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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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件事,盛夏是有些凌亂的。
童言從“卧槽還特麼有這種騷作”的震驚中醒過神來,給了她三種説法“要麼呢,是她求而不得,給自己一個台階下。要麼是明知得不到,臨走也要來膈應你一下。再要麼…或許是真的喜歡你。”對於最後一種設想,她是拒絕的,她不歧視同
戀愛,但是蘇燦做的事,哪有一樣是對喜歡的人做的嘛!從她瞭解的零零碎碎的細節中,完全看不出來好嗎?
童言拍了拍盛夏的肩“或許吧,可能吧,你摧毀了一個少女的初戀,她可能是第一次,無比純潔無措戰戰兢兢的…第一次。”盛夏:“…”
“怎麼突然覺得她有點兒傻的可愛。”童言撫掌哈了一聲,已經完全忘記了當時信誓旦旦罵戲的事了。
她就這麼一個人,做錯了事説錯了話,從不介意去更正。
也沒什麼好丟臉的,坦坦蕩蕩反而讓人高看。
盛夏是學不會。
她總覺得有點兒怪怪的,對蘇燦的覺很微妙,不是很喜歡,但也不算太討厭,這會兒更是夾雜了些許説不清道不明的愧疚,總覺得傷了一個女孩子一顆心…
喜歡一個人沒有錯,其實説起來,她也沒做什麼。
可能也就是,説話做事有些沒有分寸,很容易讓人誤會。而且,盛夏確實是抱着主觀意圖去看待她的。她討厭有人惦記沈紀年。
不過…
無論是哪一種,都不重要了,反正盛夏再也沒有見過她。
聽説她從事務所辭職了,在母校旁邊租了間房子,偶爾會去蹭課,專心考研。
對於這件事,盛夏和沈紀年跟童言提過,其他人就沒再説過了,總覺得蘇燦應該不想太多人知道,她在記裏寫“見不得光”應該是覺得自己
向不被接受。
那封手寫信裏也提了,説她無意打擾她,也希望盛夏不要討厭她,就當她是一個朋友。
盛夏尊重她。
總之,這個曲很快也就過去了。
因為這個,童言學會了一項新技能——開腦,總是故作高深地跟她講“事情總有兩面
三甚至更多面
,耳朵會騙你,眼睛會騙你,心會騙你,大腦會騙你。所以,不要過早地下結論。”雖然有空間雞湯語錄的嫌疑,但是盛夏還是基本認同的。
做新聞也是這樣,永遠不要過早下結論。
她們上課的時候,老師總會拿新聞案例給他們討論,起初總是會代入主觀的東西,我們相信證據,相信直覺,相信既有的道德觀和價值觀,不過有時候,新聞之所以有着致命的引力,在於它對事實的多角度無限接近式追求,一個好的記者,會避免主觀上的臆斷,客觀、事實,拒絕粉飾,也不逃避現實。
蘇燦給她上了一堂生動的課,雖然有點兒荒誕。
不過,人生處處有驚喜嘛!
沈紀年實習結束,他們就回了學校。
大三了,盛夏他們系大一比較閒,然後之後課程是越來越多的,課最多的是大三,到了大四,反而是沒什麼課了,很多人都找了實習單位,然後提實習證明給學校,不少課可以自修,大多都不在學校了。
梁文娜在進行了無數次相親和被相親之後,最後和學生會的副會長,那位傳説中的富二代温和派男神賈哲宇走在了一起,賈哲宇比他們高一屆,他大三的時候已經是會長,梁文娜作為會長女朋友,走到哪兒都被人關注,有時候賈哲宇會帶着她參加學校的活動,她往那兒一站,到處都是目光,以至於她的穿搭水平和化妝技術突飛猛進,每天都要美美地才出門。
去年因為課太多,盛夏從跆拳道協會退了出來,但是陳萌依舊留在那裏,去年的高校賽是她帶隊去的,據説又碰見了程薇安,內部小組賽的時候被過肩摔,一招ko,回來嚎着要盛夏給她報仇雪恨,盛夏無情地拒絕了她。導致她練拳練得更加賣力,不停考級,如今已經考到藍紅帶,但畢竟基礎擺在那兒,程薇安是從小開始練的,他就算是二十四小時不間斷,也落後人十幾年。據説今年程薇安成功晉選到了跆拳道協會的會長,陳萌是副會長,意味着她要被高傲且冷酷的程薇安
至少一個學期,嘔血要嘔死了。
至於董晴,跟初戀男朋友吹了,頹廢了好一段時間,後來部門聚會的時候,突然看上了一個小學弟,每天少女心爆棚地去追求新幸福了,着
着還被反
了一波,最後幸福地投入了學弟的懷抱,去年搬出去住了,當時梁文娜還語重心長地勸説她要冷靜不要衝動,謹慎越線。
