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嬌聲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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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輕音只覺一股熱氣上湧,哪裏到半分涼意,頭腦都是懵的,只木木的跟着上官容欽向船艙行去。走了沒幾步,上官容欽停下來。

等她走到他身邊,才道:“王大人盛情一片,難得相聚,不必辜負,顧大人忍一忍便過去了。”聞得此言,顧輕音才恍然大悟上官容欽誤會她出艙的原因了。

不過她不喜歡這種應酬場合也是事實,這個誤會倒也合情合理。心情驀地又好起來,她輕笑道:“到底要如何忍得,還請大人指點一二。”話一口,她自己都吃了一驚,這種類似玩笑的言語她居然順口就説了出來,她怎能因為上官容欽的幾句話就飄飄然,她與他並不相

她有些忐忑的看着他,見他長眉一挑,眼中似進了斜風細雨,瀲灩温潤,他低頭,俯身,緩緩靠近她,她目不斜視,刻意放緩了呼

他湊到她耳邊,低聲道:“顧大人滿腹經綸,隨意找幾首喜歡的詩詞默唸欣賞,作出微醺姿態,自然如入無人之境。”話音帶着笑意,字字震動在她心絃之上。顧輕音訝然瞠目,鼻尖縈繞的淡淡檀香已然消散,天青的背影已入了艙中。因是巡查。

即使在京中,御史台一行官員也不得自行回府宅歇息,而被安排宿在就近的鴻運行館內。行館裝飾簡樸,分為八個院落,每院四間廂房,御史台一行十七人,便佔了五個院落,顧輕音分了個單獨的院子,上官容欽表示不介意與顧大人合住一院,於是兩人都住進了鳳棲院。

在東西兩間房內各自歇下。第二,御史台一行早早到了工部衙門,卻只得一名姓曹的員外郎接應,問他要資料卷冊,十問九不知,只道尚書大人因急事離京,大小事務他並不敢自行做主。

就這樣,顧輕音忍過了昨的宴席,今又碰了個軟釘子,憋了一口氣在心中,只得着人從細小之處查起,又讓人找到主事官員來問詢記錄,如此過了第一的巡查。

***過了一,工部衙門裏依舊冷冷清清,尚書外出,侍郎稱病,要查的資料卷宗還是拿不到,顧輕音心頭窩火,見着一個小吏正要從門邊閃出去,快步上前,問道:“你們尚書大人呢?”那小吏神閃躲,支吾道:“回,回大人,卑職不知。”

“尚書大人不是已經回府衙了嗎?人呢?”顧輕音這句話其實純屬猜測,故意試探而已。

小吏抬頭,有些驚慌的看她一眼,戰戰兢兢道:“卑,卑職方才,遠遠看到沈大人往尚書大人的案房中去了,但,真沒見着尚書大人。”顧輕音聞言,撇下人自己往內堂而去,徒留那小吏顫巍巍立於風中,擔憂着自己的仕途前程會不會因為這句話而毀了。

而工部尚書王成珏的確已於昨夜回京,今一早便進了衙門,沈玲臻得了消息和王成珏前後腳趕到,匆匆內堂行去,沒成想讓一小吏撞見。

王成珏雖已到不惑之年,但身強體健,相貌俊朗,於女上頭便有些肆無忌憚,尤其對沈玲臻這樣有美貌,又有玲瓏心思的女官,兩人早已暗通曲款,有時在衙門裏藉着值夜的名頭便行那雲雨之事。

沈玲臻到了案房便被王成珏摟住了親熱一番,王成珏將她抱在懷裏,一手隔着官袍捏她緊實翹的部,一邊將昨突然離京的因果簡單説了。

其實也並非什麼十萬火急之事,平京河以北一段河堤不穩,前幾被暴雨沖垮了,正是幽州的祁縣境內,縣裏正組織人手搶修,已經杜絕了河水倒灌的風險,因是新竣工的河,知縣便着人報了工部,王成珏正好尋個“親自視察”的由頭離開京城。

沈玲臻滿面紅暈,嬌媚的依偎在王成珏懷裏,道:“大人既想拖延,又為何匆匆趕回,在祁縣多待幾豈不更好?”王成珏輕笑,眼角一抹笑紋轉瞬即逝“若是一個顧輕音倒還好打發,但上官容欽親自來了。

本官多少還得做做樣子,已拖了他們兩,接下來隨便應付應付便罷了,再説,本官也捨不得讓卿卿一人去周旋,勞心勞力的。”説着,在沈玲臻頸項間親了一口。

沈玲臻格格笑起來,抱住王成珏的身主動送上香吻,膛在王成珏身上貓樣的蹭着,王成珏眼見她發哪裏還能把持的住,一把扯開她的官袍繫帶,將人打橫抱起來就往暖閣而去。

這時,案房大門突然被人大力推開,發出“嘭”的聲響,一人逆光站在門外,烏紗官服齊整,冷聲道:“王大人原來早在府衙,倒讓下官好等!”嗓音清越,擲地有聲,卻正是顧輕音。王成珏此時已了官帽,外袍大敞,一副急模樣,早沒了人前的氣勢。

