩天吧，風聲小些了，咱們談。”海説:“你怎麼不問問我和孫局長談些什麼？”黃隊長一笑，説:“還用問嗎？以他的為人，和你談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不用説出來嘛。你放心，我和你談的，絕對和他不一樣。”海笑道:“這個我知道，你和他不是一路人。你幫了我很多，我希望以後能有機會答謝你。”黃隊長説:“答謝我就不必了，只要你給我少惹事，我就高興了。好了，你下去吧，你的朋友們，都在外面等你哪。”海説:“那好，我先走了。你知道我的手機號碼，以後你有空了，就給我打個電話，咱們喝兩杯。”黃隊長微微一笑，和海招手作別。

海從三樓下到一樓，路過一個房間的時侯，房門忽然打開，一個人把海迅速的拉進房門，又把房門關上了。

這個人，就是刑警隊的劉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