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原始資本地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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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門縫中凝視着那排成長龍的消費羣,這就是所謂的搶購。
早在昨天下午的時候某消息靈通人士就已經散佈汪家米鋪降價售米的消息,購糧的人在天剛亮就在米鋪外排起來了隊,人多了嘴自然就雜了。消息靈通人士再次現身説法,稱大糧商汪富民已經聯絡了江蘇的某位超級糧商,數將會有大量的糧食運來。更有甚者稱親眼看到汪富民與xx巡撫就安徽省糧價居高不下的問題的商討。
躲在門板後的楊洪森沒有想到自己瞎編的話,能傳播了這個味道,有意思,實在是有意思。
安慶本來就是一個小地方,所以糧商間都是知知底,對坊間傳聞不屑一顧,在他們看來汪富民做了十數年生意,但是定力還是差了一點,才八兩銀子就拋售存糧,而且還是降價拋售。
城內的百姓可不管,有便宜的糧食他們就賣,家裏面可等米下鍋呢。
二喜擔負起了維持秩序的活,每次只放一個人進來,進一個去一個。楊洪森也很擔心哄搶事件的發生,如果因此而遭受損失那自己的獎金就泡湯。
汪育田那見過這麼火爆的買場,忙地他都顧不去廁所。來買糧地人實在是太多了,下午的時候由於米價再次下調,來買糧的人就更多了,而楊洪森也不時的胡説着“各位不要擠,不要擠,本店貨源充足,請依次購糧。”不過現在的情況就算是楊洪森扯着嗓子怎麼喊他們也不相信,這糧價今天降,明天漲,誰搞的清楚,家裏有存糧才是最實在的。
那些糧商久經商海一看就知道王家賣的都是陳米,以汪富民治家的風格,指不定這些米那一年,所以在他們看來這那裏是在降價銷售,這是在處理不良資產。
老百姓不太在意陳米還是新米,飯都吃不飽了,分那麼清幹什麼,不過業內人事都知道陳米與新米在口方面,價格方面是完全不同地。
“不虧是商中的典範,即賺到了銀子,又賺到了名聲。”那些旁觀的糧商都不住的
慨着。
一些中小商糧開始效仿汪家米鋪降價處理質次的陳米,當然他們的這些行為並不影響安慶糧價繼續虛高的局面。
當天晚上楊洪森盤點一天地銷售額,汪育田發現楊洪森算的比他用算盤打出來的還要快,另外他發現楊洪森記錄時多用阿拉伯數字。
“寶森,你以前上過洋學堂嗎?”傳統的中國學院,也就是私孰,不會教授如算術、物理、化學等知識,只有那些西式學堂才能學到這些洋學問。
“這是從山下的洋和尚學來的。”楊洪森繼續瞎編着。
汪育田聽來這並沒有什麼不合理的地方,湖北洋務搞的很早,曾國藩坐鎮湖北的時期,就大量招募通西學的生員,甚至開辦過專門教授西學的洋學堂。
“你除了算術,還學過什麼?”
“也沒有學什麼,只要有空,洋和尚教什麼我就學什麼。”
“物理、化學、洋文那些你都學過?”