但他畢竟是正三品的大員,放下懷中早已捂住臉的沈玲臻,勉強穩住心神,正了正神,道:“本官昨至幽州地界視察災情,今子時方回,顧大人,御史台要查便查,難不成還要本官隨時奉陪?!”顧輕音看着他,目光清澈,不閃不避“王大人既然能在衙門裏與女官‮情調‬,不如多留些時間給下官,配合御史台提供資料卷宗。

或者大人事忙,也儘可安排下屬去做,只這麼拖延下去,下官倒真要懷疑大人的用心了。”王成珏哼笑“顧大人好大的口氣,本官聽説顧大學士仍身在天牢,你不去擔心顧府的地位和安危,倒來質疑本官的用心,未免可笑。”

“府中之事,不勞王大人費心,王大人只需行個方便,配合御史台巡查便好。”顧輕音回道。

“好啊,”王成珏一邊整理衣袍,一邊道:“顧大人既然説到這個份上,本官再不應允倒真顯得我工部無視巡查了。

不過,顧大人想過沒有,一旦顧府出事,你還能頂着這個身份多久,就算巡查有功,不過是為他人做嫁衣罷了。”

“下官不求有功,卻不能容忍任何疏漏。”顧輕音一字一句道。

***顧輕音自然知道這次是大大得罪了工部,那些來送資料卷宗的主事小吏,一個個臉都不太好,甚至有厲害的,不管不顧的對他們出言諷刺。

顧輕音倒並不後悔,她處事向來如此,在官場上或許還太欠火候,但要她改變,她亦無法做到。

她自小接觸的學問禮教都太正統,入仕後也一路順遂,處事丁是丁卯是卯,極有原則。見狀。

她並不作聲,只讓在場的御史加大審查的力度和細度,心裏相信照着王成珏的態度,工部絕不可能清清白白。

上官容欽掛帥巡查,以他的官位必不可能事事參與,多半時間不在工部衙門,到了第三掌燈時分,他跨進工部分給巡查御史用的一個單獨院落,一眼便見到窗內伏首案頭的纖細身影。

這兩他雖沒親自踏進工部,巡查的進展情況每都有人向他稟報,自然知道工部的不配合和顧輕音今早與王成珏的一番對質。

王成珏是江陵王的人,在工部尚書的位子上已坐了四年,要往細裏查,有些問題也難免,他原本不急於動工部,就看王成珏如何應對巡查,有些事情可以臨時變一變。

裏間早有人看到他在院中,顧輕音片刻便出來相,恭敬的向他行禮,清麗的小臉上是幾分明顯的疲倦。

上官容欽幾不可聞的輕嘆一聲“顧大人不必多禮,時候不早了,讓大家先到行館用膳吧。”顧輕音猶豫了下,便點頭了。

行館的菜一向不錯,今夜更有殿閣大學士上官容欽親臨,本來從簡的一餐便格外豐盛。工部郎中沈玲臻特至行館作陪,緻小巧的臉上始終掛着明媚的笑意,與幾位御史都能客氣的談兩句,八面玲瓏,説話滴水不漏,先向上官容欽敬酒後,便頻頻向顧輕音舉起酒杯。

“同是女子為官,下官對顧大人仰慕許久了,這點薄面顧大人不會不給吧。”沈玲臻笑着,道。顧輕音之前已和她喝了不少。

她酒量一般,此時已是微醺,她定定看着眼前的女子,她幾乎肯定那在王成珏案房中的人就是她,只她當時捂住了臉沒有與她照面,這會見了她倒像是沒事人一般,可見是個城府深的。

她想拒絕,又不想在場面上與她惡,剛要硬着頭皮再次喝下,端着酒杯的手臂被牢牢握住。

她詫異的轉頭,上官容欽眉目清朗,帶着淡淡笑意,對沈玲臻道:“沈大人,御史台還有巡查任務在身,顧大人擔子頗重,這酒,不如延後再飲。”沈玲臻飛揚的眉尾一挑,目光掃過上官容欽的手,而上官容欽很快便放開了,她本意是想挫挫顧輕音的鋭氣,畢竟作為女官必要的酒席應對之舉還是要有的。

而能説會道,酒量極好的她顯然已將顧輕音完全比了下去,她有些得意,那顧輕音讓她和王成珏下不來台。

她倒要看看,顧輕音在酒席上能維持怎樣的風度,眼見她已微醺,再喝下兩杯便會完全醉倒,到時候她有的是辦法讓她在眾人面前出醜。

而御史台一眾官員顯然也不是顧輕音的心腹,沒人橫出來阻止她敬酒,而現下是怎麼回事?上官容欽居然會為她開口,她心中縱然千百個不願,也只能暫時作罷。

一雙晶瑩美目在上官容欽和顧輕音身上轉了幾轉,嬌聲笑道:“是,上官大人説極是,是下官思慮不周,自罰一杯。”仰頭將杯中酒喝盡。眾人就此散開,顧輕音有些踉蹌的向鳳棲院行去,跨進院門的時候腳下忽的一絆,眼看就要栽倒在地,卻被一人從身後緊緊攬住了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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