不過沒多久梁文娜自己就跟賈哲宇上三壘了,五月份賈哲宇要去實習,離學校不遠,在綠源廣場附近租了房子,要她過去一起住,她不去,覺得害羞。不過暑假的時候去住過一段時間,被賈哲宇的朋友接連撞面,如今已經具有了高度免疫力,今年據説也要搬過去了。
宿舍一下子就要空了。
陳萌哭着嚎着求盛夏不要也走,不然她就真成孤家寡人了。
“作為宿舍唯一的單身狗,每天都是屠狗現場,你們的良心呢,不會痛嗎?嗯?”盛夏只能不好意思地告訴她:“我已經…提了申請…”陳萌:“…”不帶這樣的。太殘忍了。
盛夏他們房子也找好了,是學校附近小區的兩室一廳,租金在z市算很高,一個月要三千七那樣子,盛夏本來不想要,覺得太貴了,不過沈紀年説:“我今年會很忙,不能經常陪你,所以安全很重要,這邊小區的安保是最好的,而且條件也不錯,在我能力範圍內,我當然選擇最好的給你。錢你不用擔心。”他的各種獎學金林林總總加起來就是一筆不小的收入,加上掛名在室友的創業公司那裏做合夥人,也有一些分成。加上,母親如果知道,也一定會要他謹慎考慮房子的問題,最近各種報道的女
安全問題不斷髮酵,在能力範圍內,他自然是想要幫她規避一些潛在的危險。
盛夏有時候會想起自己上中學那會兒,她那時候渾身的刺,眼神狠戾,行事乖張,從不認輸。
她那時候很會打架,無論是小混混還是大混混,她都招惹過,最慘的時候渾身的傷,打完架她站都站不住,卻倔強地昂着頭,目光陰沉含怒,不服輸,也不認慫,對方最後頂不住,服了軟走了,她一下子了力,扶着牆慢慢地挪動,渾身每一塊骨頭都像被敲打過,痛得眼淚不受控制…
童言一直説她很倔強,像一頭豹子,捷,高傲,從不認輸。哪怕渾身是血,也要死戰到底。
後來她遇見了沈紀年,他很冷淡,不太愛説話,對人世間大多事都缺乏熱情,他總是冷靜地旁觀着人世間所有的喜怒哀樂,像上帝一樣俯瞰眾生,羣不參與。但他會很温柔地俯身親她角,説輕軟的情話,會温柔凝視她,給她買糖吃,也會情難自已地把她抵在角落裏擁吻,輔導她功課,計劃和她考同一個大學…
他像温水,慢慢地把盛夏浸潤熬煮着。
然後盛夏慢慢收起了自己的利爪,收起了獠牙,像只慵懶的貓,偶爾撓撓他掌心,不輕不重地踩他肚子,毫無條件地依賴他。
盛夏已經不敢想,沒有他,自己會怎麼樣。
如果沈姨知道,肯定也是希望他們不要委屈自己,家裏條件又不差,更是隻有沈紀年一個兒子,他們辛辛苦苦賺錢,也就是希望兒子將來有更多的選擇,當然,如今多了半個女兒,他們也是很寵愛的,總希望能給她更多更好的,讓她過得無憂無慮一些。
盛夏事先是沒告訴沈姨的,總覺得很難為情,她不是那種臉皮子很薄的人,但唯一的缺點就是面對長輩的時候,比較保守剋制。
沈紀年也沒説,怕她不好意思。
但是兩個人住在一起,很多細節總是難免瞞不住。
最明顯的一次就是,沈姨打過來視頻,盛夏接起來的時候,沈紀年剛剛好從浴室出來,擦着頭髮問她換洗的衣服放哪兒了。
盛夏嚇得一下子按了視頻,好一會兒才心虛地撥了回去,好在沈姨沒有問什麼,可能也是怕她尷尬。
就這麼心照不宣地同居着。
寒假自然是要回去過年的,盛夏放學早,等着他全部考完才一起回家,已經是很晚了。
回家那天還下着暴雪,高鐵差點兒停線,好在他們還是順利到了家。
盛夏踩了一路的雪泥,到家的時候鞋子都濕了,玄關處換了拖鞋就往卧室裏趕,想着找雙襪子出來換,腳上濕濕黏黏的很難受。
推開門一下子就楞了。
牀沒了,衣櫃和書桌也沒了,堆了很多雜物,屋子裏滿滿當當的。
盛夏張了張嘴巴,莫名有種自己要被趕走了的錯覺。
這是…
她艱難地回過頭去尋找沈姨的背影。
沈姨忽然想起來似的“前幾天家裏換了套傢俱,東西沒地方放,又不捨得扔掉,我就想着騰出來一間房做儲物間,既然…嗯,我把你東西搬到隔壁了,本來説要跟你講的,沒顧得上。”盛夏心頭猛跳了一下,心虛得指尖發顫,輕聲“哦”了聲,轉身推開了沈紀年卧室的門。
象壁掛畫、狐狸抱枕、書桌…大大小小零零碎碎的東西,都在,和他的東西混在一起放着,甚至小熊睡衣都疊得整齊在牀頭和他的睡衣疊放在一起…
盛夏嚥了口唾沫,更心虛了。
沈紀年倒是淡定,走過來按了下她腦袋“站門口乾嘛?進來啊!”盛夏了下嘴
,腳步發虛地跟着他進了房間。
雖然兩個人在一起住了很久了,但進他家裏的卧室,還是有種…嗯,很奇妙的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