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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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座後我為優優要了一杯果汁,優優喝了一口便低下頭去。她像是獨自在想着如何開口,而我則主動打破沉默率先發問:“你大姐的病是不是又有麻煩?”優優搖頭,繼而抬頭看我。她突然説出這麼一句前後不搭的話來:“我今天,去我們董事長家了。”我故作茫然:“嗅,是嗎,是你們董事長叫你去的?”優優一邊回答問題,一邊還在凝眉思索,似乎那是一件讓她百思不解的事情。

“是我們財務總監讓我去的,他讓我給董事長送張報表,還給我派了一輛車子。這是我第一次到他家去。”

“到誰家去?”我故意着重地追問。

優優抬頭愣了一會兒,才説:“到董事長家去。”我又故意問道:“你們董事長的兒子,那個叫什麼來着,是叫凌信誠對嗎,也住在那裏?”優優似乎並不明瞭我的潛詞。她老老實實地答道:“對,他也住在那裏。今天,正好有個女人找他去了,我去的時候,那女人正和我們董事長吵架。”

“吵架,為什麼吵架?”

“那女人我們董事長也不認識,她今天抱來一個小孩,她説她是凌信誠的女朋友,那個剛幾個月大的小孩,她説是凌信誠和她生的兒子。”

“兒子?”優優的話讓我大吃一驚,我想象不出凌信誠那樣一張稚的面孔,怎麼會到外面揹着父母偷情,而且還和一個莫明其妙的女人,活生生地生下一個兒子!

那個襁褓中的孩子優優雖然親眼所見,但她還是不能相信:“他怎麼會有兒子?他是一個特別老實的人。而且,他有病,他有嚴重的心臟病,怎麼會出去搞女人?那個女人一看就比他年齡大,一看就是個老油子,我覺得她肯定知道我們董事長家很有錢,所以就找個孩子來敲詐。像這樣的就應當送她去公安局優優説這事的神態,已不僅僅是不信,她不經意中的,幾乎是事關於己的義憤。這讓我不由不提醒她道:心臟病並不妨礙娶生子,只是可能有些危險,她的動才有些尷尬地戛然而止。

“這可能嗎?”她茫然地,不知是問我,還是問她自己。她這種關注促使我一針見血地追問:“這種富人家的事,跟你有什麼關係嗎?”優優馬上愣一下,神態隨即鬆弛。假如我昨天沒有見過凌信誠,我也許看不出那鬆弛其實有些做作。

“沒有,跟我又有什麼關係,他生一百個孩子是他有本事。我是説…我是説我沒想到,他那樣子一點也看不出。”

“看不出什麼?”我繼續追問。

“看不出他還是個花花公子。”見她這樣評價信誠,我又覺得不免武斷“也許信誠就是冤枉的。”我説:“不過這類官司現在也不難辦,去醫院做個dna檢查,真假是非就都一目瞭然。”優優説:“所以他父母才害怕呢。那女人就説要查dna去。所以我出來的時候他們已經不吵了,那女人讓他父母帶到裏面談去了。那女人可能就是想要錢。”看來事情的真相已經清楚,我和優優都沉默了半晌,半晌之後我想起開口問道:“你約我出來就談這個?”優優這才從這樁奇聞當中醒過神來。

“啊,我是想告訴你,我在信誠公司的那個特殊任務,今天已經徹底結束。”

“特殊任務?”我一下想起來了:“哦,那份秘密賬本,你搞到手了?”

“沒有。姜帆今天正式調離信誠公司,辭職走了。”

“是嗎,他去哪兒了?”

“也是一家制藥公司,叫什麼海運製藥公司吧,也是做抗生素的公司。這下我明白他為什麼要搞那份秘密賬簿了,他早和那家制藥公司勾搭上了,據説那公司的老闆還給‘了他一點股份,要他把信誠的客户都帶過去。哪個客户如果不轉向他們的話,他們就拿這個秘密賬簿威脅人家。我想姜帆的目的就是這個,他今天還給我打了一個電話,説希望和我保持聯繫,還説讓我別把他待給我的秘密任務出去。他還説,如果我搞不到那本賬簿,他付我的那些錢就算送給我了,如果我哪天搞到了這本賬簿,他可以另外再付一筆錢的。”我問:“你答應他了?”優優説:“答應了,但我肯定不會做的。”

“為什麼?為了凌信誠嗎?”

“不是。”優優矢口否認,但停了一下又説:“就算凌信誠在外面搞女人,我也覺得他比姜帆強多了。至少他人品不錯。”

“搞女人也算人品不錯?”

“他又沒搞我。”優優沖沖地説了一句,馬上又笑一下説:“我原來還以為這小子是個假娘們呢,他能去搞女人,説明至少是個男的。”我也笑了,卻用批評的口吻指出:“你的標準這麼低麼。不搞你就是人品不錯?”優優沒有馬上回答,她猶豫了一會兒才遲疑着説:“你不知道,凌信誠前天來找過我的,你知道他找我要幹什麼?”我搖頭。

優優説:“他要給我辦一張信用卡,他來要我的身份證。”

“他為什麼要給你辦卡,他説沒説要你答應什麼?”

“什麼都不要的,他説因為侯局長那件事情,他要替信誠公司説聲抱歉。”

“哦,那他是替信誠公司的客户付這筆錢,”我故意點出這張卡不潔的質“堵了你的嘴巴,也給自己心理找點平衡。”優優怔怔地看着我,顯然在咀嚼這話,接下來她搖頭否認,她説:“他人很好,他同情我,可憐我,所以我不想那麼分析他。”我笑笑:“看來你對他有好了。”見優優沒有馬上否認,我又説:“我記得原來你對信誠公司用錢打通關的作法很痛恨,可凌信誠替他父親解釋了一席話,你馬上改變立場不恨了。也是因為你對凌信誠有好嗎?還是你無論面對什麼事,只要沒有直接傷害到你,就是非曲直再也不過問了?”

“沒有。我只是覺得他人不錯,何況我也並沒要他的卡。”優優還是習慣地先否認,繼而又承認:“這年頭,是非曲直説不清,人人都是為生存。就算你能説得清,你也管不過來呀,不合理的事太多了,你都管得過來嗎?再説,誰又讓你管了呢!”這是一個用簡單道理就足以駁斥的謬論,但我沒有予以簡單地駁斥。當一種謬論成為普遍的事實,駁斥反而會變成強詞奪理。

優優見我沒了情緒,連忙換了一個話題:“海大哥,我今天找你也不是為了這事。我還有個別的事,想請你幫我出主意。”她見我把頭抬起來,便又接着説下去:“今天阿菊要我去見個朋友,説是我的一個老相識,你猜那人是誰?”

“是誰?”

“是李文海。”

“李文海?”

“李文海也到北京來了。他在夜總會找到德子,還説明天一定要見我一面。”

“李文海?”我深意外地住優優諮詢的目光,那目光帶了幾分無措的猶豫。李文海這個名字在優優的故事裏面,在我的記憶當中,似乎早已過時,早被淡忘,淡忘到我不得不用重複的疑問,來證實我的印象。

“他就是那個想要保護你的‘大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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