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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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經歷了一場投資失敗的楊洪森,把更多的力放在了小集團的利益上。

“你今天有空陪我來馬會,真的是很新奇。”蘿莉婭説笑着。楊洪森最近好像很忙,因為她很少看見她。

“雖然我人不在這裏,但是我無時無刻不關注着這裏。”他用望遠鏡看着台下的那些男人。他看的確實是男人,男人本沒有什麼好看,但是有錢的男人就值得細看了。

“你在笑什麼?是不是看中了那些俄國女人?我聽説你招募了很多女人。”關於這個蘿莉婭是那個年輕的法國朋友聽來的。

“這個你都知道,看來上海真的沒有秘密可言,你有沒有興趣參與我的投資。”

“不,我完全沒有興趣參加你的這個投資。”蘿莉婭的説話時用扇子擋在了面前。

“你真的沒有興趣。”蘿莉婭搖動着扇子不再理會楊洪森,這人實在太無恥了。

“親愛的夫人,你要知道紡織業在中國那可是一本萬利的生意,你真的不考慮一下。”蘿莉婭側過臉看楊洪森“紡織業?”楊洪森聳了聳肩“難道有什麼問題?”

“沒有。”蘿莉婭臉紅的很厲害。

“真奇怪,我辦紡織廠不招女工,難道還招男工不成,蘿莉婭夫人您認為我招那麼多女工幹什麼?”蘿莉婭用扇子打在楊洪森的口,佯怒道“我哪裏知道你招那麼多女工幹什麼。”因為蘿莉婭通紅的臉,周圍的人都認為蘿莉婭因楊洪森而在盛怒之中,就在這時那位法國紳士不知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

“夫人發生了什麼事了。”維尼恩怒視着楊洪森。

“不,沒有事,只是剛才我有一點動。”

“維尼恩少校,你不必過於動,剛才我正在與夫人談論生意上的事,您説呢夫人。”蘿莉婭本來平復的心,又不平靜起來,因為楊洪森察出了她想法“是的,維尼恩我們只是談論生意上的事。”

“那麼,夫人您有什麼事,儘管叫我。”

“你就留在這裏吧。”

“好的,夫人。”維尼恩站到了蘿莉婭與楊洪森的中間,而楊洪森繞過維尼恩來到蘿莉婭的身邊“親愛的夫人,你真的不投資紡織廠嗎?”

“好了,我們來馬會是娛樂的,不要老是這麼掃興好不好。”她不想再與楊洪森糾纏“我要過去和我的女伴們打個招呼,我想你們兩個男人應該可以找到一個共同的話題。”楊洪森笑道“放心吧,男人的話題總是很多,你説呢,維尼恩少校”蘿莉婭用扇子輕輕地拍打着維尼恩的手臂“放鬆一點,他不會吃了你。”看着蘿莉婭那笑的倩影,楊洪森掏出懷裏掏出香煙盒“維尼恩少校您煙嗎?”他又耍起那套小把戲來“不,我不煙。”這種小把戲只對“煙民”有效,但如果他不是“煙民”的話“軍人不煙的人真的很少。”

“我就從來不煙。”

“那真是太可惜了,你要知道煙有利於思考問題,加快身體的新陳代謝。”

“是嗎,您的這種説法,我還是第一次聽到。”維尼恩依然冷淡的説道。

“我覺到少校您好像對我不太熱情,在您的話語中我覺到了深深的敵意。”

“我對您沒有任何敵意,至於説到熱情,難道你要我擁抱你嗎?”楊洪森笑道“一個男人擁抱另一個男人?我想我們還沒有到那種親密無間的程度,您説呢?”看着毫無反映的維尼恩,楊洪森説“我認為這場四號馬的狀態十分不錯,如果買的話一定能中。”

“你好像對買馬十分在行。”

“因為我對人更有信心。”對蘿莉婭而言,馬會是一種高級社‘活動’,而不是單純的‘賭馬’。輸贏並不重要,重要的結識更多朋友。楊洪森對輸贏也並不關心,他的投注一直很小,就算一輸到底也輸不到幾個錢。

