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顏值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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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朧,那一抹漆黑如墨的身影恍若與夜相融合,沉穩的步伐在這寂靜的夜裏也並未發出任何一點聲音。

驀地,原本緊張的心跳此刻竟漸漸地平緩下來。僅僅是這麼一個輪廓,也猶如定神針般。

努力的想要看清他的臉,他的表情,可夜太重,徒勞無果。

純淵藍栩走近牀邊,看着牀上一動不動,正努力睜大眼睛看他的女子,那稚的面龐上不復當年活潑的模樣,眸子也不復當年那般清淺。那曾經一直都在努力上揚的角,此刻也變得淡淡的涼薄。如今有時還會勾出冷冷的弧度。

這種覺是陌生的,可卻是早就預料到的。早到他那年剛出了煙雨樓,派手下查出她的身份時,就已經知曉,她這輩子註定無法平靜。

可在他的記憶裏,那初遇的場景卻是怎麼也揮之不去。他想他也有漏算的一次。至少初遇之時,在他不知道她的身份之時,他以為她這般清子,此生應會逍遙自在。

可,那也只是他以為而已——終於看清的他的臉,那在月光下更加俊美的面容,可她卻在即將觸到他眸光的那一刻倏地低下頭。她不想看到他的眼睛,她不敢看到他的眼睛…

“穿衣服。”暗夜裏的輕語,猶如玉碎般。

古畫扇卻仍舊一動不動。

“要我幫你穿嗎!”純淵藍栩角輕勾。

古畫扇倏地抬頭瞪了他一眼,沉聲道:“七殿下,請注意你的身份!您這麼高貴的身份竟深夜潛進女子閨房,實在是有傷大雅!”

“你可以不必當我是七殿下——”

“那奴婢應該當您是誰?!您是七殿下,是大將軍,這是永遠也無法改變的…”幽幽的聲音輕輕迴盪在夜裏,其中涼意滲人。

古畫扇抿着,扭頭不願再看他一眼。他是七殿下,他只是七殿下——…

半晌,純淵藍栩輕嘆:“你怎麼了!這兩年倒是發生了什麼?可是在怪我當年對你發的那通脾氣?”提起這事,古畫扇又想起那滴落的鮮血,那本一直被她收藏起來的書本。目光不經意間落到他垂着的左臂上。那裏應該還存在着傷疤吧。那麼嚴重的燒傷,那麼深的傷口,即便是過了兩年,恐怕也依舊是滿臂的疤痕。

那些記憶依舊曆歷在目,且永遠也無法抹去。

兩年的時間好不了的不僅僅是他手臂上的傷疤。還有她的心。這麼多個夜夜,她如何熬過來的,誰又知曉!

每天一起牀,便要兢兢戰戰的小心伺候皇上。默唸着她作為奴婢的本分。心中還要放着血海深仇,時刻準備着被這洪猛獸一般的後宮淹沒。

如今大仇是舅舅和姐姐幫她報得,且姐姐又因此失去了孩子。她真心相的姐姐如今又犯了宮廷忌,時刻都存在着危險。那該死的四殿下有如此薄情寡義的對待她的姐姐。這一樁樁一件件,每個事情都讓她無力,害怕。

每到此時她都會想起曾經那一張平淡無奇的臉,那一個平淡無奇的男子,雖然他很惹她討厭,可那才是真正的人與人之間簡單相處的模式,不是嗎!沒有這麼多的仇恨,沒有這麼多的冷漠,沒有這麼多的算計。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也早就不存在了。

“你走吧,你走吧——”古畫扇緊抱着雙膝,將頭深深的埋下。濃重的鼻音代表着此刻她的低落的情緒。

純淵藍栩抿了抿,抬步向旁邊走去。

腳步聲遠去,古畫扇一瞬間只覺得眼睛痠疼,咬嗚咽起來。

手臂忽然被一雙大手握住,古畫扇倏地抬頭,便看到那原本應該已經走掉的男子。

純淵藍栩將發怔的古畫扇拉下牀,將手中拿着的衣服給她往身上穿。

最後繫上間的絲帶,這才伸手將她的長髮捋了捋。雖然依舊披散着頭髮,可比剛剛那披頭散髮的模樣好了許多。

看着依舊呆呆的女子,純淵藍栩敲了一下她的頭,道:“發什麼呆,坐好穿鞋。”古畫扇被他摁在牀上坐下,拿起一旁的鞋子便伸手給她穿上。

古畫扇倏地回神,怔怔的道:“你,你!”