“學那些幹什麼?”汪育田微微一笑,心説:想來也是。
“那麼這些賬你來做吧,做好給我看就行。”他對這堆枯燥的數字和這家祖傳的鋪面沒有絲毫的興趣,因為了的志向更加遠大。
楊洪森發現自己實際升職為——“店堂經理”權力越大,並不意味着責任越大,實際他可以藉着這次機會為了自己謀取一點私利,這樣做雖然不符合職業德道,不符合他做人的原則。可正如他經常説的那樣,一切都要向好的地方看。
中午的時候他們隨便吃了一些,楊洪森的手腳的確很快,趁着中午人少的時候,便把半天來的賬目全都做好了,汪育田只是大致的看了一下,便又全權給楊洪森處理,看到汪育田不怎麼上心的樣子,楊洪森將上午的銷售的現金
水賬
給了老闆娘,汪夫人對自己兒子略
失望之餘,對這位新來的夥計寶森辦事能力更加肯定。
楊洪森站在一邊正盤算着自己的‘謀財’大計。於其在賬面上做文章還不如在米上下一點功夫,具體的做法就是將倉庫裏的那堆陳米變成‘晶瑩剔透’的新米,利用新米與陳米的差價來積累自己的資本,實際他並不認為自己能將所有的陳米深加工成‘新米’,他只要加工一部分,能謀取二、三塊洋元就行了。這樣他就可以去上海。當然去上海的最終目的是為了回湖北,不用太擔心,只是繞了一點路而己。
“寶森哥,你怎麼這麼晚,太都快亮了。”二道着眼睛道。
“老闆娘對我這麼信任,不做好一點怎麼行呢!再者説明天起汪少爺就要繼續上學堂了,多做一點不是減輕老闆娘的負擔”陳米拋光這活可真不是人乾的,還是新社會好,物資文明高度發達,只要有錢,就算是印鈔機都買到了。
“啊,新社會,我將為你而奮鬥終身。”一連二天,當汪家米鋪賣起那些‘晶瑩剔透’的‘新米’時,謠言又起來,而且傳的有鼻子有眼的,説汪大老闆用洋火船不就要從江蘇採辦回來,這米價將要往下滑了,這時那些糧商終於坐不住,暗罵汪富民沒有一點行業道德,職業
守,最先沉不住氣的是那些小糧商,對他們來説現在的糧價他們穩賺不賠,沒有必要再和那些大糧商一起硬撐下去,該出手時便出手,這些小糧商開始降價售糧,帶動了市場上的全面降價。
市場供求的變化打了楊洪森一個措手不及,要知道楊洪森造謠可不是為了讓市場降温。大家都降價,這樣一來,消費羣的選擇就更多了,汪家米鋪不在成為他的首選。實際上隨後一天印證了楊洪森的推斷。
老闆娘在這些天只是到前面看一下,鋪面的事全給了楊洪森,給了他極大的信任和權力,當然這主要的原因是楊洪森與張二喜都是‘本地人’。
楊洪森旁若無事,將六塊銀元收入了袋中,這次的收益比他預算的要多的多,巨大的成就讓他忘記晚上的辛勞。他這隻能説是借雞生蛋,他付出了勞力,這是他應得了勞動報酬。
“對不起,本店關門了。”張二喜正搬着鋪板準備提前打烊。
“小子,來城裏內有些子,怎麼都不去找我這哥哥啊!”張二喜放下鋪板,仔細一瞧,來的還能是誰,他大哥大喜。
“哥,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張大喜指了指自己的衣服“也不看看,我是幹什麼的,汪家米鋪這動大的動靜,我怎麼能不過來看看。”
“哥哥,你坐,我給你倒茶,順便把寶森哥叫過來。”張大喜心説,寶森哥是誰。
聽二喜説大喜來了,楊洪森把賬本收拾了一下,趕緊來到了前面,他一早就準備拜訪這位‘大哥’了,只是手頭拮据,空手去不太好“小弟張寶森,拜見大哥。”張大喜先一愣繼而把楊洪森扶了起來“弟弟不必多理,自家兄弟不必客氣。”
“初來之始,本準備與二喜一起去投軍,又不好去給你添麻煩,這才在米鋪中安度下來。今,哥哥來了切莫急着,待我與老闆娘説一聲,便與哥哥一起去痛飲兩杯。”楊洪森轉身向後面而去。
老闆娘一聽有親戚來尋他們,而且他們準備一到出去吃個飯,老闆娘讓他把鋪面安頓好便可自去,楊洪森準備離開時汪夫人還給了楊洪森一塊銀元。
“老闆娘,這錢我不能收,我這才來沒有多長時間呢!”算起來他已經黑了七個銀元,實在不好意思。
“拿着吧,就當這幾天的紅利。”楊洪森看老闆娘這麼實在便不推讓了“多謝,老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