維尼恩不喜歡楊洪森,甚至表現出極不友好的態度,可是這一切都是有緣由的。在這個世界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恨。

維尼恩説“我希望您離夫人遠一點。你的所作所為,我很清楚。”

“我做了什麼事?”楊洪森愣了半天,心裏卻在不住的嘀咕着。

維尼恩憤然離去。

漫的法國人比英國的紳士更乾淨嗎,答案當然是否定,在上海這個大染缸,只有誰比誰更黑,沒有誰比誰更乾淨。維尼恩收到了一份讓他去西非殖民地的調令,而這正是楊洪森運動的結果,而蘿莉婭走了一個場就讓這份文書成了一張廢紙,維尼恩繼續留在了上海租界。

關於維尼恩的事,蘿莉婭與楊洪森都是心知肚明。

維尼恩則認為是有人嫉妒他,給他穿小鞋,他可不相信那個本人會有這麼大的能量。

楊洪森繼續以“阪本徵四郎”的身份與蘿莉婭混跡在一起,在蘿莉婭的介紹下楊洪森認識不少金融人士,而在這些人當中畢遜這個猶太佬楊洪森可就太了。

畢遜不是沙遜,更不是哈同,因為畢遜是現在,沙遜、哈同是過去。

在酒吧內那條長長的吧枱拐角處,坐着的都是全上海灘金融的英,那是一夥英小團體,像畢遜這樣一個猶太人暴發户與楊洪森一樣,都沒有資格坐在那裏。坐在那裏人掌握着全上海灘半數的財富,他們每隔一段時間就在這裏聚上一次,至於他們所談論的內容那都是商業機密,隨便一條消息都幾百萬上下。

“這些可惡的猶太佬。”畢遜從末將自己看成猶太,他無時無刻不宣稱自己是個真正的美國人。

“我的朋友,是什麼讓你火氣這麼旺。”

“該死的,我正準備找你呢。”

“找我?”

“親愛的朋友,我們在爪哇島的生意好像情況不太妙啊!”畢遜低聲道。

在蘇門答臘島上打井打的好好的,楊洪森突然命令到爪哇島上打油井,現在水井打了十幾口,油井一口也沒有出來,畢遜着急啊!

“不用這麼着急,油井會有的。你看我們的美國設備、我們的油輪不是還沒有到位嗎?”

“可是我很擔心,我們如果打不出油井?”

“放心吧,我們會打出油井的。”楊洪森信心十足的説道。

畢遜心裏暗罵着“該死的中國人,在我死之前一定會殺了你。”在上海,畢遜有一家“煉油廠”專門加工原油。楊洪森有一個“鋼鐵廠”專用為他提供油桶。

再加上,兩個過去的生意往來,雙方強強聯手,成立了“亞細亞劍魚航運股份公司”兩個人職責劃分到是很明確,一個主內,一個主外,而他們在中國最大的競爭對手是同樣搞航運的赤腳財神虞洽卿。可老虞哪裏是楊洪森、畢遜等一干人等的對手,導致他的航運生意嚴重虧損。

隨着畢遜全面進行石油業“劍魚公司”又租用了“信風號”、“金山號”兩艘貨輪,專門往返於美國、本、中國。

他們向美國出口生絲、海洛英,從美國進口鋼鐵、棉花銷售給本,再本進口花布。

楊洪森的上海恩瑞紗廠,連一個紗錠都沒有,就這樣“生產”出了上萬匹紗布。

“強強聯手”的結果是畢遜出了力,楊洪森賺了錢,而這次東南亞投資計劃,他出資佔60%“親愛的朋友,聽説你與那個法國女人在投資地產。”

“是的,要是有興趣不如買幾塊地皮,我保證幾年後就升值。”

“真的嗎?”

“美國人買阿拉斯加的時候可並不知道哪裏有黃金,而寶昌路(淮海中路)投資前景廣闊,趁着現在並沒有人注意到可以吃進。”

“可惜,我沒有那麼多少資金?”楊洪森鄙視的看了他一眼“你真的不是一般的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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