“別説話,跟我來!”純淵藍栩一把捂住她的嘴。一提她的身,二人便從窗而出。

儘管在守衞甚嚴的皇宮,憑藉純淵藍栩的本事,他們也是一路暢通無阻,終於出了這華麗的金絲籠。

一路向東,終於在一個時辰後來到了一處山峯。

這裏已經遠離喧鬧的街市坊區,方圓十里都荒無人煙,是一處不算大的山脈。

此時漫山遍野的綠意尤其好看,就連空氣都變得清香起來。這是屬於大自然的味道。

“去那裏,那裏好看!”古畫扇早已被這美麗的景象引了全部心神,高興的拉了拉純淵藍栩的袖子。

“好!就去那!”二人身子御風,幾個降落便在一處斷崖之上落下。

“哇,這裏怎麼能這麼美!”古畫扇腳一着地,便興奮的跑向斷崖旁邊大片大片的花圃中。

以前她可從來沒見過這些花,不知道都是些什麼品種!

“慢點。”純淵藍栩明眸含笑,看着那一抹在花間連的白身影。

“快來看!這個是什麼花,竟然沒有花,全是葉子!”古畫扇奇怪的問道。

純淵藍栩走近一看,輕笑道:“那不是花,那只是一株草。”

“怎麼可能!它明明在這麼多的花中生長,肯定也是花,要不然它來湊什麼熱鬧!”古畫扇覺得,這個傢伙一定是個花,因為這裏全是花,它肯定也是花才對!

“長在花叢中並不一定就是花,譬如你,在那麼多宮女中也是獨立的一個,與眾不同。”古畫扇回頭斜睨了他一眼,道:“你這花言巧語也太劣質了些。不知道你是怎麼把那麼花痴的七葷八素的。對了,你肯定靠看顏值!”説着便蹲坐在花叢裏聞着四周的花。

“顏值為何物?”純淵藍栩也蹲下身,與她挨着坐下。

古畫扇聞言神秘的笑了笑,對他勾了勾手指道:“過來,我告訴你!”直覺她笑的詐,可他依舊將頭靠了過去。

古畫扇一把捏住他的側臉,嘻嘻的道:“本姑娘的這幅皮囊就能稱得上是顏值!這可是獨一無二,沒有人能夠偷走或模仿的。屬於我個人私有財產!且死了還能帶進棺材裏去!看清楚顏值了沒有!”純淵藍栩聞言輕笑出聲,眸子一瞬間光溢彩,道:“看清楚了,我可是清清楚楚的看到你的臉皮到底有多厚!讓我捏捏,看能捏下來幾層!”如此説着,他也一把捏住古畫扇的側臉。

“你才厚臉皮!不要捏我——”

“你別捏我,我就不捏你。”

“好,一二三同時鬆手。一二三——,啊,你還不鬆手!”

“我可沒同意你説的一二三!”

“耍賴——”

“沒錯——”

半晌,二人的半邊臉上帶着紅紅的手指印,倒在旁邊的空地上息。當然息的只有古畫扇一個。

“哼!”古畫扇看着他老神在在一點也不氣的男子,就氣不打一處來。真是敵強我弱,全軍覆沒啊!

伸出腳踢了踢他的膝蓋,恨恨的道:“欺負弱者算什麼本事!還笑!”純淵藍栩也準備伸腳踢她,可在即將碰到膝蓋時又急急的轉了個彎,踢向她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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